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玥不停地眨巴的双眼,擦了擦手中的昀夜戒,包围着身子的淡紫色的球体也逐渐的消退,像宫子黧投出崇拜的目光。就算是他宫子羽也从未见到用过那么厉害的招式。
宫子羽也将璃箫收起来,像是丢脸丢到家似的背对过去,实着是不想看伍玥那副对只要有一点法力的人投出像调戏般的目光。
宫子黧微微一笑,父王之所以把宫扇传给自己做宫家的主人不光是对自己的宠爱,还有另一层含义,好好的辅佐宫子羽。早在宫子羽出世时父王便已经知道了宫子羽是注定的妖界之王,能戴上昀夜戒的唯一一人,也知道以宫子羽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宫家的任何一个人,即便是手足。而他之所以能放过自己那是因为自己是能陪他从小玩到大的唯一值得信任的亲人,雪山之巅的这一个洞道不就是当年一起挖出来的吗?
“乖儿子,这招可以教教为娘么?”伍玥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宫子黧曾经想让她死,更是忘记了宫子羽还在旁边。
“娘亲想学?”宫子黧骄傲自豪的看着宫子羽的背影。宫子黧清楚地知道只有除掉了伍玥宫子羽才会安生的做妖王,可是伍玥杀不死,唯一只有让他们分开,为了这,就像他之前所说的,只是叫一声娘亲这又有何妨?
宫子羽听到宫子黧居然真的开口叫了自己的徒儿为娘亲,气的要吐血,将手变长把伍玥拉了回来,紧紧的搂着伍玥的肩。
自己的二哥叫自己的徒儿为娘亲,这叫什么事?辈分完全乱了套!
“宫子黧注意你的身份,怎可这样叫?”
“愿赌服输,我放过了她便认她做娘亲。”宫子黧走进一步又是一副眯眯的神情看着躲在宫子羽怀里的伍玥。
“你说对吗?娘亲?”
“这可是你叫的,不是我强迫的。”探出头双眸鄙视的看着泛着冷意的宫子羽。
宫子羽鄙夷的看着下方的伍玥,搭在伍玥身后面的手不安分的身上滑来滑去。死丫头你言下之意不就是我胁迫你叫了我为师父,叫我为师父你很亏是吗?
“对,是我叫的。”狐疑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肩膀像是在动着的宫子羽以及宫子羽身旁边的抖着肩膀想笑却不敢笑的伍玥。
宫子羽听到自己的二哥宫子黧一本正经的回答,神情变得有些冷淡,他知道一向成熟稳重的宫子黧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是没想到却比自己还不靠谱,直接叫了自己的徒儿为娘亲。哦——不对,我们两个好像都变了,都是不靠谱了,都是一根筋抽错了,第一次见伍玥一个将她收为徒弟,一个叫她为娘亲,都是这个死丫头弄的,看自己以后怎么惩罚她。
伍玥双手背后向上扫着宫子羽不安分的手,绷着嘴强忍着笑意,露出两个可掬的酒窝,“你说的,既然你叫了我为娘亲,那便是终身。”
“嗯,终身就终身。”一脸纯洁的看着伍玥,绕过宫子羽的手将伍玥揽在怀里。
伍玥顺势的将头撞在了宫子黧的左胸口处,因被宫子黧紧紧的搂着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只好闭着双眸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闻着身上发出的佛前焚香的味道。
宫子黧你说的这句话也太霸道了吧,就不怕瘟神师父动怒不认你这个二哥吗?终身,终身,弄得给我俩私定终身似的。
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抢人宫子羽自然不会罢休,迅速的拉住伍玥的手使劲的一拉,在拉的同时黑曜石般的双眸如鹰的双眸般变得锐利。
“娘亲孩儿想知道爹爹在哪里?如果爹爹来了,四弟就不会和孩儿抢娘亲了。”紧紧地拉住伍玥的另一只手,秒变成一位十岁孩童的模样,桃花眼泪汪汪的看着快要将伍玥拉去的宫子羽。
宫子黧说看她伍玥该怎么回答,如果是回答宫子羽就是你的爹爹,那自己便将他们两人拆散,如果另有别人,这声娘亲没有白叫。
伍玥看到宫子黧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使劲的甩开宫子羽的手半蹲着,伸手擦拭着宫子黧正在一点点从眼角中滑出来的泪水。
伍玥说除了怕时老爷子,另一个就是怕小孩子哭。记得上一次帮保姆阿姨照顾小孩,差一点将他的臭袜子塞到他的嘴里,哭闹得自己头疼。
宫子羽倚靠在岩石上双手环绕,嘟着嘴,从嘴里挤出四个字,“卖萌可耻!”
“有本事你也卖萌啊?”大概是因为小孩子的天性,十岁的宫子黧冲着宫子羽做了一个鬼脸。
“变成了小屁孩还不忘吵架,有你这样的哥哥也真是醉了。”说着弯腰伸出双手拧着小宫子黧的脸。
“上一边去,没大没小的。”往后撤着身子,但双手始终没有松开伍玥身上的大氅。
“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扇到人间去?”宫子羽忍无可忍了双手比划着。他说,他不就是第二个向自己耍无赖的伍玥,而且拿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宫子羽在未继成妖王之位时便已经答应前任妖王无论宫子黧干了什么,都必须保他,所以宫子羽在杀所有的兄弟时放过了宫子黧,不是因为对前任妖王的承诺,更不是像宫子黧所说的那样是唯一信得过的亲人,而是因为宫子黧的母上与宫子羽的娘亲曾经义结金兰,宫子羽唤宫子黧的母上为一声鹂娘。
在千年之前宫子羽还未是妖王只是妖界的四公子时生母便已经消香玉损,化为烟雾,妖王不忍心爱的女人为自己生下的孩子受别人的欺负便将宫子羽放到结拜姐妹妖后末鹂也就是宫子黧的母上的身边生活。
前任妖王的真身是一只翱翔于九空的鹰,宫子黧母上的真身是一只黄鹂鸟,子随母,所以宫子黧的真身也是一只黄鹂鸟。宫子羽母亲的真身和妖王一样是一只气吞天下的鹰,宫子羽的真身自然也是一只鹰。
“娘亲四弟吼我?”说话的瞬间又变成了三岁孩童的模样。
“宫子黧!你若是再敢这样叫一下,本王立即让你去见你的母上!赶快变回来!”单手勾起小宫子黧的脖子,身上偌大的衣袍荡漾在空中。
宫子羽在心里笑个不停,这模样真是没变,小时候二哥的头上的头发被编成了一只辫子,而且还是用一朵红花缠起来的,今天依然是,不过比以前俊俏多了,就是声音变了,没以前的可爱了。
“娘亲,呜呜呜……”张牙舞爪的挣扎着,眼中的泪水像自来水般哗哗的直往下流。
伍玥拧了拧沾满水的大氅的一角,掂起脚,向上蹦着,伸手想要将小宫子黧弄下来,使出了吃奶的劲也只碰到宫子黧飘着的长衣袍。
“师父,你快将他放下来,他还是个孩子。”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伍玥左右摇晃着宫子羽,撒着娇。
“他还是个孩子?比我的年龄都大!”另一只手挑逗着,一会将自己的手伸进宫子黧的嘴中,在他合上嘴的那一瞬又连忙伸回来,惹得宫子黧又哭了起来。
“师父,徒儿求你了。”伍玥躲在宫子羽的身后,生怕宫子黧像自来水一样的眼泪再将自己变成一个落汤鸡,都是毛毛的大氅上的水不是好拧的。
“也罢,看这徒儿的份上为师今天就先放过他,若是以后再是敢给我胡叫,我定会将他的白毛揪净,皮扒光,烤熟了吃掉!”狠狠的将宫子黧扔在地上看都不看一眼。
“黄鹂鸟的身体太小了,塞不满妖王的牙缝!”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没走一步就重重的摔了下去。
伍玥赶快的将宫子黧身上的大衣袍脱下,将光着身子的宫子黧抱在怀里。
宫子羽连忙夺了回来,将宫子黧抱在自己的怀里,偌大的云翻袖子盖住宫子黧的整个身子。
“我要爹爹!我要爹爹!”不安分的在宫子羽怀里动来动去,小小的桃花般双眸紧闭着,摇着头。
“以后本王就是你的爹爹。”倜傥着。不知道宫子羽的这句话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只知道听到这句话后宫子黧确定了心里之前的想法,伍玥像是没听到似的弯腰将地上的衣袍捡了起来。
“胡说!你明明是我的四弟,怎可做我的爹爹?”宫子黧想要再确定一下,毕竟他宫子羽嘴上说的话几乎从未是真的。
“如果二哥愿意,四弟不介意给你做爹爹。”宫子黧啊宫子黧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这个四弟可会读心术,你在我面前就是个小透明。
这一句话伍玥听的清清楚楚,没经大脑考虑连忙说了‘不要’。
“你是我的师父,一声师父一生师父,你怎么能做我孩子的爹呢?”掂着脚看着吃着手指的宫子黧。
“只要徒儿愿意,为师便能做他的爹爹,到时再来个双修,岂不美哉?”一副痞痞的模样,将宫子黧放在地上夺过伍玥手中的衣袍披在宫子黧身上,在脖子处打了一个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