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佛经是小事,但对于上层圈子的千金小姐来说,被一个长辈在公共场合之下,当着众人的面惩罚,那是非常掉面子,非常惹众人不喜的。。
叶晚夏愣了愣,看着徐珍,张了嘴想说自己真的没有推苏轻月,但再看一眼周围,那些千金小姐都用那种恨不得她赶紧消失的目光看着她。
叶晚夏突然低下了头。
她没有再为自己辩解,她深深的明白,现如今,她说什么也是不管用的。
她一个毫无任何背景身世的普通人,在这种场合下,她说的任何话都没有人信的,她只有被人拿捏的份儿。
叶晚夏向徐珍鞠了一躬,说道:“是。”
徐珍点点头,但脸上的表情仍然十分不满。
唐思琪看到叶晚夏被徐珍这样惩罚,心里得意极了,她想她没白在林母面前诋毁叶晚夏,至少林母对叶晚夏十分的不满。
只要林母对叶晚夏不满意,那叶晚夏永远也别想和林昊泽在一起。
唐思琪想到这里,心里更是高兴了。
这时,就当众人都在为叶晚夏被林母罚而开心时,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某个角落响了起来。
“哼!一个一个都可以拿奥斯卡影后了!尤其是那个苏轻月!真不愧是去年得过影后的!”
众人纷纷望过去,叶晚夏也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晚礼服,脸上表情十分高傲的女人,从角落里站了起来。
叶晚夏愣了愣,心想这不是她刚来到芳华厅时,看到的那位十分高傲的小姐吗。
那位高傲小姐噔噔瞪的走过来,站到郑夫人旁边,撇了撇嘴,说道:“妈,这里太无聊了,全是尔虞我诈,恕我不奉陪了。对了,那位叶小姐什么也没做,全是苏影后自导自演,我刚才看得一清二楚。”
说完,她向那几位贵妇人微微鞠了躬,又噔噔瞪的离开了。
全场寂静。
叶晚夏完全没有想到,那位看上去十分高傲的小姐,竟然开口证明她的清白。
叶晚夏不由得对那位小姐心生好感,心中感叹道这上层社会也不都是唐思琪这种虚伪的人。
此时,徐珍已经带着那几位贵妇人坐到了首位,其他人三三两两的凑过去想借机与那些贵妇人说话,只有叶晚夏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所有人都刻意忽略了那位高傲小姐临走时说的那一番话,她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轻声谈笑。
叶晚夏仿佛被所有人刻意忽略,她在这一刻,显得与整个宴厅里的人,格格不入。
尽管她身上穿着最华丽的礼服,画着最精致的妆容。
尽管,她看起来高贵而又美丽无比。
可她不是上层社会的名家旺族的小姐。
她只是一只蝼蚁,一只披着华丽外皮的蝼蚁。
她再一次,看清了她与她们那些人的差距。
她想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林母徐珍会邀请她这格格不入的人,来参加这宴会了。
她是要她叶晚夏看清楚,要她真正的体会,她与那些贵族女人的差距。
与林昊泽的差距。
……
叶晚夏十分失落的站在芳华厅的角落,这时,阿玉走了过来。
阿玉对着叶晚夏鞠了一躬,说道:“叶小姐,请跟我来吧。”
叶晚夏愣了愣,心中明白这是林母要赶她走了。
也罢,她本就与她们这些上层的人格格不入,与其让她看着那些人的虚情假意,还不如尽早离开。
叶晚夏点点关,跟着阿玉出了宴会厅。
唐思琪等人看见叶晚夏狼狈的退场,心里更是得意极了。
她想叶晚夏这次彻底完了,被林伯母赶走,那么以后再有什么上流圈子的宴会,就再也不会有人邀请她了。
一个被上流圈子排斥的女人,她倒要看看她怎么能够嫁给林昊泽。
叶晚夏跟着阿玉出了芳华厅,她本以为阿玉只是送她出来,没想到阿玉却一直往前直直的走,直到将她带进一间客房前。
阿玉打开那间客房的门,对着叶晚夏道:“叶小姐,进来吧。”
叶晚夏有些摸不准她是要干什么,小心翼翼的跟着阿玉进了房间。
阿玉打开灯,叶晚夏看见客房内的客厅里,摆放着一套古色古香的金丝楠木家具,客厅的墙壁上有一只大型的鱼缸,几十条五彩斑斓的小鱼,在灯光明亮清澈的水里游来游去。
阿玉见到叶晚夏的目光在那鱼缸上,笑了笑道:“我们夫人十分喜欢这种小鱼。”
叶晚夏这才明白,原来阿玉带她来的,是林夫人的房间。
阿玉接着往前走,前走一间房间门前停下了脚步,扭头对着叶晚夏说道:“叶小姐,请进。”
叶晚夏进去,发现这是一间书房。
阿玉走到书桌前拿出一本《无量寿经》摆放在书桌上,对着叶晚夏道:“您就在这里抄这经书吧。您抄完了亲自送给郑夫人。”
叶晚夏愣了愣,却是没想到阿玉带她来这里,是让她来抄经书。
阿玉见叶晚夏在愣神,说道:“叶小姐,你要明白,这件事无论是不是你的错,但起因是你,你都脱不了干系。”
叶晚夏紧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了。”
阿玉点点头,说道:“叶小姐是明白人,不枉费我家夫人邀请你过来。很多事情,还需你自已体会。”
叶晚夏看向阿玉,却是不明白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阿玉似乎也不愿再跟她交谈下去了,说道:“我还要去照顾夫人,就不打扰了。”
叶晚夏点点头,说道:“您慢走。”
阿玉点点头,离开了书房。
叶晚夏坐到书桌前,沉静下自己的心,开始抄那本《无量寿经》。
……
芳华厅内,阿玉走到林母徐珍面前,俯下身子低声对着徐珍说了几句话。
徐珍点点头,然后把目光看向郑夫人。
“阿芸,那花瓶我知道你珍重的很,当年送给我也是表示你对我十足的诚意。可是却被打碎了,我知道你心里很是为这花瓶心疼……其实,那姑娘,对我家小泽是有恩的,我让她为你抄一本经书,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便别再有怨气了罢。”
郑夫人摇摇头,轻轻拍着徐珍的手,说道:“说真的,我的确是心疼。不过既然碎了也就碎了,碎碎平安,我却是怕你心里过意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