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寒见她不是很开心的样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老爷子写了遗嘱,慕家的人为了这份遗嘱,大抵又不得消停了,她恐怕应付的也很吃力。
“爷爷醒过来是好事,至于遗嘱的事情,也就是财产如何分割,你不必在乎那些钱,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比起慕氏,陆氏集团的规模不知道大了多少遍,在国际上都是排前十的公司,慕家的那些遗产,慕悠浅想要的话,陆夜寒这里就算是出双倍给她,也是不痛不痒的。
慕悠浅叹了口气,“倒不是为了遗产的事情头疼,而是……”
她的话顿住,而是因为自己有事相瞒,自己即将离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而是什么?”他追问。
“而是……爷爷的身体不是很好,想来将不久于人世了……”
陆夜寒摸摸她的头,轻声说道:“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看开一些,莫要难过。”
慕悠浅靠在他肩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沉默不语。
她在是他的办公室里待了一下午,一直等到他结束了工作,一起去了聚福楼吃晚饭。
聚福楼经常会出一些新菜式,她点了两道试试口味。
吃饭的过程中,慕白宇又在微信上联系她了,问爷爷的情况如何了。
慕悠浅说爷爷已经醒了,但是身体还很虚弱,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并且将遗嘱的事情也告诉他了。
慕白宇对遗嘱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只让她好好照顾爷爷,就算治不好了,也该让他安安心心的走完最后一程,别做一些对不起爷爷的事情。
这个慕悠浅自然是知道的,回复说:我会照顾好爷爷的,也不会做一些对不起他的事情,会让他安心走完最后一程的,你放心。
慕白宇看到她的回复之后,扯了扯唇角,将手机关闭,放进了口袋里。
他这里正是晌午,而且刚刚入冬,天气微凉,阳光照的很好,微风拂过有丝丝冷意。
他站在一个病房外,关掉手机之后,推门走了过去,坐在了病床边。
病房内一片白色,纯净的像是天堂,病床上的人安静的睡着,她有着一张精致的脸,长长的睫毛在光照之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脸色苍白如纸,安静的像是个天使一样。
而她的脸,跟慕悠浅一模一样。
慕白宇花了很久的功夫才找到这里来,原来她没有死,一直处在昏迷之中,六年了都没有醒过来,跟植物人没有区别了。
他请了很多医生给她看,但是都没办法医治。
她的脑袋受伤很严重,所以一直没有办法醒过来,但也因为受伤太严重,所以没办法进行手术,这个世界上能做这个手术的人,只有一个。
只是,那个人脾气古怪,现在已经不从医,在某个医科大学做科研工作。
慕白宇打听到了那个人所在大学,准备亲自去求求他。
——
夜幕降临,慕悠浅跟陆夜寒吃完晚饭之后一起回去了。
陆夜寒的精力向来旺盛,几乎是夜夜不停,但念及慕悠浅最近是身心俱疲,所以强忍了。
房间内开着一盏台灯,温和的灯光,将他们笼罩其中,很是温馨舒适。
陆夜寒从后边抱着慕悠浅,鼻尖是她身上清甜好闻的味道,丝丝缕缕的诱惑着他。
她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一只腿勾住了他的腰肢,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问:“今晚不要嘛?”
陆夜寒看着她漆黑纯净的眼睛,心弦莫名的被波动,浑身的血液都变的滚烫。
他喉结滚动,以为她是故意的,哑着嗓子说:“睡觉,你太累了。”
“我现在很精神。”慕悠浅冲他眨了眨眼睛。
她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抓住他,或许让自己沉沦在这种事情当中,也是一种放肆的疯狂。
陆夜寒的眸光变的锐利,翻身压住了她,沉声说:“一会儿可别晕过去。”
慕悠浅双腿缠住了他的腰肢,笑说:“不会。”
今晚的慕悠浅格外的主动、配合,陆夜寒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更是难以自持,一直到凌晨才睡下。
结束之后,陆夜寒替她洗了澡,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陆夜寒,要是有一天,我不见了怎么办?”慕悠浅的声音轻细,身旁的陆夜寒听的分明。
他闭着眼,有些乏了,但听到她这个问题之后,又睁开了眼睛,说道:“怎么会不见?我不会让你不见的。”
语气坚定的如同一座山峰。
慕悠浅的心尖颤了颤,抿了抿唇,说:“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我离开了,你会怎么办?”
“不会有这一天的。”他又闭上了眼,语气仍然是笃定的,搂着她腰肢的手,亦是加大了几分力道,“如果有这么一天,我可能会死。所以,你别让我死。”
“为什么会死?没有了我,你还有可以娶别人。”
“我不会再娶别人,不想再花时间去讨好另外一个人,不想再花精力去爱上另一个时间。再说了,再找一个像你这么漂亮,身材还好,还很可爱的女人,是不容易的。”
慕悠浅看着他英俊的脸,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想要说的话给咽回去了。
陆夜寒摸了摸她的头,说:“从前是想过要跟你离婚,但是我后来跟你说过,不会再离婚的,不要再乱想了,睡觉。”
他从前想要跟她离婚,是觉着自己不会爱上她,但未曾料到,自己竟然真的沦陷了,真是世事弄人。
慕悠浅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
又三天之后,慕琮荣从icu转了出来,但是病情也没有太稳定下来,刚转出来没二十四小时,又转了进去。
病情一直不稳定,一会儿好一会儿差的,引得慕家人的心也跟着起起落落的,实在是难熬。
慕悠浅也开始去公司工作了,但还是时常往医院跑的,这日下班之后跟陆夜寒一起去了医院。
慕琮荣睡着了,睡得不大安稳,表情看上去很痛苦,慕悠浅的心又提了起来,待了大概二十来分钟的样子,就跟陆夜寒一起离开了。
从医院里出来,陆夜寒忍不住问道:“咱们婚礼的事情,什么时候有时间,再给办了,反正就我们两个人,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他看慕琮荣这病情一直反反复复的,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婚礼的事情本就因为这个耽搁了,现在不想再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