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速地穿过一片坟场,王小刚吓得背脊上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总感觉自己的耳畔有些孤魂野鬼在嚎叫,有小孩的哭声,还有壮汉的打骂声,也有妇女的撕扯声……
“不要往坟堆里乱看,也不要回头望,只管往前走,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理会……”
王胜利这么一说,王小刚的内心更加恐惧了,那证明王胜利也听到了类似的声音……
但是王小刚还是照着王胜利的话去做,两人很快也就穿过了坟场,来到了一片玉米地前。
“胜利哥,你这深更半夜的带我来这后山干嘛?王锤子老爷的人呢?他大半夜的不睡觉,想见我明天早上也可以呀,为何……”
“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至于怕成这样吗?哪个庄稼人没有夜里走过几趟坟场?你也是从小从村里长大的,咋一点都不像个地道的农村娃?想当年我……”
二人来到玉米地前面后,王胜利并没有继续往前赶路,而是停了下来,点燃了一根烟,也丢给王小刚一根。
王小刚学着王胜利的样子,也点燃了烟头,可是刚塞进嘴里就被呛到了。搞半天王小刚根本就不会抽烟,王胜利没有办法,只好苦笑着演示给他看。
“我以为这玩意儿人生下来天生就会呢?”
王胜利打趣地说了一句,然后给王小刚将其了他自己的故事,准确来说,应该是他自己的鬼故事。
在他的讲述中,王小刚也得知。王胜利从小就很独立,子啊自己很小的时候,自己独自一人就在挑花村的后山地里露天睡过觉。当时也是要踏过这片坟场,那时他还那么小,似乎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直到有一次,王胜利跟媳妇刘秀娥半夜里因为孩子的事情而吵了一架,刘秀娥一气之下就摔门而出,一下子就冲进了黑夜里,往桃花村的后山跑。
王胜利急了,马上追了出去。一个女人大半夜的一个人冲进后山,不被吓死,也要被蛇兽等咬死。王胜利在后山大喊刘秀娥的名字,那次他路过坟场时,感觉周围有不少的东西在围绕着他转悠,耳畔也传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那是鬼吗”
王小刚听得内心有些发毛,手上鸡皮疙瘩都给吓出来了。王胜利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魂一说,这些都是自己内心的恐惧幻想出来了。
“那后来秀娥嫂子找到了吗?”
“没找到,你现在看到的是谁?”
王胜利很无语,他知道王小刚是第一次大半夜来这里,所以头脑有些短路,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就是在这找到她的,就在你的这个位置……”
“啊!”
王胜利话还没有说完。王小刚就吓得失声大叫起来,同时猛地一跳就躲到了王胜利的身后,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
“当时她被吓坏了,瘫坐在地上哭,精神有些恍惚,情绪有些失控。但当我赶到时,她的身边坐着一个老人,正拿着烟斗在敲着烟丝,我知道他不是鬼,鬼是怕明火的。”
王胜利不紧不慢地吸着烟,在空气中吐着烟圈,烟圈在月光悠悠地上升着,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个老头不会是王锤子吧?”
王小刚突然问了一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根据,完全是凭空而生的想法。王胜利转头忘了一眼王小刚,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
“是他把你秀娥嫂子从坟场里揪出来的,听他说当时秀娥就跟中了邪一样跪在坟场中央使劲地磕头,可是她的前方什么也没有。那天她的头确实破了,是磕破的。”
王胜利说着,手里的烟还有一点火星。
“时间到了,咱们现在就去见王锤子!”
王胜利丢掉了烟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过再怎么拍也还是脏兮兮的,庄稼人就是这样,衣服总洗不干净。
“他在哪?不会在玉米地里吧?”
王胜利突然又扭头看着王小刚,丢了句“你很聪明”就直接跳进了玉米地里。
王小刚见他就这样一点也不顾及地跳了进去,这玉米杆起码有两米来高,王胜利一进去就马上淹没在了玉米地里面,只是从地里传来阵阵走动的声响。
王小刚有些后怕了,早知道这样就不答应王胜利来了。但当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大片坟场时,还是咬了咬牙,学着王胜利的姿势,一下子跳进了玉米地。
“胜利哥,等等我!”
午夜,乡村的玉米地里,传来了阵阵骚动的声响,还有大声的喊叫……
“胜利哥,你怎么跑得这么快!要不是我听着你的声音,我都要迷失在玉米地了,你太……”
“啊!”
王小刚话还没有说完,刚走出玉米地,他的眼前就冒出一个人影,而且人影一动不动,就像一具冰冷的石雕。紧接着,王小刚一个没刹住,直接撞在了对方的身上。
“小刚,你小子怎么跑得比我还快,我在后面使劲喊你你就跟没有听到一样,你这速度可以呀……”
“啊!”
王胜利又一个没刹住,直接撞到了王小刚的身上。王小刚看着气喘吁吁的王胜利竟然在自己的身后,比自己后到,脑袋一热,没差点晕过去。
“你,你怎么在这里!那他,他是谁?”
王小刚被吓得不轻,脸色发出惨白,月光下样子有些渗人。
“哈哈哈……”
王胜利看到王小刚的样子,竟然忍不住失声大笑了起来,双手捂着肚子,直接在玉米地上打起了滚。
“小刚,这哪里有别人呀,不就是咱们两个人吗?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哈哈……”
王胜利躺在地上说着,笑得更加疯狂了。王小刚此刻是面对这王胜利的,他刚刚明明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王小刚双腿开始有些发抖,他不敢回身看自己的身后,因为王胜利说这里除了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那刚刚撞到的是谁!
“胜利,不要把小娃给吓坏了!”
突然,王小刚身后传来了一句沧桑的老人的声音。声音有些沙哑,一听就让人觉得这声音是经历过岁月的打磨。
“王老,我这不是逗逗他玩儿么,你看把他给吓得!估计现在已经尿裤子了吧,哈哈哈……”
王胜利说着又大笑了起来吗,根本就止不住。王小刚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王胜利一直在欺骗自己,刚刚撞到的人就是王锤子老爷。
“靠!”
王小刚明白过阿里之后,终于放松了不少。可是他马上瞪大了眼睛,爆了一句粗口,直接朝地上笑得正欢的王胜利“泰山压顶”压了下去。
黑夜里,玉米地上,两个男人开始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滚起来。
发泄心中的委屈之后,王小刚被王锤子老头带到了一个帐篷里头。王锤子老头点燃了煤油灯,灯芯在微风中轻微地摇晃着,煤油发出“嘶嘶”的燃烧的声响。
“这地方我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过?王老,是你最近搬过来的吗?”
王小刚四周打量着这帐篷,觉得还不错,甚至居住环境比自己的茅草屋还要好。
什么叫大自然的最美居所,这就是!
“小刚娃,你现在是个大忙人,平时没事情也不会来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咱桃花村有些地方还是挺偏僻的,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王锤子说着给没人倒了一小杯美酒,就是他自己酿造的那种酒。王小刚还没有喝到嘴里,就已经闻到了酒香。
被王锤子这么一说,王小刚顿时脸红了。确实,虽然王小刚是农村的娃,但几乎很少到地上干活,小时后王老头子很宠着王小刚,从不要他去地里干活。
当其他孩子都在地里干活时,王小刚就在家里看书写字。所以,王小刚也是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王老头子为这事儿脸上挂彩,出门走路都带风的,村里的相亲也对王老头子赞赏得很!
“王老,这酒真好喝!”
王小刚赶紧车开了话题,被夸赞自己的酒好喝,王锤子并没有笑逐颜开,而是一幅不在乎的样子。
对自己的酒,王锤子还是很有自信的,所以根本不用别人夸赞,那都是多余的话语……
“小刚娃,我今夜让胜利请你过来,也是想要跟你谈下这个酒的事情。”
王小刚静静地听着王锤子说着,知道最关键的地方来了!于是正了正身子,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之所以要大晚上的请你来到这荒郊野岭的,也是为了让你知道酿酒的全过程。现在是凌晨一点钟左右了,也是露水快要形成的时候了,酿造这种美酒的第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就是收集凌晨1点多到5点之间的露珠!”
王锤子说着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露水收集器—小漏斗。
王小刚本来心头还有些觉得奇怪,怎么王锤子的帐篷里会放着许多小漏斗,现在终于豁然开朗了。
“那个,王老,我还是有些不理解,这酿造美酒跟露珠有啥联系呢?”王小刚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