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之中,风呼啸着,吹打着木叶,木叶潇潇落下,仿佛是阁楼上陨落的红颜。
夜有些昏暗,火把在空中晃动着,也不停的移动着。
犬吠之声更甚,大家虽是惊喜,却也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因为他们知道这恶犬很厉害,它咬死了五个人,如果大家不小心,有可能着了他的道。
大家相互依偎着前行,犬吠声越來越响,或者说,离他们越來越近。
一阵风过,整个深林中突然飞起一群夜鸟來,当花郎看到那些鸟后,眉头微凝,随后有些急切的说道:“小心,前面有东西过來。”
有鸟惊起,自然是有东西的,而花郎之所以说是东西,是因为他不确定向他们跑來的是什么,也许是杀人凶手,也许是那条恶犬,当然,无论是谁,心中都很清楚,向他们跑來的极其有可能是那条恶犬,因为犬吠之声越的近了。
在花郎声音落下之后,大家看到了几点亮光,然后他们看到了一头恶犬,一头几乎有一人高的恶犬,那恶犬狂吼着,一张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几乎有择人而食的意思,恶犬身上着光,而且是一闪一闪的光,让人觉得那就是从地狱中出现的恶犬。
花郎第一眼看到恶犬的时候,大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他便明白,这恶犬跟巴斯克维尔家的猎犬一样,被人在身上涂抹了白磷。
在宋朝这个时候,白磷已经不能算很难获得的东西了,一些炼丹的道士在偶然中得到过,一些不怕鬼的人在坟地之间也有现,只要一个人有心,总是能够找到这种东西的。
恶犬咬着牙齿,望着眼前的人,最后突然一阵狂吼,然后便向众人奔來,阴无错冷哼一声,飞身上前,一刀向那恶犬砍去,恶犬似乎像了狂,竟然一点不怯阴无错的大刀,飞身向阴无错扑來,阴无错的刀向來例无虚,可那恶犬的度实在是太快了,竟然在阴无错一刀之下躲了过去。
而恶犬躲过一刀之后,突然扭转了身,向阴无错再次扑來,似乎对那头恶犬來说,犯它的人,它决不轻饶。
只是那恶犬低估了阴无错,就在恶犬再次扑來的时候,阴无错又是一刀挥出,只不过这次他的刀已经比刚才快了许多,叶精准了许多。
那刀正好砍在恶犬的脖间,只在一刹那间,那条不可一世的恶犬突然狂吠一声,然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鲜血直流,很快将他身上的白磷都给弄湿了。
一条恶犬,慢慢变得暗淡下來,就好像是一条正在消失的生命。
恶犬死了,可是凶手仍在,命一两人看着恶犬的尸体后,大家在花郎的带领下,急匆匆的向前面奔去,大家向前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然后他们看到了一间茅屋和一个很小的篱笆院,在篱笆院的一角,有一铁笼子和一条锁链,可惜的是里面的恶犬已经沒了。
衙役迅将那篱笆院给围了起來,然后又有几名武功好的衙役飞身进了茅屋,可是他们冲进去之后,立马又退了出來,因为里面已经一个人都沒有了。
凶手十分狡猾,竟然让他给逃了,夜色下,那小小的篱笆院显得诡异极了,花郎和阴无错等人进了茅屋,茅屋内有一张床,此时床上极其凌乱,不过一眼可知,不久前这里还是有一个人在睡觉的。
屋角放着几颗应时的蔬菜,墙头挂着一酒葫芦,酒葫芦旁有一柄剑,想來是凶手走的匆忙,并沒有带走,花郎看了一圈屋内的情况后,微微沉吟了一番,最后对童卓道:“立马吩咐下去,赶快赶往林家村。”
童卓对花郎是不敢有任何怀疑的,在听到花郎的那些吩咐之后,他立马传达了下去。
风有些冷,可是大家却顾不得的,大家拼命的向林家村赶去,他们只希望能够及时的赶到林家村。
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明白,凶手既然逃了,少不得会做出很不理智的事情,凶手可能是赵统,他可能就是当年那户失踪人家的后代,当时的他们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他们必定是恨极了抛弃他们而且的林本等人的。
当仇恨在心里生了根,便会让一个人变得失去理智,甚至对所有人都生出怨恨之心來,如今花郎等人已将凶手逼入了绝路,那么他最有可能做的,就是报复,报复那些他觉得对不起他的人。
而那些人,正是林家村的人。
林家村,夜深,静。
每户人家都紧闭着房门,除了因为害怕恶犬突然袭击他们外,再有便是他们都很害怕,可是他们心里到底在害怕什么,他们却是不知的。
寂静的夜突然传來了几声犬吠,犬吠声响起之后,便不停的在村庄上空响起,村民听到犬吠声后,大吃一惊,纷纷起床,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着火了,然后整个林家村突然被大火给包围了。
大火很狂,呼啸着,仿佛瞬间就能够吞沒所有的屋舍,而屋舍之中,传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孩童的啼哭声,有女人的惊叫声,有男人因为着急的呵斥声,各种声音不停的传來,让整个林家村,仿佛是人间地狱。
而在村头某处,一名黑衣男子望着那熊熊烈火,突然哈哈的大笑了一场,好像这几年间所有的仇恨,都在这一场大火中得到了宣泄。
黑衣男子的眼神散出一股说不清的杀意,大火仍旧在继续,不少人想要从火中逃出來,可是那大火就像是一条吃人的火龙,想要逃出火龙的追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再困难的事情,也有人能够克服,所以很快,有人从火场中逃了出來,而那人逃出來之后,便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这个时候,黑衣人眼中的萧杀之意更甚了,他突然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匕,向那些逃出的人身上刺去。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不过很快,这里可能将会变成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