墨镜男对下毒一事本就没抱太大希望,风衣男暴起一击不算突然,墨镜男抬手一架,右手抽空挥出一把软剑,剑法刁钻直往风衣男下腹钻去。
风衣男腰间一震,不知怎的匕首脱鞘而出,“啪”的一声打弯了软剑又向上弹起被风衣男反手握住,风衣男原地起跳,扑向墨镜男,匕首直取咽喉。
墨镜男屏气凝神,握住风衣男手臂借势带动,使个太极推拿手避过锋芒,软剑一挥竟划过风衣男胸膛发出“噔噔”的兵器交接声。
风衣男大步向前,走出一段距离方才转身。
墨镜男这才看清是什么挡住了他的软剑,风衣男的胸膛分明附着铁甲。
“哈哈哈哈!这可不像你啊!什么时候你这么不自信,开始依靠这么些外物保命的!是心虚么!是恐惧么!是厚颜无耻的背叛让你胆寒么!”
风衣男看向那被战斗摧残的遮阳伞,露出悲切的神情:“你进步了,我没把握擒下你。”
墨镜男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风衣男脱下他的风衣,墨镜男震惊地呆住了。风衣男脖子以下的躯壳全是钢铁构造,整个身体都有着流线性的机械美感,双手虽然有着皮肤,但显眼的缝隙几乎就摆明了仿真皮肤的实情。果不其然,风衣男又脱下了手上的仿真皮肤。
“我将全力以赴了,你别捣乱好吗?要是我们输了,你和小师弟就真的回不来了!”最后一句话风衣男居然是哭着喊出来的。
“你的身体?”
风衣男没有回答他,墨镜男便囔囔自语:“这种技术我也听小师弟提起过,难不成你们和那人又有了合作?你竟然以身犯险,可见你们是下了大本钱的,难不成当年的事就是你们和那人合作的条件?难怪当年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好不容易遇见你你就对我下杀手。问你想来你也不会答,想说你早就和我说了。也罢,反正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操心那么多也没意思,你要全力以赴,我也正好想检验一下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
墨镜男大喝一声:“来吧!不要让我失望啊!”
而后墨镜男率先出手,向着风衣男奔去,沿途居然留下了断续的残影。
惊人的速度!风衣男也不慌乱,早在墨镜男嘟囔时他的身体内就一直有着机括转动的声响,也不知在准备些什么。待到墨镜男袭来,风衣男两个肩头“啪”一声弹起,迅速拱成一个圈,形成了个铁甲头盔,只露出两个眼睛的空洞。
手肘、手踝、肩头等各个关节飞旋起刀刃,右手仍旧握着短匕,看似胡乱地对着空气挥舞。但是每一击对能发出铁器对撞的声响,或是一声闷哼刀刃滑落一片血迹。
争斗良久,墨镜男早已血迹斑斑。风衣男也状况不妙,肩头、大腿这些重要的连接部位已经被砍出很深的痕迹,若非墨镜男用的是软剑怕是早已经断了。
墨镜男沉重地喘息了一阵,一声暴喝,体内内力潮涌,依附到剑上。软剑就像从新锻造过一般,白花花的剑芒吞吐不定,纵身一跃就砍向风衣男。这次墨镜男的残影更加凝实,好像出现了无数的墨镜男,各个都吞吐着剑芒,要与风衣男决一死战。
风衣男一见墨镜男吞吐剑芒便是心底一沉,这一剑若是砍实了,自己怕是会被卸掉一些零部件,再无交战之力。
面对危境,风衣男好似认命一样的闭起了双眼,单手抬高遥指半空。就在墨镜男纵身一跃之时,忽然“嘣”的一声响起一发枪炮声。
墨镜男躺在血泊里,离风衣男只有一步之遥。
就在那电石火花的一刻,风衣男的手指居然激射出一颗子弹,原来风衣男的手部早就经过了改造,能够当成手枪使用。可是他直到危机关头才愿意使用,毕竟真的很在乎。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就连经历都是如此。风衣男又一次终结了墨镜男的生命,就和十四年前一个样,那脱膛的子弹是如此的冰冷,硬生生的撕开一切,让你直面现实,面对面的敌视。
风衣男的眼前渐渐模糊了,然后又清晰了,他看见一颗子弹,脱膛。他看见一张脸庞,中弹。
和过去一样,唯一变的可能就只是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下一次。
风衣男跪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双眼:“你可不要骗我啊!我们会赢的,对不对……”
在风衣男还没缓过情绪,带着秦秋水回兵卒之前。周暦棩一直都在逃亡的路上。或许逃亡这个词,用得不是很准确,但是却是最贴切的了。
周暦棩清醒过来时,已经将近三点。他在那兵卒大厦的豁口处怀抱一堆资料一阵迷茫“刚刚发生了什么?”。
但他没有太多时间思考,他估摸兵卒的人将要返回,他可没有信心挑战那么多人,反正东西已经已经到手了,便赶紧溜之大吉。
路途格外艰辛,黄市长并没有老老实实坐等墨镜男送东西过来,也不知暗中指派了多少人马。
虽然周暦棩去时侥幸未被发现,归来时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不知何时被人盯上,一路暗偷明抢,甚至隐蔽处还埋伏有狙击手。若不是墨镜男早有准备,给他预留了几条后路,外加自身身手还算可以,怕是自己早已交代了,更别说甩开那些人。
一路险象环生,周暦棩终于躲进了墨镜男准备的隐蔽地点,能够详细端详自己带出来的资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