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夜谈伤情。
阁楼外的木叶飘零,不时能够闻到阵阵花香。
昏黄的灯光下,被捆绑的男子一脸怒意,而沈灵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温梦出外看过两次,只是没有包拯和公孙策他们的身影,不过虽如此,花郎却并不着急,他知道包拯办事稳妥,若没有确定他这边得手了,包拯是绝对不会带众人前来的,不然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不过虽不会带大队人马前来,但是派一两个探子却是一定会的。
他们大家大概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沈园阁楼外突然传来阵阵嘈杂一声,花郎知道是包拯他们来了,于是连忙迎接,包拯和公孙策等人来了之后,一脸兴奋,见了花郎就说道:“花兄弟的计策果真好用。”
花郎笑了笑,若非前天他们撞见了这两人约会的事情,今天晚上又那里会有这一出。
大家在阁楼客厅坐定,包拯望着被捆绑的男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见是包拯,一时有些犹豫,包拯素来有青天之名,他若欺骗包拯,于心有些不忍,最后几番思量,道:“在下谢琼。”
包拯微微点头,又问道:“可是你杀了孙京?”
谢琼一惊,道:“大人明察,我绝没有杀那孙京。”
众人都有些不解,而这个时候,花郎问道:“你与沈灵私通,必然有心害孙京,昨天晚上潜伏到沈园,与孙京生争吵的,可是你?”
谢琼望着花郎,他觉得这个花郎比包拯还难应付,许久之后,点点头:“没错,与孙京生争吵的的确是我,也是我把他推到湖里的,不过我没有杀他,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不会游泳的。”
花郎眉头微皱,道:“既然是你,那就没错了,必然是你想害孙京,先在我们吃饭的时候诱我们出去,然后在孙京的酒杯中下毒,之后再推他入水,一次造成淹死的假象。”
花郎这样说完,谢琼连连摇头,道:“冤枉,昨天晚上我本是想来找灵妹的,可是我没有料到,我刚进沈园,就碰到了孙京,而孙京看到我之后,立马就与我生争吵,我一怒就推了他一把,他跌进湖里,我见今晚无法与灵妹见面,也就急匆匆的跑了,我是今天早上听到孙京死了的消息,我真没有下毒。”
谢琼说的真切,看起来不像是装的,这让花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按理说,谢琼有意杀孙京,凶手是他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他若真是刚进沈园便遇到了孙京,那么下毒的人必然不是他,如果下毒的人不是谢琼,那么沈园之中,必然还有另外一人,那人在他们吃饭的时候故意出了脚步声。
此时虽不能够确定是不是出脚步声的那个人在孙京的酒杯中下的毒,但有那么一个人是肯定的了。
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案子,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花郎不知道这个案子中,还牵涉到了什么人。
此时的包拯望着谢琼,问道:“你与沈灵私通,你现在说你没有杀孙京,让本大人实难相信啊!”
谢琼突然跪下,道:“大人明察,我虽恨孙京,可真没有杀他啊,我……”谢琼一声犹豫,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而这个时候,沈灵说道:“大人,我相信琼哥不会杀人的,他……我们两人早已相爱,若非一个误会,我必然是谢夫人而非什么沈夫人孙夫人的。”
花郎和包拯他们早就猜到这三人必然有一段故事,如今沈灵主动说出,他们也乐得听听。
“十年前,琼哥与我两小无猜,早已芳心暗许,只是当时父亲尚在,他不喜欢琼哥,说他是个武夫,在大宋这个崇文抑武的朝廷,难有作为,所以父亲是想让我嫁给一个读书人的,当时琼哥年轻气盛,他觉得武夫也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于是与我商定,他去当兵,等他当了将军,就用八抬大轿来娶我过门。”
沈灵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回忆当时那种1ang漫的美好。
“琼哥一去便是两年,而两年之中,他一点音讯都没有,我在家苦苦等候,一直幻想着有一天他能够当上将军来娶我过门,可是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消息,说琼哥在战场上牺牲了,连尸骨都没有找到,当时我不信,非要去寻找琼哥,结果因为我的一意孤行,害得父亲急火攻心染了重病,不久便一命呜呼,我觉得我对不起琼哥,更对不起父亲,所以从那以后,我便接受了父亲的遗愿,嫁给了孙京这个书生,只是我没有想到,孙京虽是书生,可脾气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我们成亲之后,他的所有恶习便都暴露了出来,他专横霸道,而且占有欲极强。”
沈灵这样说,似乎是没有考虑到,她越是这样说孙京的坏话,就越会让花郎和包拯等人怀疑她。
“我对自己的生活本已无所恋,可是就在前年,琼哥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当时有说不出的欢喜,可欢喜过后,则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悔恨,我真后悔当初没有等下去,以至于如今旧人难认。”
沈灵说完,谢琼连忙说道:“灵妹,你别这么说,你的苦我都知道,是我不好,身受重伤之后,没来得及给你报信,以至于让你认为我死了,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
两人这样一番说完,温梦突然感动的落下泪来,她虽是侠女,可像这种虐心的爱情,她还是忍不住感动的,而在自己感动的时候,她也在为自己庆幸,庆幸自己当初做的荒唐决定没有让自己后悔,而且她与花郎两人之间,并没有这样和那样的误会。
两个人的相爱相知本就不易,想要厮守一辈子更是难上难,众人望着这两人,一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花郎沉思许久,最后狠心说道:“你们两人有如此感情,那么就更有动机杀死孙京了,而谢琼你的证词,并不足以让我们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