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骋伟、周分春和周分秋他们在SP市商量的结果,他们把调查董瑞雪和吴振蓝当年陷害肖绮菲的证据,高价委托给帝都一家侦探社。
很快有了结果。
果然不出周分春他们所料,那撒谎领养吴雅的一对老夫妻见钱眼开,当私家侦探露出说出真情有大把票子可得时,他们吐尽肚子里所有东西。
四年前,他们夫妻因男人瘫痪在床,生活艰难,有一个男人主动找上门,把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带到他们身边。
老夫妻是土生土长的梅镇人。一看女孩的容颜,均愣了片刻。
那男人对这对夫妻说:“还记得吗?蔡霞玲,小名妞妞,十几年前,她家遭遇劫难,母亲病逝,她一个人逃离在外。现在想回来生活,但家里亲人没了。如果你们两人愿意,就领养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老夫妻相视不语,心里嘀咕,女孩已经长大成人,他们不可能把她变成自己的女儿。担心抚养费倒贴。
“我是妞妞的舅舅,如果你俩答应,我一次性给足妞妞的抚养费。”男人又说。
他们两人闻言动容。这件事定下,男人又交待老夫妻一些事项,才留下吴雅。
吴雅实际年龄比心桐大,整容后,看上去年纪小而已。因为来之前,吴振蓝和董瑞雪根据当年小妞妞的性情*过她,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分辨出真假妞妞。
这天,千忆通知骋伟开会。骋伟走后不久,心桐竞然也接到电话,通知她去干忆集团开会。
心桐愕然,怀疑通知人弄错对象。但她依然决定前去。
心桐在家基本穿着随便,一身俏皮的居家服,行动方便又舒适。
她重新洗脸,略施脂粉,换上一套粉黄色春秋套裙,显得格外的清丽脱俗。
想一想,她突然出现在干忆集团,骋伟的眼睛如何变幻。心桐甚是期待。
她让张家司机送她到干忆大楼大门口。
干忆大楼是帝都的标杆建筑,巍峨壮观,外形如耸立的天梯,直插云霄。大楼正面,部分阳台金黄色藤本月季布满阳台外围,鲜花迎光绽放,如海如潮。整体远观,像干忆大楼楼体盛放着一朵娇艳的兰花。
心桐注视很久,舍不得移开视线。
她的公公爱骋伟妈妈有多深?千忆大楼回答了她。这一朵巨大的兰花让她肃然起敬。
那份爱,深而坚,坚而远,一辈子?两辈子?不够,那是永远永远!
这是心桐第一次进千忆,以前从未来过。
她问了几个人,才知道干忆会议室所在地。
她按照集团员工的指引,等待电梯。
随着电梯清脆的音乐提示音,电梯矫箱停在她的面前。
电梯门缓慢打开。
心桐愣住,电梯内的儒雅男子,微笑盯着她,温和的眸光如三月阳光,亲昵地拂过心桐的全身,那发自灵魂深处的宠溺,仿佛耍融化面前心桐。
“距开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到我办公室等一会,好不好?”周分春凝视心桐,乞求。
“哦。”心桐应声,不忍心拒绝,又不想过去,便随口道,“你不去开会?”
“不去。”不想周分春点头。
心桐吃惊,心里疑惑,周分春是千忆管理高层,开会不就是突出一个会吗?骋伟能去,她能去,周分春为什么不去?
“是股东大会,我不能去。”周分春似看透她的心事,淡然一笑。
心桐愕然,她好像听说过周分春当年进入千忆,张言其给过他股份。他股份呢?
心桐心里狐疑,很想知道缘由,但牵扯到周分春家务事,她又涉嫌是那股份继承人之一,便不再过问。
“心桐,抽时间回家看看。”周分春又说。
在周分春心中,他家就是她家。但在心桐的认知里,她的娘家是宁海牛山岭镇个简陋的小院,也是梅镇那栋平房。跟周分春帝都豪华别墅毫不相干。
相认后,准确地说,是周分春认她之后,心桐从未去过他家。
她对周分春,没有怨,更谈不上恨,就是无法与他亲近。
“上来,我送你去会议室。“周分春看傻站在电梯门口的女儿,笑容更深,伸手拉她进电梯,心桐恍然醒悟自己来千忆干吗。
急忙配合周分春的动作前进两步,稳稳地站在电梯内。
”谢谢你!”心桐礼貌感谢。
“你是我的女儿。“他答非所问。
两人一路沉默不语。
周分春激动,不知说什么好,心桐则不愿意说话。
会议室内人声鼎沸,室内除张言其和张骋伟,心桐认识之外,全是陌生面孔。
心桐一身正装出现会议室,热闹非凡的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大大小小股东十几个,形态各异,目光各异,齐刷刷地射向心桐。
心桐心里很虚,但表面不显。
她努力控制自己步伐,优雅端庄,沉稳镇静。
迈进会议厅,环顾四周,发现骋伟身边有一空位置,她目光含笑,大大方地落座。
“她是谁?”稍稍安静的会议室又窃窃私语。
“张骋伟妻子。”有人知情。
“股东大会,她也不能参加。”有人不平。
“我看到是周分春送她到会议门口,也可能是周分春受权给她?”有人猜测。
张骋伟将众人的议论听进耳朵里,不予理会。
“你怎么来了?”骋伟扭头问心桐:
“他们通知我的。”心桐圆眼瞪大,无故无害,茫茫然,真是邪门了。通知她来开会,为什么自从她进入会议室大门,像撞进来一个外星人,令大家惊讶。
“各位,静一静。”股东主持招手禁声。
全场立即安静无声。
“这位是卫心桐女士。”股东主持右手优雅地指向心桐,“卫心桐女士是我们股东之一,她拥有千忆百分之一的股份。”
什么?全场哗然。
张言其和张骋伟父子震惊,他们目光双双注视她。
心桐更是莫名其妙。股份?
“我有意见!”心桐立即举手要求发言。
“您请说。”股东主持微笑鼓励她继续。
心桐首先清清喉头和嗓子,然后昂起头,略略挺起胸脯。全会场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她不仅不慢地做完这些动作,一句话让大家目瞪口呆。
“请你们三查七对,是不是弄错了股东姓名,张冠李戴了?”
天下竟有这样的大馅饼?又有这么傻乎乎的女人?被馅饼砸中不躲起来,偷偷地乐,还明目张胆地质疑。
主持人问:“请问您是不是叫卫心桐?”
心桐答:“是!”
“心桐,是你父亲周分春把他的百分这一股份全部转让给你了。”张言其温和地说。
周分春告诉张言其要这样做时,张言其极力反对。
“心桐是骋伟的妻子,是我家的人,一辈子都是,我们家的财产够她一世荣华,你把一点股份让给韵韵和云理。”张言其说。
周分春却说:“那百分之一的股份是当年她妈妈拼命劝说我留在你身边才有的,等于她妈妈的遗产,不给她,给谁,我心里都不安。”
闻言,全场人震惊。
张董事长面前的红人,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女儿?
周分春不是还有两个儿女吗?百分之一千忆股份,将近上十亿资产,他就这样送给一个刚相认的女儿。
心桐理更加震惊。虽然她不缺钱,也不在乎金钱,但在某些时候,金钱确实能衡量出人情的深浅。
心桐这才明白周分春不能参加股东会,原来他把所有的股份全给了她,让她成为千忆的股东。
她一直在拒绝周分春,但他真心真意地对她好。
心桐心底,涌起千般惭愧,莫名的酸涩。
她暗自决定,决不能收下他的全部家底。
“爸,你出来!”心桐越过会议室众多人头,朝会议门口喊道。她断定周分春一定在会议室门口注视她第一次参加股东大会的过程,
果然,周分春不顾满堂股东,从会议门口激动地冲到心桐的面前。
“心桐,你刚刚喊我爸爸了。”周分春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我要那个无用,留给韵韵和云理。”心桐直视他,决然地说。
“心桐,这是你妈的遗产。”周分春忙说。
“那我送给弟弟和妹妹吧。”心桐随嘴轻挑,仿佛送出一只布娃娃,“明天我就云把手续更正过来。”
心桐,说完,扭头突然发现身边骋伟,目光异样,皱皱眉。
“老公,你有异议?”心桐挑眉。
“没有,没有。”骋伟连忙否认。
全场又是一片窃窃私语声。
“分春,你舍不得心桐,想给她一个依靠,我懂。心桐是我的儿媳,也是我的女儿。我的股份转一分给她,一样。于公于私,我都不愿意你在千忆赤膊上阵。”张言其开口。
张言其一席话,明白者拼命点头,不明白者拼命摇头。
周分春是难得的人才,无所不精,当年张言其留下他等于留住了千忆腾飞的翅膀,千忆的壮大与他密切相关。千忆有他一份,不担心他不尽全力。
他是千忆元老,对千忆运转了如指掌。他是千忆的主人,自然不会弃主背叛。
如果他是千忆打工仔,那性质……截然不同。
“分春,既然你来了,也坐下参加会议。其它事情会议结束后再解决。”张言其发话,众人附和。
周分春只好留下。
他“嘿嘿……”轻笑,找位置坐下。
会议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