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吴文友恶狗扑食一般的向夏天扑去。【)binhuo.。
燎嫌恶的一皱眉,身形一晃便挡在了夏天身前,而伙计更是看似扶了吴文友一把,实则是将他拉住。“大人,小心!”
吴文友这才发现房中还有两个多余的人在,遮掩的咳了咳,煞有介事的一挥手,正色道:“这里不用伺候,你们都下去。”
“是。”伙计一躬身退了出去,燎却站着没动。
吴文友脸上立刻现出不悦的神色,他认出了燎便是夏天在喜堂上绕着跳舞的那个人,本想发作,但看了一眼夏天,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伸手从腰间拿出一块碎银子朝燎抛了过去,语气轻慢地道:“赏你的,下去!”这动作极为侮辱人,即便是对最低等的下人仆从也轻易不会使用,除非是故意而为。
燎冷冷的觑着他,眼神中如凝着浮冰碎雪,激得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夏天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只轻轻一笑,借着说话将此事揭了过去。“不知吴大人到玉秀坊来有何贵干?”
见燎始终不动,吴文友也没有办法,又不好当着夏天的面如何,只得当他不存在。“本官钦慕姑娘,所以特来拜访。”他鞠着笑脸,一副色鬼相。
“哦?大人钦慕奴家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不好回答,总不能直截了当的说是钦慕人家姑娘的美色!吴文友舔了舔嘴唇,意味深长的笑笑,避重就轻地道:“姑娘在本官眼中不亚于九天玄女下凡,在在都是好的。”
“大人谬赞,奴家可不敢当。”
“怎会不敢当。”吴文友嬉笑着绕过桌子凑到夏天的身边。
“奴家有一事不明,想向大人请教。”
“美人请讲。”吴文友将夏天的一只手抓在自己的手里,不停的摩挲。
夏天任由他占着自己的便宜,既不反对也不奉迎,继续说道:“奴家听闻大人在闽君侯驾前是掌管君家器物、衣帛锦缎的高官,却不知是您的官职大些还是柏博术柏大人的官职大些呢?”
“这个……”吴文友微微一怔,“你问这个做什么?”
“还望大人据实相告。”夏天的手在他的掌心里一弹,放柔的声音听得吴文友半边身子一阵酥麻。情不自禁的愈加抓着她的手,脸也凑了过去。“好好,美人,你要知道什么,本官全都告诉你。”
燎的双拳早已握得咯吱作响,恨不得立即上前给他一拳。但之前他与夏天有约定,只有夏天出声,他才能出手。
伸出手挡住吴文友贴过来的嘴脸,夏天隐忍着心里不断上涌的恶心感觉,嗔道:“大人倒是说呀!”
“唔。”吴文友赖皮的顺势亲了她的手心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道:“柏大人执掌兵权,与本官各司其职。若比较官阶,他只比本官大一级而已。”
“那为何不是大人执掌兵权,难道大人不及柏大人吗?”
“本官怎会不如他!”吴文友撇了撇嘴,不屑的道,“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好女儿,在君侯枕边吹吹风,他要什么官职没有!”
“那大人何不也送个女儿给君侯,这样一来,还怕屈居人下吗?”
“哼,本官才不屑像他那样靠裙带关系博得高位!”
夏天手上用力将他推开,也轻哼了一声:“大人是不愿还是没有女儿?!”
众人皆知这吴混球虽然好色成性,家里娶了十几房姬妾,却偏偏无一儿半女。百姓皆笑这是报应,而这也成了吴文友的一个心病。
果然,闻言他脸色微变,掸了掸衣袍坐好,沉声道:“莫再说这些无用之事,你一个小女子懂什么!”
“奴家怎么不懂!”夏天轻笑着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奴家可以拜大人为义父,大人将奴家送到君侯身边去,奴家定会为大人抢来这君丈之位,如何?”
“你!”吴文友惊讶了一*潢色,恨恨的咬牙:“原本你接近本官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没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奴家虽是个女子,却也想为自己的后半生争个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大人无儿无女,难道就不怕自己晚景凄凉,被人如弃敝屣般的赶出闽地?”
这最后一问真正触动了吴文友的心事,他之所以如此贪财无非是怕自己年老之时无所依靠。可他毕竟在官场多年,岂会看不出夏天的别有用心。贪慕之心去了大半,他冷冷的盯着她,肃声厉问:“你究竟是何人?”
“奴家姓方,名遥羽。是玉秀坊的舞姬。”
吴文友此时已完全清醒,“本官怎不知玉秀坊何时多了你这个人!”
“大人不知道的事也忒多了。”夏天退步走到燎的身边,淡淡地道:“大人摸摸肋下三指的地方。”
吴文友心知有异,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哎呦!”他痛叫了一声,身上立时出了一层冷汗。“你……你你……”他抖着手指着夏天,脸上的颜色大变,“你对本官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大人喝了些寻常毒药而已。”夏天的目光冷冽,再不是刚刚温柔浅笑的娇媚模样。
吴文友额上的冷汗更多,咽了咽口水,他服软道:“你要让本官做何事,本官全听你的便是,至于解药……”
“只要大人在三日内让遥羽顺利入宫,遥羽便不再为难大人,而且还会让大人如愿登上高位。”
“三日?怎么可能!再说,君侯身边的妃夫人也不是说做就做的。”
“那就是大人的事了。遥羽是不急的,不过遥羽手中的解药只能帮大人三日,过了时日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这,这……”吴文友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好,本官答应你了。这两日本官就派人来送你入宫。”
“那遥羽就静候大人的佳音了。”
吴文友见夏天松了口,也顾不得什么官威形象,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小姐,这人不可信!”燎望着他的背影,硬声道。
夏天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复又坐回桌边,嫌恶的瞥了一眼桌上的茶具杯碟,“他若自找不痛快,那也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