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南在甩落云润霖之后,就迅速地跳蹿到屋顶上,半蹲在屋顶,像个调皮的孩子,戏弄了人,正得意地嘲笑着下方的人。
云明熠眼看女儿吃了个大亏,哪里受得了,金丹运转,刚释放出磅礴的威压,就听到屋顶上半蹲着的人,高声喊了起来:
“没天理了,云府的润霖小姐暗剑伤人,打不过,又喊她爹出手,技不如人,还叫老子出手,不愧是青云学府离幻宫的高徒啊.......
高在哪儿啊?高在会跟老子告状,仗势欺人!
云家老爷好气度啊,一把年纪了,仗着修为,跨境欺负小辈........”
厢房内的云凌霄看着正要出手的云明熠忽然被噎住了,灵力在手里汇聚而成的灵光球,甩不出去,咬了咬牙,又卸了灵力,散去了。
云凌霄歪着脑袋,望着对面屋顶上,犹如无赖的之南,嘴角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南海国昌远侯府家的公子,对付这些后宅妇人,倒是颇有手段。
“你.......你.......你胡说什么?谁跨境欺负你了?你个没规矩的,给我下来!”云明熠双手甩袍袖,威风凛凛地扬声说道。
“我不,我不下来,你们一家子,都是心肠恶毒的主,老太婆想拿我泄愤,丑丫头又偷袭我,你个不要脸的老头又跨境压人,我一下去,还不让你们生吞活剥了?
我娘生我不容易,不是来给你们糟践的。”
之南干脆双腿一盘,坐在屋顶,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赌气地说道。
老太婆.......
丑丫头.......
不要脸的老头........
李氏、云润霖和云明熠三张脸齐刷刷地黑下来,简直要沁出墨了。
云府立府十余载,就没遇到过这样的刁奴,竟然如此不知死活。
云润霖已经从骨麻中缓过来,金丹急速地运转,释放出强大的威压,她的父亲是跨境压人,那她就让这个小叫花子知道什么叫命魂全开的攻击。
一架金光闪闪地古琴赫然出现在云润霖的身前。
“呵~”还真是云家的血脉传承,云凌霄看着金光闪闪的古琴,嘴里发出一个冷漠的感叹词。
云家的玉碎传给她了,云家的血脉传承也给她了,云润霖要用它来杀之南?!
云凌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冷的笑意,泛着寒光。
云润霖命魂全开。染过的嫣红色指尖在金光闪闪的古琴上,猛地一拨,一个几乎要刺破耳膜的魔音奔狂而出。
鸦啼迷音。
不好!云明熠金丹急转,灵气快速汇集凝出一个光罩将自己和娇妻防护起来。
屋顶上的之南,离开展开命魂,飞出一个金甲盾立在云凌霄姑侄主仆三人之前。
云润霖冷笑一声,自顾不暇,还想着旁人,她云润霖的鸦啼迷音,可是便是不能击穿他的耳膜,也能叫他人不能鬼不鬼的。
果然,之南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忽然停滞住了,陷入了一片的空洞,在云润霖的琴音下,痴痴呆呆地从屋顶上飘了下来,缓缓地走近云润霖。
待他走到云润霖面前,云润霖的身后,早就站着一堆同样眼瞳空洞的奴仆。
云润霖的嘴角浮起一抹阴鸷的笑,手指翻飞,琴音颤颤。
一群奴仆犹如鬼魅一般,不分敌我,见人就撕扯啃食。
屋里的秋月看得心惊胆颤的,院子里的人,犹如一群丧尸,在撕咬着彼此。
之南也是面目呆滞而狰狞,缓缓地走到云润霖身旁一个粗壮的李府家仆前。
李府家仆如兽扑向之南,忽然,之南猛的一闪。
云润霖心里一颤,凡事中了她幻术的人,痴呆如木偶,只会呆滞迎战,不会闪躲的........
可惜,等她反应过来,为时晚矣,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她雪白的脸上,她顿时飞了出去,金光琴如烟消散。
院子里的奴仆,空洞的眼瞳里开始渐渐恢复清明,一个个的衣衫破碎,咬痕血迹斑驳,嘴角丝丝地抽着冷气低声呻吟着。
云润霖一只手摸着肿了半边的脸,抬眸的瞬间,一根银针向着之南飞射而出。
之南大意,欲躲开已晚,眼看银针就要入体。
忽然虚空中破开一个口子,凌空越出一只妖兽,尖利的爪子向着银针猛的一爪子,银针飞向院子里的一棵海棠树上。
一树海棠花开灿烂如伞,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萎靡,落败,飘零而下,落地的瞬间,已经化作一滴一滴腐水。
海棠树下的腐水连成一片,仿佛适才下过一场臭雨一般,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洛离化骨水。
银针是泡过化骨水的。
“小小花——”原本躲在墙角看戏的花倾落,眼睛一凛,忍不住地惊呼闪出,在空中一把抱住小白狼王兽,从广袖里摸出一个白色瓷瓶,不顾药物珍贵,用嘴咬开了盖子,就整瓶的药水,往妖兽的爪子上倒,彻彻底底地清理着刚韧一般地爪子。
小白狼王兽,感受到花倾落的善意,乖巧地窝在花倾落的怀里,任由花倾落用药水清理它的爪子。
院子里的人回过神来,看着顷刻间光秃秃的海棠树,一个个头皮发麻,瘆得慌。
“花......花......花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润霖怔怔地看着花倾落。
眼前的这个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李长空的朋友,一起上她家拜访走,因为相貌异常的俊美,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李长空的朋友,怎么忽然出现了?
云润霖用广袖遮掩了大半个脸,一双眼睛泛着泪雾慌慌张张地四处扫视着,仔仔细细地扫了一圈,只在墙角扫见一个慵懒俊美的身影,宁澈。
没有李长空。
一颗悬着的心,才微微地落下。
不用看,就连上毒辣辣的刺疼,她也能想象到她的脸该肿成什么样子?如此狼狈的模样,怎么能出现在她表哥的面前?!
宁澈一张慵懒的脸,轻轻的眼神飘落在厢房里的云凌霄身上,看着云凌霄广袖下握着石子的玉手,轻轻地笑。
坏坏的小丫头,一点亏都吃不得。
那李氏已经让她手下的小厮在脸上踩了一脚,鼻子都快给踩歪了,还不平愤,非得用乌压压地一堆人差点把她压成肉饼不可。。
不过看着这貌美如花心毒如蝎的人,鼻青脸肿,披头散发,如厉鬼一般,倒是心里挺畅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