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斗的痕迹,甚至没有一丝凌乱的脚步,奇了怪了。
就在许荣华等人查探四周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哨声在林子里响起。
密彻于崖悬的深山处。
紧接着,从山的深处走出来一个人。
戴着黑色的面具。
他看着许荣华等人,发出了狂笑:“哈哈哈哈,想不到,我竟可以在这里杀了你。”
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万分的诡异。
许荣华一时之间竟然探不清他是男还是女。
等到他宽大的黑袍被旋风吹起的时候,才看清了她微显的曲线。
分明是一个女人。
“你是谁?”
黑色的面具下,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许荣华暗一思忖,随即明白过来。
对方没有说话,出手就打。
许荣华应手接招。
两人过了几招之后。
许荣华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
这股子的香气来得如同这个人一般的诡异。
就在许荣华想要揭下他脸上的面具时。
高寒在一旁出现:“不要恋战了,他们要毁银。”
毁银。
什么意思。
就在许荣华等人还来不及想明白的时候,前方响起了一阵巨大的动静,紧接着,银子全都落入了山涧,看着二十万两银子被人一箱一箱的给推下去,许荣华的心犹如被从天而降的巨石压在了心底般,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们太卑鄙了。
“沈磬,去阻止他们。”
这些银子是百姓的希望。
若是此时此刻真的被他们给推下了悬崖,只怕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许荣华看着烟雾笼罩的崖底,看不清底下到底有多深,但是可以感觉崖下吹上的风仿佛利刀一样,可以割裂人的肌肤,许荣华站在崖边,眯眼,那一箱箱的银子正被人用力的往下推,紧接着,滚落中压到了树枝或是山峭,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那些声响彻刻就被崖下吹来的厉风给撕成了细细的靡靡之音。
呼呼呼……犹如痛苦的人在呜咽。
“住手。”
许荣华心碎欲狂。
不是因为这些银子。
而是心疼江南的百姓。
她冷冷的看着与自己缠斗的黑衣人:“不需装神弄鬼,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在我们离开京城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密信,九阳县主已随我们一起上路了。”
“你果然聪明。”
黑衣人摘下了脸上的黑色面具。
果然是安瑾玉。
她一张清丽的容颜在白雾里折射出的阳光下显得分外的妖艳。
她的一双眼睛写满了不甘。
“许荣华,凭什么你事事都胜我一筹,以前是,现在也是。”
许荣华压根不想和她讲话,所以一句也未应答。
许荣华吩咐沈磬:“沈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
“嗯。你去吧。”沈磬也着急那些银子被推下去。
眼看最后一箱银子就要没了。
高寒一人根本无法制止。
那些人像疯了一样,在推下了银子之后,与银子一起坠下了悬崖。
许荣华站在崖边,久久没有说话。
高寒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是微微一声叹息。
十指紧捏,听见了清脆的指关节脆响。
他不想看她伤心,也不想看她难过。
可是——
眼下这件事情,他真的无能为力,因为前一刻受了伤,他不能及时的制止,更重要的一个原因,现在他暂时还不能告诉许荣华。
所以,恨自己深深的无力。
就在他懊悔自责的时候,安瑾玉与沈磬也打得差不多了,眼看占不了上风,安瑾玉微微一笑,冲沈磬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到时候,你一定会跪在我面前求饶,忏悔此刻站在许荣华这一边。”
“你是右相的女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还是先好好想想,该怎么对皇上交待。”
“哈哈哈哈。”安瑾玉昂天狂笑:“你们以为,会有人相信,右相家正在宫中陪太后的嫡长女会出现在平州,简直是太可笑了。”
说完,转身一跃,竟然跳下了悬崖。
丝毫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许荣华站在崖边,久久,直到厉风吹乱了她的衣,这才从蹲着的地面起身。
“我知道了。”
她转身看了一眼高寒,又看沈磬。
“你们下去,顺着这个方向往前走,一定可以找到从底下往上攀爬的路,如果我没有记错,地图里下面好像是一个深沟,根本就不是什么河流。”
“这么说来,他们是串通好的,根本不是想毁银,而是想从这里摔下去,底下的人会把银子转移。”
“这么高的悬崖,银子下坠的时候,一定会飘往四面八方,所以他们也不太抱希望,只不过,为了不让咱们得到这笔赈灾的银子,所以才出此下策。”高简道。
他终于出声了。
这么多天,总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此刻看着这种情形,总算正形了一些,眼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太可恶。”
“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不管能找回多少,必须找。”许荣华道:“沈磬,你先回去,和明郡王一起带人搜山,每个角落都要搜到,顺着风的方向,银子应该会坠落往西南方,你们往那里搜寻,能找回多少是多少,还有……”
许荣华顿了一下:“若我能顺利的验证心中的所想,我一定会很快与你们汇合,若不能,你们先在行馆里等我几天,我一定要抓到这一次幕后的爪牙。”
“你要做什么?”高寒突的明白。
他眸光一凛,决然看向许荣华。
“不行。”
他坚决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想顺着他们逃走的路线往下跳吗,你可知,那些人是事先有准备的,他们身上带了攀岩的利器,而且他们事先探好了路线,你不可能会找到他们的踪迹。”
“就算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会放弃。”许荣华朗朗一笑。
瞬间,眉目惊华了天地。
高寒呼吸一凛,什么也顾不得了。
“不行,你不能冒险。”
第一次看到他紧张的神情,剑眉紧拧,双眸微眯,似乎有极强的愤怒隐藏在里面。
“我的事,不用你管。”
许荣华道。
高寒道:“你似乎忘了,我才是真正的领头人,一切由我说了算。”
“你是可以决定每个人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但是你也别忘了,我也有自由行使的权力,我是代表我义父安南王来的,奉的是太后的旨,不是皇帝的旨。就算太后和皇帝是一家,但是咱们也是各司其主。”
“你非如此固执不可吗?”他道。
“寒王殿下和他们一起请回吧。”许荣华道。
“那好吧,我和你一起跳。”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