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杀，别让他们跑了。”
“必须杀了他们。”
“咻咻……”
季柱等人拿着武器全神贯注的盯着一侧山坡，树林中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卫战眼神阴冷，第一次遇到这种直接动手的强盗，太不懂规矩了，必须教训。
“大哥，要不拔了他们山寨补充一下？”小李眼中一喜，正愁路钱不够呢，尽管每次给的都很少，但山贼太多也不够分啊。
“拔了他娘的，竟敢不给卫家面子，自己作死。”
“就是，太久不打架，手都痒了。”
“前几天不是刚平了蜈蚣山，怎么久了？”
“都好几天了，还不久么？”
“别吵，来了。”
“直接杀他娘的。”
许多人都露出嗜血的眼神。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了然一听侠客们的交谈，眉头一皱就想劝说。
“小和尚，你希望看到咱们的人被杀么？”季柱伸手拽住僧袍，很认真的盯着了然。
“贫僧自会全力救助。”了然眼神坚定。
“你一个人救不过来怎么办？你就让大家引颈待戮么？明明大家都有能力反抗。”季柱紧盯着他的双眼。
这是他考虑很久的事情，必须解决，如果在关键时刻小和尚突然阻止自己人反击，那可是要命的事，这个心思单纯的孩子一定能做出来。
“这……”了然挠着光头，没想好对策。
“听着，杀恶人即是做善事，佛祖身边还有怒目金刚呢，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劝说杀戮没有任何意义，只能害死自己人，同样是作恶。”
“阻止人自救也是杀人，好比对落井人下石……保护好自己吧，兄弟。”季柱拍拍了然肩膀。
这一课必须给他上，因为任何强者之路都是由无数杀戮堆砌起来的，如果他不能适应，那就不能继续留在自己身边，被敌人杀了可以理解，要是被自己人坑死那才叫冤。
卫兴也拍了拍了然肩膀，什么也没说，因为敌人已经要正面相遇了。
“哗啦……”
一棵小树被巨力撞倒，露出后面一张脸。
“啊？……”
所有人都是一惊，尤其季柱，对面那张脸非常奇怪，鼻子尖尖、鼠胡利齿，黄褐色的眼珠露出一抹绝望。
灰白色头发如同钢针一样，绝对不是赵人常见的发型，虽然那人衣服很大众化，但怎么看都会觉得别扭，就像这身衣服跟本就不是他的。
“呀，怎么不跑了……啊！”
怪脸男子刚刚停下，他背后又撞过来一个女子，显得惊慌失措，似乎在躲避什么，可她一看到季柱等人凶神恶煞的气势，顿时尖叫一声躲回男子身后。
这女子的确漂亮，身材就像红女一样惹火，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红眼睛非常灵动，可是，那双耳朵为何长在头顶，而且那么长？
“妖族人，杀无赦！”
卫战最先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双眼赤红。
“杀……”
很多侠客的眼睛也在充血，那是刻骨仇恨导致，那是种族之间的隔阂。
每每想到十几年来，几十万无辜百姓被屠杀，每每想到边关将士浴血奋战，朝廷还要年年求和进贡，心中的恨意就会无限量的积压。
当压抑到爆发之时，那股力量是恐怖的，早已超过了“洪水猛兽”的范畴。
“山河破碎。”
卫战弹射而起，由上至下直取妖族，他周身泛起一圈土黄色光芒，手中重剑如同倾倒的大山，剑芒挥舞，就像无数碎裂的落石，笼罩妖族两人身边数米范围。
那股雄厚威严的气势，真的有股山河破碎之像。
“该死……你快跑。”
妖族男眉头一皱，后半句是对妖族兔子女说的。
然后妖族男周身也泛起灰白色光芒，两腿弯曲，瞬间弹跳起来，手中一根镔铁杵舞成盾牌，硬撞上卫战的剑石雨。
“当当嘭嘭啪……”
一连串的重兵器碰撞声连绵不绝。
“我勒个去，蕴灵境的战斗果然恐怖。”季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这种战斗可不是他能上前的。
“猥郎，你小心，我等你。”
长得像大白兔的妖族女子眼中焦急，但还是转身向另一方向逃走。
“既然遇上了，就留下命来陪你情郎吧，怎么大难临头各自飞呀，你们妖族真冷血。”红女长鞭在手，跳到一个大树上，拦在兔子女面前。
“妖族都该死。”
“哪里跑？”
一群侠客们也紧接着出现，封住两个妖族人所有逃跑路线。
“低贱的人类。”兔子女一咬牙，手中宝剑舞出光华，就像夜空中的月牙一样皎洁。
“不好，她也是蕴灵境，大家小心，一起上。”干瘪中年黎叔眼神一凛，剑气巧妙的挡开劈向红女的月牙，他不敢正面交锋。
“杀妖族，算本小姐一个。”张玲也使出梅花剑法，加入围攻兔子女的战团。
不知道她是出于好胜，还是不想被红女比下去，更或者，她想引起某人的注意。
“我去帮我爹，你们照顾好大家。”卫兴也抽出重剑，飘离马背，同样是一招“山河破碎”砸向与卫战拼在一起的妖族男。
要是平时，卫战一定不许任何人插手他的战斗，他最讲究侠义、公平，所以其他人只是在远处围堵妖族的逃跑路线，并不插手，也插不上手。
但今天不同，对方是妖族，在野外见面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卫兴敢插手，也只有同样使山岳剑法的他才能与卫战联手。
“你……哎，要小心。”
卫战有些不悦，但他熟悉自己儿子，就像儿子熟悉他，他即使面对死敌，也要用侠义的战斗方式，这就是卫战。
卫兴明白，但他插手了，因为这是死敌，可以不顾侠义。
卫战明白，卫兴决定要插手的战斗，是任何人劝不走的，他也不行，一面是死敌，一面是自己儿子，他也只能选择默许。
“不对，前面还有战斗。”
季柱发现暂时自己插不上手，想起之前地图上显示的一大群人，这才发现前面不远处也传来厮杀声。
“我去看看。”化风提着弓箭就钻进树林，复杂的地形就是他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