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想过苏秀芯是故意将她撇下,但比起这个想法,她更担心苏秀芯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毕竟出宫都是穿的便服,苏秀芯的穿着虽说不上有多华丽,但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某家的小姐。
傻丫想着先坐上马车再找,免得走远了找不到回来的路,虽说有钱不担心雇不到马车。
哪儿想到刚走到一处拐角,光天化日,这么多人的眼皮子下,有只手突然伸出把她拽到一边,完全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捂住了她的嘴一个用力推,摔在了地上,黑布快速把她罩住系了个结扔进了哪儿,胳膊撞到坚硬的一角,痛的她叫了一声,狭小的空间让她动弹不得,越是挣扎,空气越少,很难受。
突然整个人都倒了过来,腹部一紧,随即不稳折腾的晃动告诉了她,她被人绑架还架在肩上被抗走的。
对于这一事实她不知道该怎样理清思绪,虽然只是一瞬,看到了那些不相关的人的表情和眼神,原来能够冷漠到这种地步。
耳朵能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浅,心脏紧张的揪了起来,但也没能维持多久,又恢复了嘈杂声,哄闹嬉笑大吼,很吵。
感觉慢慢被放下,她撑起身体坐在一旁,想要把布袋破开,与力气无关,尝试了好一会儿,闷热的汗水浸透了全身,她没有呼喊,也没有因为疲惫放弃逃跑。
傻丫动作突然一顿,把玉梅簪花叶拿了出来,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刺穿。
就在她要试验的时候,门突然撞开了,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就是这丫头,长的虽然一般,但还值点钱。”
傻丫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眼里惊诧显露,她是被人贩子绑架了吗!
脚步声靠近,似乎打算解开布袋的绳子。
咬了咬嘴唇,倔强和严肃挂在那张稚嫩的脸庞,就在束缚松开那一刻,她就像兔子一样跳起来钻出去,然而……毕竟只是像,大汉手臂一伸,轻而易举的把人给提溜住,还毫不留情的像丢垃圾似的把傻丫扔到地上。
傻丫身体摔在地上,撞到了墙壁,好疼,胳膊肘,屁股,还有背,疼痛会被影响,感觉全身都疼了起来。
“娘的,落到了我梁桂川的手里还想逃,别白费力气了!”
“啧啧,你轻点,别把这丫头弄坏了,一身伤该怎么卖给别人。”
“哼,会买这样的不就是用来调教发泄的吗。”
傻丫缩在角落里,听着他们的对话,胆战心惊。
真的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在虎豹猿猴面前瑟瑟发抖,无法逃脱,他们太高大凶猛,这才刚出宫就遇到这种事,还有没有之后,她生出了绝望。
但她手里紧紧的握住玉梅簪花叶,藏在背后,喏喏的声音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你们把和我一起的朋友怎么样了!”
看到两人的神情,她暗暗吁了口气,他们没有抓到,或者是根本没看到苏秀芯,临时起意把自己抓到这儿的。
果然两人谈了几句,那个凶的大汉走到她面前,又厚又油腻的嘴唇蠕动,“别废话了,老样子直接送赌场。”
赌场?
傻丫摸不清这个赌场是不是她听说的那种。
男人的压迫感让她紧张害怕的屏住呼吸,有些急忙的把玉梅簪花叶塞进了背后的亵裤。
他们没有再把她装进布袋,但捆住了她的手脚,身体,还强硬的把布塞进她的嘴里。
然后手腕一翻,扛着傻丫就走了。
这不是普通赌钱的赌场,筹码只要有人接受,是什么都没关系,人也一样可以作为筹码竞争。
这个黑赌场常常抓一些孩子关进笼子,就像被观赏的动物,那些人丑陋的嘴脸赤裸裸的打量着她们,那眼神就像是剥了她们的衣服一览无余,让人感到恶心。
傻丫注意到一点,男孩女孩都有,大一点的姐姐也有,可是有的人被脱了衣服,有的人没脱。
傻丫想到,可能是身上有伤的就没脱,自己也完好无损,或许是她之前想逃跑耽搁了时间?还是说摔在地上,他们以为有了瘀伤,说实话,她身体的确隐隐发疼,但不明显。
所有人的手都被绑在身后,傻丫指尖碰着那凉意,心里安心许多。
她看着那些人的表情,有的木然,有的害怕,身边有一个大姐姐,衣服都被扒的差不多了,肌肤露出一大片,脸上却无羞愤之意,似乎习以为常。
她挪了挪身子,凑近,“姐姐?”
那女子瞥了眼傻丫没吭声。
“姐姐,这个地方没有官兵来查吗?”
女子冷笑,“官兵?强抢民女,一群乌合之众,狼狈为奸,就别想会有官兵来救我们。”
“逃不出去吗?”
“进了这儿的,都是被玩弄的,被买走,结果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傻丫沉默了会儿,又道:“姐姐你来这儿多久了?”
“半年。”
半年还没被选走?身上也没有一点伤,傻丫还想说话,突然看到她阴狠的表情,怔住不语。
那些人还伸出手去逗弄关在笼子里的人,说些污言秽语,也有人站在她的面前,“这是新面孔啊,看起来相貌不出众,但挺乖的,不哭不闹,该不会是哑巴吧。”
傻丫身体往后缩,张了张嘴,没声,那意思是---没错,我就是哑巴。
如果大哭大闹肯定吃不了好果子,但太正常肯定也不行,于是她一副人偶娃娃似的面无表情坐在地上,虽然醒悟的有点晚,面前这个男人摸着下巴对她很感兴趣。
于是伸手一指对老板说:“就要她了,作为筹码,开赌吧。”
就见许多人都围着她的笼子,在她面前摆上桌子,放上骰子,每个人觉得她值多少钱就下注,基数是由买家决定,如果买家赢了,卖家就只能收取基数价格,如果卖家赢了,买家以及投买家下注的银子都归卖家,人虽然带不走,却有在赌场玩三天三夜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