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犹豫半天,嘿嘿阴笑,对女人说:“你女人家,不知道好,少一点烦恼,少害怕一点。”
骋伟听了好长时间,两个人聊来聊去都是他们撑握的一些内容。
骋伟放下耳机,周分秋捡起来,戴上接着听。
“他们说了些什么?”林英着急地问。出来旅游碰到这种事,他们兴趣全无。
“谢谢你们!”骋伟抬头,从林英,胡音音,最后停留在高明阳身上。
“我们都希望心桐好。”高明阳表情淡淡,心里却恨不得上前凑张骋伟几拳。
堂堂千忆集团继承人,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转念一想,明枪易躲,但暗箭难防。心桐当初选择嫁给张骋伟,应该考虑过一些无法预料的后果。一味地责怪张骋伟,对他不公平。
骋伟友善地点头,他更想心桐过得好。
“张骋伟,你和心桐之间怎么了?心桐为什么离家出走?”林英终于问出声。这个问题,她一见心桐和骋伟时,就想问。
“一些误会。”骋伟苦笑。
“误会就好。”林英咕哝。
她不满意骋伟的含糊回答,但又能怎样?人家是夫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骋伟已经说是误会了,总有解开的一天,下午看他们之间的默契程度,许是已经解开了误会吧。
“什么时候带心桐回去?”胡音音问。
“后天。”骋伟不再思索。不管吴振蓝在飞机上做没做手脚,直升飞机他们会舍弃,改走陆路。联络交通工具需要时间,他决定推迟一天。
“骋伟,你来听,他们有许多人?”正在窃听隔壁房间动静的周分秋突然喊起来。
骋伟连忙接过周分秋手中耳机。
“爸,我说了,张骋伟你们不能动,就不能动。否则我跟你们没有完!”年轻女孩竭力嘶吼。
骋伟眉毛紧皱,这声音好熟悉。但他一时无法确认。
“雅儿,你不能任性。”董瑞雪哄劝。
雅儿?吴雅吗?她是吴振蓝的女儿!骋伟总算理出其中一些碎片。
董瑞雪和吴振蓝是旧相识,而且两人关系不一般。吴雅是吴振蓝的女儿,所以董瑞雪对她如亲生女儿。
接下来传来电视音乐声,还有一群人乱七八糟的议论声,乱哄哄一团,什么都听不清。骋伟放下耳机。
“周大哥,你继续监视,我先回去。”骋伟说,“我担心心桐和桐桐等得着急。”
周分秋嘴角勾起一丝暧昧的笑容:“放心吧,我一定逮住他们的证据。”
骋伟佯装未目睹周分秋古怪的笑容,转向林英:“林护士,音音,还有你……”骋伟目光直视高明阳,“心桐非常想念你们,到她那里去坐坐。”
林英和音音立即点头,她们来梅花镇的目的就是玩,晚上没有安排,即使晚上有安排,她们也选择去心桐那里。
“不知高大院长是否愿意同往?”骋伟盯着高明阳,直接挑明。
“我去!”高明阳眉毛一挑,含怒双眸回视骋伟,“我去看看心桐养得怎么样?”
骋伟闻言,不悦,但他隐忍不发。高明阳再言语含糊,心桐都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他何不大度一点?
“我和李英白先走,你们随就到,我在农家乐门口等你们。”骋伟安排。
三人无异议。他们知道隔壁房间居心叵测之人,贼眼正盯着张骋伟,他们如果搅到一起,对方一旦发现,更加小心谨慎。
骋伟和李英白恢复来时装扮,在梅花镇大街逛一个来回,回到农家乐时,林英,高明阳和音音三人已经来到心桐房间。
心桐发现走在最前面的人是高明阳,闪动亮晶晶的眸光瞬间凝滞。
“你来了?”心桐想起他们在宁海最后的交往,不了了之。两人分开,竟然连一声道别都未说上,就一别四年。再见面,他变了很多,变得稳重,成熟。
“我不能来吗?”他目光炯炯地注视她。她瘦了,黑了,皮肤粗糙不少。听林英说过,她带着孩子在梅镇生活了三年,确实不易。
“我不是那个意思。”心桐忙解释,她沉吟片刻,觉得有必要把过去的事情顺带也解释一下,“那次从宁海离开,很匆忙,所以没有跟你说声再见,对不起啊!”
“那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高院长不是那样的小气的人是不是?”林英立即接住心桐话题,对高明阳直眨眼,她担心高明阳让心桐难堪。
“当时心里有一些不平衡,四年光阴,任何事情都会淡漠。我们是有缘无分。如果我还计较以前,今天我不会来这里。”高明阳笑容朗朗,眼睛里一片清明,但心里似有东西在上涌。他说这些,无非让心桐心安。
心桐看见高明阳不再介意过去,大方随和起来。
心结除去,四个人谈得很欢。高明阳中途提前退出,理由是他是这次带队人,不能总她们玩在一起,其它人,他也得去看看。
“好院长。”他临走时,心桐送他一句,他回头对她温柔一笑,毅然出门。
“你说,你们来这里是护士长推荐的。一定是她侄子王均洋说的,那个家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巴不得我被人发现。”心桐鼓起腮帮,责怪王均洋。
“你认识王均洋?”胡音音惊愕。
“他们两人缘份深着呢。”林英咯咯笑起来。
当年,心桐和王均洋相亲的场景,后来听护士长告诉她,她差点笑歪了嘴角。
“林姐!”心桐撒娇般地娇叱。
“好,不笑了。你当年幸好没有选中那个家伙,老护士长为他差点气出心脏病。”林英说。
“林姐,我没有听懂,再说一遍,好不好?”音音摸摸头,当年心桐和王均洋相亲,她听说过,都认为是王均洋未看中心桐,原来事实相反。
“陈年老事,搬出来,挺好笑。”林英面对音音,“回去跟你说。”
“听说他失踪很长时间,一个月前才跟家里联系。”音音说。
心桐心里又是一翻震动。王均洋三年不回家,全是为了她。
“他怎么了?”心桐问。她很想知道王均洋的情况,他走后,她打了许多次电话,王均洋都不接。
“听老护士长说,他以前有一个很好的工作,他辞了。后来做生意,总是亏本。都快三十的人,还在啃老。这几年,干脆不回家,留下家里老父老母,让护士长帮他管。你说这样的儿子有什么用?”林音音说。
“你听谁说的?”林英好奇胡音音的八卦。
“老护士长啊。”胡音音说。
心桐沉默,心里酸涩,愧疚。王均洋在梅花镇三年,没有做生意。
“他在外面做什么生意?”心桐问。
“我不清楚,好像听老护士长说过,中标承包鱼塘,却玩起失踪,自己不管,亦不请人管,靠天收。不亏本才怪呢?”音音说。
“是不是这两年的事?”心桐问。
音音使劲点头。
心桐哑然,她心里有点堵,于是转移话题。
“音音,你现在话多了一倍。”心桐说。
“心桐,你不知道,你和汪琪虹走后,音音像变了一个人,整天唠叨不停,朱成然真是老实的模范丈夫,从来不敢对她大声。家里什么事情都是他承包。而音音,基本上是上班,吃饭,睡觉三件事。其它的事情,我怀疑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做了。快活得让人羡慕!”林英笑道。
“有福气!”心桐笑眯眯地注视音音。果然,她胖了,白了,身材也丰满不少。大概都是朱成然那好丈夫惯出来的吧。
“我啊,小人物一个,哪比得上你和汪琪虹,风光大嫁。一辈子就这样了,享享老公的小富,”音音啧嘴。
当年如果她不那么着急地选择朱成然,后来说不定也像汪琪虹一样,跟着心桐膀上一个年薪百万的大款。这辈子荣华富贵,不用愁。
“生在富中不知福。你家朱成然,那样的好老公,你还怨。有良心没?”林英敲着她的的脑袋,不客气地反驳,“朱主任,是我们医院一等一的好丈夫。”
“嘿嘿……”胡音音低笑,眉眼亮光闪动,似告诉别人,她很幸福。这就是当局迷,旁观清吧。
“音音一看就是那种很有福气的人。”心桐为福气满满的好友高兴。
“哪有你和汪琪虹有福气。尤其汪琪虹那样的人,我们都以为她被毁了,谁会想到,她的福气在后面。”音音说。
“音音,大家都认为我和琪虹嫁得好,其实,我很羡慕你们,小门小户,生活自在。”心桐说,“而我和骋伟,总有人想置我们于死地,汪琪虹,她老公工作忙,压力大,百万年薪不是那么好拿的。还是朱成然做一名医生好。越老越吃香。”心桐说出自己真正的感受。
“心桐,我看骋伟挺宝贝你,还不知足?”音音打趣。
“我的无奈和苦处,不身在其中,怎么知道?”心桐叹气。为了桐桐,她答应跟骋伟回去。还不知道回去之后是怎样的情况?她现在不敢去想。
骋伟回到农家乐时,三个女人还在谈。
他走近心桐房门门口,正好听到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