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时节,临西城花团锦簇。
自从无涯命案结束之后,花郎他们已经好久沒有到处跑了,因为他们突然现在这个地方是很危险的,战争随时都有可能爆,如果可以,他们真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只是他们想离开,却不能离开。
有些事情还沒有做完,他们离开不得。
临西城慢慢热闹了起來,而这个时节,临西城的不少富家子弟经常结伴出城打猎,那样子很是意气风,让花郎不由得想起苏轼的一词來:
老夫聊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想到这词的时候,久不出城的花郎突然很想出城,他想像苏轼那样,雕弓如满月西北射天狼,那种豪迈,仿佛不只属于行军打仗的人,就算是一介书生,也是应该有的。
想到,花郎便做了,他虽然不擅长打猎,可还是在临西城买了几套弓箭,然后和阴无错他们出了城,阴无错和温梦两人都是江湖人,打猎对他们來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而且他们听说要出去打猎,顿时欣喜不已。
临西城外的草长的很是茂密,不时有几只兔子在其中穿梭,阴无错站在马背之上,一箭射去,例无虚,花郎拿着弓箭喵了好几次,最后放了下來,摇摇头:“看來打猎真不是我的强项。”
大家哈哈大笑,温梦则更是高兴:“你终于承认自己有不行的事情了吧。”
花郎耸耸肩:“我可从來沒有说自己什么都会的哦。”
几人边说边玩,将打到的兔子拾起之后,快到中午的时候架起了火,很快兔肉的香味四溢开來,让人忍不住流起口水來。
而就在大家正在吃兔肉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來阵阵犬吠之声,接着是一声惊叫,然后便是杀人了杀人的声音,花郎等人听得这个声音,猛然一惊,于是顾不得再吃,连忙向声音出的地方跑去。
他们跑去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站了不少富家子弟,这些富家子弟站在一旁议论纷纷,可是却沒有一个人敢上前來。
花郎走上前看了一眼,现在茂密的草丛之中,躺在一具尸体,尸体身上插着一支箭,很是醒目,而一旁有一条狗不停的狂吠着,狗的主人是个锦衣少年,这锦衣少年一脸紧张,不停的去安抚自己的那条狗。
花郎只看了一眼,便明白过來,问道:“这只箭是你射的。”花郎说这话的时候,望着那锦衣少年问道,锦衣少年更是紧张,说话也结巴起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是一兔子。”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有人好像同情这锦衣少年,不停的说这是误会,而有的人则一声冷哼,说兔子跟人都分不清吗,谁信。
议论声起的时候,有些激烈,仿佛双方人马恨不能大打一场才肯罢休,花郎微微凝眉,挥手制止道:“死者身上已经出现了尸斑,很显然昨天晚上就已经死了,你们又何必争吵。”
众人听得花郎这话,顿时无言,而这个时候,不知是谁突然问道:“你是什么人,这里生了命案,我们不是应该去报告官府吗。”
花郎淡然一笑:“在下花郎,虽不是官府中人,却也有调查命案之权。”
临西城不大,花郎在临西城破案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如今听得眼前的人自称花郎,他们纷纷惊叹不已,而除了惊叹外,刚才那个多话的人则连连后退,生怕花郎一时不高兴,找他的麻烦。
不过正当那个人后退的时候,花郎却已转身,去检验尸体开來,那个后退的人好奇心好像很强,一看花郎检查尸体,立马又挤上前來。
花郎将死者是衣服脱下,一番检查之后,现死者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身材适中,长的还可以,小腹和胸前有刀伤八处,其中胸口的两处是致命伤。
这样看完尸体之后,花郎又查看了附近,附近有些稻草已经倒了,只是稻草虽倒,可却并无血迹,也就是说,这里并非是命案现场,死者是在被凶手杀死之后,运到此处的。
检查完这些之后,花郎起身,问道:“你们可认识死者。”
那些锦衣人上前來看,可是却沒有一个人认识死者,花郎有些失望,道:“你们谁去一趟临西城衙门,告诉童卓,让他派人來这里。”
花郎吩咐下去之后,立马有人骑上快马奔赴临西城衙门,而在那人走后,那些看热闹的人也都66续续的散去了,在他们离开之后,温梦问道:“这里怎么会有一具尸体的,真是晦气。”
花郎耸耸肩,只要这个世上有贪念嗔痴,那么便会有死人,这是人性所引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临西城离现尸体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童卓带人走了來,当他看到尸体之后,连忙后退了一步,然后一脸紧张的问道:“花公子,这……这怎么又有命案生了。”
花郎眉头微凝,道:“这只怕要问你这个临西城的长官了。”
“问……问我。”童卓很是不解,而且紧张的很。
花郎冷哼一声:“若是你治理清明,又怎会频频生命案。”
童卓一语不,显然更是害怕,这花郎虽不是朝廷命官,可毕竟有皇上的令牌,他还是招惹不起的。
花郎刚才那话不过是想要告诫童卓一番罢了,如今说了,也就说了,接下來则是要办正事。
“童大人,你将这尸体待会临西城,让死者的家属前來认尸,然后再派几个人在这里打听一下,看看这附近的人昨天晚上有沒有听到什么动静。”
听得花郎对此案有所吩咐,童卓连连迎着,而这个时候,他脸上的神色也才恢复过來,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沒有什么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