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琴瑶姑娘的房间,扑鼻而来一阵清香,屋内陈设和大多青楼女子一样,很是雅致.
只是在这雅致的屋内,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趴在梳妆台前,脸向一旁斜着,嘴里流着血,在屋内灯光的造影下,那样子很是恐怖。
花郎让龙不第把闲杂人等领出去之后,便开始检验尸体。
花郎和阴无错两人将琴瑶姑娘的尸体放到屋内的桌子上,然后由温梦花婉儿等人将端着油灯站在一旁,这样准备之后,花郎先去注意琴瑶姑娘的脸,她的脸是标准的瓜子脸,此时就算是死了,依然熠熠生辉,给人一种不敢逼视之感。
只是在琴瑶姑娘的脸上,花郎现死者口和眼睛都张开,面部紫黯,嘴唇紫黑,口鼻处有紫黑血。
看过脸后,花郎眉头突然紧锁,然后接着往下看,只见死者手脚指甲都是黯黑的,身上略有青斑,可是并无一点外伤。
花郎用银针来试,结果现银针变黑。
众人见得银针变黑,俱是一惊,这也就是说,琴瑶姑娘是被人下毒致死的。
检查完尸体之后,花郎转身巡视整个房间,房间很古朴典雅,只是并无一点凌乱迹象,所以不可能是有人冲进来逼她喝下毒药的,那么是有人进来请她喝的了?
花郎摇摇头,在这样的晚上,琴瑶姑娘会喝吗?
此时梳妆台上,有一精致的锡杯,锡杯放在一本词集上,词集翻开着,锡杯在上面显得有些不相配,花郎将锡杯拿在手中闻了闻,隐隐有股怪味,用银针来测,现银针变黑,也就是说,琴瑶姑娘是喝了这个锡杯里的东西才中毒而亡的。
锡杯很小,甚至连一口都不到,里面好像是一种竹叶青酒,花郎现这些之后,越觉得奇怪,在这么晚的时候,琴瑶又是要上台表演的,她会在这个时候喝竹叶青酒吗?
将锡杯放下之后,花郎去看梳妆台上的那本词集,那是一本记录五代时期著作的词集,此时翻开的那一页上是毛文锡的一应长天:
平江波暖鸳鸯语,两两钓船归极浦。芦洲一夜风和雨,飞起浅沙翘雪鹭。
渔灯明远渚,兰棹今宵何处?罗袂从风轻举,愁杀采莲女!
这词写的是采莲女与情人欢会以及别后愁思,用词极其明了,一看便知是离别思苦,只是锡杯放在这词上,是不是别有用意呢,还是当时琴瑶姑娘正在看这词,凶手进来之后请她喝酒,她不好违背,只得饮下,而当她饮下有毒的酒之后,刚将酒杯放下,便毒身亡?
此时天色已晚,外面虽有圆月,可大家却再无心欣赏,包拯命公孙策将今晚清丽院的客人记下之后,便让他们各自回去了,很快,本来热闹非凡的清丽院顿时安静下来,龙不第以及一众清丽院的姑娘在楼下焦急的走来走去,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花郎和包拯他们在琴瑶姑娘的房间已经检查完尸体,的确是中毒而亡,只是从屋内,却看不出任何迹象来?
思虑片刻,花郎让人喊龙不得和琴瑶的丫鬟来回话。
两人来到烛火摇曳的房间之后,显得颇有些不自在,花郎拿着锡杯,望着他们二人问道:“琴瑶姑娘喜欢饮酒吗?”
龙不第点点头:“我们清丽院的姑娘,那个不会饮酒。”
“喜欢饮酒吗?”花郎又问了一遍,因为他觉得龙不第并没有明白他的问题,会喝酒和喜欢喝是不同的概念。
龙不第一时不语,他身边的丫鬟连忙答道:“喜欢,极其喜欢,特别是竹叶青,琴瑶姑娘来到这里之后,立马就让人给买来了好几坛竹叶青,就放在墙角的柜子里。”那丫鬟说着走向柜子,然后又指了指。
一名衙役将柜子打开,只见里面果真放着好几坛酒,全部是竹叶青,打开一坛来看,微黄的酒里散着一股酒香,让人闻了就想饮上一杯。
见到竹叶青是琴瑶姑娘自己的,花郎突然紧锁眉头,问道:“这锡杯可是琴瑶姑娘之物?”
丫鬟连连点头,道:“是的,琴瑶姑娘最喜欢用这杯饮酒,平常时候连我都不让碰,洗刷都是她一个人做的。”
听完丫鬟的话之后,连包拯也不由得惊诧起来,酒是琴瑶姑娘自己的酒,酒杯也是她自己的酒杯,难不成她是自己服毒自杀的?
可她为何要服毒自杀呢?
青楼里的生活虽然不甚好过,可人命可贵,任谁都有求生之念,更何况琴瑶姑娘很可能从今天晚上之后,便成为端州城中,众多男子追逐的对象,她实在没有理由自杀才是啊?
花郎沉思之后,对那丫鬟说道:“是你最先现的尸体?”
那丫鬟点点头,脸色微红,显得很紧张害怕。
“当时你进来的时候,可曾注意到什么?”
丫鬟想了想,道:“当时该琴瑶姑娘上台了,我就来叫她,可是推开门之后,现她趴在梳妆台前,嘴里留着血,我害怕极了,连忙喊来龙老板,龙老板一看琴瑶姑娘死了,就连忙封锁了现场,又去派人去县衙报案。”
“你是琴瑶姑娘的丫鬟,怎么没有陪着她呢?”
被花郎这么一问,那丫鬟顿时更加紧张起来,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是……是琴瑶姑娘不让我陪的,从晚上开始,她就把我推出了房间,任谁都不准进,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很着急,我是个丫鬟,不敢问,只得来到外面,而且外面有众多姐姐的表演,我也就乐得看表演了。”
“琴瑶姑娘谁都不让进自己的房间?”
“是啊,谁都不让进!”
“那么有人进过吗?”
龙不第和琴瑶的丫鬟思索片刻,最后都摇头,他们两人没有看到谁进入过琴瑶的房间。
见两人摇头,花郎又问道:“在这清丽院内,谁与琴瑶姑娘的关系最好?”
“笛笙姑娘!”这句话是龙不第和琴瑶的丫鬟两人一同回答的,众人听得这个答案之后,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