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这把扑克牌,上面的人物当真是栩栩如生,我这才发现扑克牌里不仅仅是幽冥地府的人,居然还有修罗一族的人,连龙川都在我手里的扑克牌上。
崔玉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扑克牌,对我说道:“帝君,你要地主吗?”
“什么?”我还沉浸在对手中扑克牌的好奇中,没有听清楚崔玉说的什么,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崔玉。
地藏王菩萨合上手里的扑克牌,对我说道:“帝君,你做不做地主?”
感觉很是新奇的我,抓起空地上留下的三张牌,对崔玉和地藏王菩萨说道:“我就来第一把地主吧!”
说着话我翻开了空地上的三张牌,看到扑克牌上画着的那三个人,我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两人。
这三张神秘的扑克牌上,画着的人正是我、判官崔玉和地藏王菩萨。
天地设了一个大大的棋局,我们每个人都是棋局里的棋子,坚守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处棋盘,在天地的操纵下行使着自己的使命。
但是身为棋子的我们,又何尝不是他人手中的王牌,每一个人都希望我们可以给他们带来好运,都想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我们这些棋子身上。
幽冥地府中的阴兵鬼将也好,修罗一族的权贵们也好,还有妖族隐藏在地府之中的大能也好,甚至连那些企图偷窥天机的凡人也好,他们都不过像是我们手中的扑克牌一样。
这场牌局里的不同的阵营,就是我们手中不同的花色,看似不能融合的几方势力,在为了谋取共同利益的时候,却又必须先行合作才能取得胜利。
然而本该是一个立场的朋友,在不同的牌局里,又会成为最让人意外的敌人,这是不是让人觉得很是可笑?
每一次的牌局中,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
而我们三个人作为想要获胜者的底牌,真的就能成为他制胜的关键吗?
人生不管是棋局也好,还是如同手中的牌局也好,所有的一切都隐藏着诸多的不确定,没有人能够看到真正的结局,也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左右结局。
正因为这些不确定的因素,人生才充满了更多的刺激。
“帝君?刺激吗?”崔玉看着我问到。
地藏王菩萨含笑看着我,眼神之中也是询问的意味。
“哈哈!我懂了,你我他,不管作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徒劳的,与其自寻烦恼,不如随波逐流的好,我们即是别人眼中的希望,也是别人眼中的棋子罢了。”有所顿悟的我笑着对地藏王菩萨说着。
没有输赢,因为牌局一直在继续,不到最后结束的那一刻,谁又敢说自己是最后的赢家。
我仿佛听见命运之神在对我说:“这样的安排,就问你刺激不!”
当我没有出现的时候,所有参与牌局的人都在期盼,我的出现会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但是真正把我掌握在手里的时候,牌局里的人又会期盼什么?
当年的女娲娘娘和人王伏羲,是否也曾为昊天对犼的出手相救而懊恼?而犼又会不会因为扶桑树枝的出现,从濒死的绝望中看到希望?
昊天为什么要出手救下犼?
又为什么要出手困住女娲娘娘和人王伏羲?
是因为同为盘古之身所化,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兄妹情谊吗?
还是单纯的为了维护棋局的平衡?
我和判官崔玉、地藏王菩萨三个人,在扶桑树下玩着斗地主,好像看到了当年的种种事情一般,手中每一副扑克牌都代表着不同的势力融合,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取最大的利益,正像我们所经历的很多事情。
我问菩萨,为什么不去救谛听?是因为要看守扶桑树吗?
菩萨对我说,谛听有它的命运,没有人可以左右,苦难总是伴随着你的出生,当苦难不在追随你的时候,你的道路可能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问崔判官,为什么不设法调停幽冥地府中的纷争?是因为诸位鬼王和十殿阎罗矛盾太深?
崔玉告诉我,没有人可以左右别人的思想,一时的平静之后,将会迎来更大的风雨,与其让一切积攒到不能控制的局面,不如给每个人一点希望,让他们在争斗中消耗掉心中的怨恨。
菩萨问我,可曾想过重登王座,收服幽冥地府中的每个人?
我对菩萨说,世间本就没有什么王座,丰都城不过是个城,王座也不过是个座位罢了,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一座城,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座,我能坐上丰都城的王座,却没有办法坐上人们心里的王座。
崔玉问我,帝后和罗刹女,究竟谁才会让我心动?
我笑骂他问的问题刁钻,却始终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自己不能解答的问题,不是心里没有答案,而是那个答案总会让人有遗憾。
经历生死的便是真情?
机关算尽的便是怨恨?
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感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人和神最大的区别,恐怕就是这所谓的感情。
命运之神精心安排着一切,我想他是没有感情的,至少在安排芸芸众生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夹杂一点感情的,每一个棋子的摆放和布局,都是一次人性和情感的碰撞,因为命运之神的无情,才造就了棋子心中的真情。
我没有离开那座城市,也没有刻意的去回避任何人,我依然是两通当铺的伙计,依然住在哪里最初租下的房子里。
从那一天起,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我也慢慢的习惯了这种平静,寿衣店的生意我已经转让了出去,不是为了逃避谢梦雨和黄灵,我只是为了逃避我心里的那个答案。
数月之后的一个清晨,躺在床上我的还在睡梦中,隐约的听到了一阵锅碗瓢盆的声音,被饭菜的香味叫醒的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向厨房那里看去,只看到一个正在忙碌的背影。
会是谁在厨房里忙碌着,为我准备着可口的饭菜?
是她?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