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花郎和白霁他们便开始对所有在无涯的人进行排查。
排查工作虽然艰难,不过却也并不是十分的复杂,毕竟大家都听到了惨叫声,死亡时间是可以确定的,所有只要知道在惨叫声出的时候,谁沒有不在现场证明即可了。
就算凶手耍了花样,在惨叫声生的时候,凶手也是沒有不在现场证明的。
排查进行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所有沒有不在现场证明的人全部出现了,一共有五个人,其中三人是做生意的商人,另外两个是白霁手下的将领。
三个做生意的商人中,有两人是做丝绸生意的,跟武冈有竞争的关系,另外一人做陶瓷生意,他的陶瓷卖往各个国家和地方。
两个做丝绸生意的人,其中一人叫王吉,他是一个身材略微肥胖的中年男子,只是他虽肥胖,可看起來却似乎十分的强壮,他很喜欢笑,只是他的那种笑有一种天生谄媚的味道。
他之所以沒有不在现场证明,是因为他在傍晚之前赶到无涯,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就算那些宴会上有很多好吃的,他还是不想参加,当时的他只想静静的休息一下。
在得知了这些情况之后,花郎只浅浅一笑,然后问了几个问題。
“你之前跟武冈认识吗。”
“认识,不过不熟,我们两人只在一起聊过天,商讨过一些丝绸的价格,仅此而已。”
“那你们两人有沒有生过矛盾呢。”
“同行是冤家,我们自然都相互提防着对方,不过矛盾,却是沒有的。”
“这次來无涯的时候,在武冈被杀之前,你有与之碰过面吗。”
“沒有,我傍晚十分才來了,來了之后便进屋休息了。”
“好,最后一个问題,你觉得武冈是个怎样的人。”
“他这个人精明的很,对于任何利益都不肯放弃,哪怕是一点蝇头小利,他也要争一争的,因为他这样斤斤计较,所以跟他合作一两次后,我便放弃了跟他合作。”
一个人若是太过斤斤计较了,的确让人很厌烦,这样的人会为了吃一顿饭谁付账而纠结半天,会为了任何小事都会仔细想想算计一下的。
这样的人,无论是谁,都不会喜欢。
武冈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花郎嘴角微微露出了浅笑,这样的人,招人烦,被人杀也就说得通了。
让王吉下去之后,花郎见了另外一个做丝绸生意的,那个人略微有些瘦,个子很高,眼睛炯炯有神,在他那略瘦的脸上看來显得很大,给人一副精明的感觉。
他叫周,世代都是做生意的,在和平年代,经常沿着丝绸之路到其他国家贩卖丝绸,可能是因为走过太多的地方吧,他的脸上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风霜感觉。
周的神情微冷,但并不是紧张,想來像他这样的人,遇到过太多事情,就算是命案,他也能够保持处变不惊的态度。
他之所以有不在现场证明,是因为在宴会开始之后,他很厌烦这种争吵,于是去了远处的一棵柳树下静坐,这可能是个人的习惯,不过却是十分说得通的。
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热闹的,甚至可以说,喜欢安静的人更多,他们这类人喜欢在人人都热闹的时候保持沉默,要么静静的看着别人喧嚣,要么就自己找一个地方,静静的冥思。
这类人一般都是孤独的,因为孤独,他们不喜欢融入到热闹当中,或者说,他们看透了世间热闹的本质,他们认为热闹过后,是更加的孤独和空虚,既然如此,那又何须去加入热闹,然后迎來更加深深的孤独和空虚呢。
花郎看了一眼周,随后问道:“你跟武冈认识吗。”
“认识。”
“很熟的那种。”
“算不上吧,不过是偶尔进行一些贸易往來吧。”
“真的就只是一些贸易往來/”
“真的只是一些贸易往來。”
“今天來这里之前,你有见过武冈吗。”
“有。”
听到周之前有见过武冈,花郎顿时很是兴奋,连忙说道:“怎么见的。”
“那个时候好像是黄昏之前吧,我路过武冈的帐篷外,他的帐篷是掀开的,我瞄了一眼,见他在自己的帐篷里走來走去,好像心事重重。”
“你上前跟他说话了。”
“沒有,我不是一个习惯最先开口的人。”
花郎微微颔,最后说道:“最后一个问題,你觉得武冈是个怎样的人。”
“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做损人的事情。”
周的话很简单明了,不过意思跟王吉说的差不多,如今两人都对武冈的人品持差评,那么这武冈的人品,想來是真的不行吧。
让周离开之后,花郎见了最后一个生意人,那个做瓷器生意的叶生。
瓷器,似乎是古代所有人的最爱,有的人用他们來观赏,有的人用他们來喝茶,不管大家用瓷器來做什么,这种东西在古代的需求量是十分的大的,很多官窑制作出來的瓷器,很是值钱,不过像叶生这种做瓷器生意的人,想來是从民间弄的瓷器,然后拉到别国去卖。
做生意本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过花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叶生的不在现场证明,叶生在被人要求证明自己不在现场证明的时候,脸上露出很是无奈的事情,苦苦笑了笑:“说出來惭愧,在下新得了一件很是名贵的瓷器,因此一直都在欣赏,在沒有找到买家之前,我一般都不怎么离开那件瓷器,当时是盛宴,我怕揣着瓷器被人给弄坏了,因此就沒有离开屋。”
这个理由,也是说得通的,毕竟珍贵的东西,无论是谁都不放心离开自己的视线的,更何况瓷器这种东西,真的很容易被人给弄破了。
只是,虽是如此,这叶生的嫌疑却还是有的,至少在事情沒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他的不在现场证明不够充分,他的嫌疑便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