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小子,你被骗了!”
白驹伊听完了吕战这段时间的经历后,面色凝重肃穆地提醒着吕战。
“前辈,什么意思?你是说苏正阳撒谎了?还是?”吕战满心纠结,不知道到底谁真谁假,可是看白驹伊的神态,以及对他的态度,想来也不会骗自己。
“我们白家的过往你可曾了解过?”
白驹伊见吕战露出疑惑之色,只当吕战年轻不懂事,便随口问了一句。
吕战此时也不怕被白驹伊揭穿了,说起谎话来完全不红脸:“家父不曾提起!”
“既然你不知道,那便不再提那不堪地过往,我可以明了跟你说,我们白家现在几乎快要被赶尽杀绝了!”
说到这里,白驹伊陡地流露出一股子浓浓的恨意和煞气,接着解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苏正阳当初给你白家枪法的时候,声称这是他自己的吧?”
吕战本来略带怀疑的心里被白驹伊这一问,顿时消散大半,焦急之余,连忙开口就问:“前辈你怎么知道?”
“战小子,今日我也不说你点什么,只希望你能记住,日后无论做什么事,定要三思而后行,遇事更是要多多考虑,多多用脑子,莫要跟个莽夫一般,行事冲动暴躁,如果你还不改正,以后铁定要吃亏的!”
白驹伊苦口婆心地教训着吕战,语气却是没有那般严厉和板正,反而带着丝丝慈意,以及对晚辈的呵护。
闻言,吕战没有立马开口表示自己明白,而是深思了一番,良久才沉吟:“前辈,我记住了!”
“嗯!”白驹伊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是吕战听完就开口应是,说不定白驹伊还会认为吕战没有任何改进,只会空口说白话,把他的教训当作耳旁风。
但是如今吕战的表现显然让他颇为满意,随即,转过身,背对着吕战,目光直视主事府入口,闷声说:“爷爷当年凭借一杆血色长枪,一本白家枪法,成为绝世强者,却是惹得万族嫉妒,突遭横祸,白家枪法因此成为众矢之的,祖上有训,不得再习练此枪法,若是决意要练,定不能在外显露,除非遭遇生死关头!”
“关于苏正阳是如何得到这白家枪法的,我已经不想追究,但是他肯定知道这本枪法的来历和渊源,否则定然不会阻止他儿子苏北在外行走,他将白家枪法给你,定然是有其他用意。”
白驹伊说着话顿了顿,再次转过身直面吕战,打量了一番吕战手中的杀罪,直言:“兴许便是因为其见了你手中这杆枪,才会有此一举,无论他是否包含祸心,但是目的显然不单纯!”
吕战愣了愣神,有些明白了白驹伊的意思,思虑良久,试着问着:“他想让我习练白家枪法在外显露,从而试探如今的世面是否还如当初一般针对我……我们白家?”
“不得妄下定论,总之,你当多多提防才是!”
白驹伊没有肯定亦是没有否定吕战的猜想,而是再次叮嘱了吕战一番,显然,白驹伊已经彻底地接纳了吕战,将他当作自己的晚辈,悉心照顾。
“前辈教训得是!”吕战闻言再次躬身行礼,心中对白驹伊的感激无法言喻,只能用行动来表面自己的尊敬。
白驹伊并没有拒绝吕战,而是坦然接受了吕战这一拜,随即,深深地叹了口气,目露期待地打量着吕战,轻声说:“你有你自己的秘密,我不想过多干涉,但是定要牢记我说的话,妖寨一事,你不用过多的放在心上,我自有思量,另外,我最后提醒你一句,莫要妄为,量力而行,万妖非恶,人心难测!”
“你走吧!”白驹伊还不等吕战接话,说完了竟是直接大手一挥,玄色袖袍悄然舞动,带起一股玄妙的劲风,卷起吕战的身躯,直接破开虚空,将吕战送走。
随即,将布下的隔音屏障轻轻打破,掉落在地上的漆黑长袍随着白驹伊的心意无风自动,缓缓浮起,披在其身上,再次掩盖了他俊秀的容颜和华丽的衣袍。
便就是这一刻,已经在主事府外面等待了很久的众妖蜂拥而入,瞬间打破了主事府这一刻的宁静。
“王上,怎么样了?是否如您所猜想的那般?”
“不知道王上可有定夺?我妖族的昌盛指日可待?”
“是啊是啊,王上,可别再卖关子了,小的们都等不及要大开杀戒啦!”
“……”
众妖议论纷纷,皆是面带兴奋地询问着黑袍下的白驹伊,期待着能从其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从而有了振兴妖族的希望。
唯独鹰脸男子眼神最是尖锐,刚进门的那一刻,便发现了主事府中实际上只有白驹伊一个人静立其中,至于吕战,早已经寻不得踪影。
“大哥!那个人类呢?”
“我送走了,他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人,你们不要再打他的注意了,当然他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白驹伊淡定自若地面对着手下诸妖,淡然地解释着。
鹰脸男子闻言大惊,恼怒和恨意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完全不经过思考地怒吼:“你就这么放他走了,那我们那些死去的族人呢?怎么给我们手下的兄弟一个交代?我们如何对得起他们的衷心和效忠?”
一说完,鹰脸男子立刻后悔了,意识到自己冲动过头的他当中众妖的面却也没脸认怂,只好梗着脖子,壮起胆直视着白驹伊,目光却颇为闪烁。
“不用多言,日后你们自当知晓缘由,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白驹伊此刻的心思已经不在他们的身上了,哪里还会去思考鹰脸男子的态度,悻悻无趣地打发着他们。
鹰脸男子见白驹伊话音平静,似乎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油然而生一股别样的心思。
随即,对于不容置疑的白驹伊,诸妖皆是无可奈何,只得再次颓然退出主事府,皆是将议论的话题引到了如何安抚手下兄弟的问题上。
半天的功夫,主事府从寂静到吵闹,又从吵闹到凝静,似乎经历了人世间最是淡薄地旧事,而白驹伊已经陷入了深深地忧虑和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