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子穿着一身白衣,发髻上有一朵不大不小的白莲花,带着面纱,只留有一双有神的眼睛在外面。
她旋转着,慢慢的停了下来,站在了舞台中央,两手放在腰间,朝着台下浅浅的行了个礼。
向台边上伸手,一个婢女便递上来一个玲珑琵琶,懂行的人一看那琵琶便知道那不是凡间的人能做出来的。
祁缘一看这人来头不小,便来了兴致,找了个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
白衣女子先是弹了两下,顿了顿,便悬坐着弹了起来。
台下的人都看呆了,刚刚吵吵闹闹的人,都安静的像个宠物一样,痴痴的望着台上的突如其来的人儿。
拨弦的振动一层层放大,把大厅里的帘子都吹了起来,风里还带有一丝丝香味,不知是台上女子的香味,还是玲珑琵琶散出的味道。
除了祁缘,台下的男人嘴角都留下了口水,样子如同喝醉了一般,如痴如醉。阿哲看到后一脸嫌弃,转而又去欣赏台上的人儿弹的琵琶。阿哲不得不佩服,能把琵琶弹的如此动人,这技艺在凡间实属罕见,如果乐神听见说不定会拉去做徒儿。
祁缘定定的看着台上带着面纱的人儿,明明第一次想见,但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又想不出是谁。大概是乐曲弹的太好,像是回到狼谷一般吧。
一曲毕。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女子将琵琶递给了走上来的婢女,再一次欠了欠身。
“小女昨日确有不适,见各位官人非要见小女一面,便拖着这病了的身体来献曲一首,希望各位见谅。”声音不大不小刚刚能听到,语速不缓不急刚刚能听清楚,语气不重不轻刚刚可以让下面的人回过神来。
“若南姑娘,我们来这一次就是为了看你一眼,你迟迟不现身,我等怎不着急。”
“对啊对啊,能看你一眼就好,还劳烦您弹了一曲。”
“看你面容憔悴,定要好好养着啊,需要什么跟我府上人说,我定让他们送来。”
刚刚蛮横无理的男人,现在一个个变成了温柔汉,解释着自己刚刚“有点出格”的行为。
不一会,旁边妈妈的旁边已经有了几箱的宝贝,各种灵丹妙药,金银珠宝。妈妈开心的合不上嘴欠,笑脸对着那些搬来东西的人,又盯着眼前的这些东西,像是怕它们飞走了似的。
自从两年前若南姑娘来了这里,念春楼里就没有一天不满客的,妈妈也跟守着宝贝似的,天天围着她转,她有什么吩咐都照办,唯独不让单独离开念春楼,生怕这个活宝贝跑了。
而且若南姑娘只从那些东西里挑选几个自己喜欢的,其他的便都给了妈妈,妈妈怎么能不顺着她的意思来。
“各位回吧,小女先退下了。”
“好好好。”
“若南姑娘您好好休息!”
“我明天再来看你!”……
此起彼伏的献媚的声音,听得阿哲跟祁缘浑身不舒服,便又回到厢房那边。
这边,若南挑着箱子里的东西,她皱皱眉,没有她想要的那个,便随便选了几个好看的,便回自己房里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若南收拾了收拾,穿了一身男装,清秀的眉,亮亮的眼,娇滴滴的唇,跟白天的一身装扮简直判若两人。她打开窗户,看看没有什么人,便跳了下去,偷偷摸摸的从后门出去了。
祁缘站在后门的阴暗处,他等这个人已经两个时辰了,看他又出了后门,便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