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期间外地的队伍会留在俱乐部安排的训练基地,本地的队伍则轻松很多,可以自主选择性就大了。
第一场比赛吃了这么大的哑巴亏,别说他们自己,连观众都看不下去,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他们先回了汤臣,肥猪是后来回来的,脸色不太好,不太敢看他们。
肥猪沉默回了房,没有参加练习赛,吊哥在外面小声的说:“Darby哥,要不要去看一下?”
顾湛肖没讲话,吊哥起来推门去了肥猪房间。
肥猪在衣柜里拾掇着衣服,那态势一看就是要走,吊哥过去把他的行李箱往地上一扔:“肥猪,你干什么!”
肥猪弯腰把行李箱放好,然后把一摞衣服抱出来塞进了箱子:“我要走了。”
吊哥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明白了肥猪的的确确打了假赛,他愤怒的把那箱子衣服推在地上:“你踏马的真的打假赛?”
肥猪没讲话,往那软床上一坐,床陷了进去,他的双手捂着脸,并不想说话,吊哥一怒之下,揪起了他的领子,把他那么大的体重提了起来:“你踏马的怎么可以打假赛!”
肥猪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吊哥,我也没办法。”
吊哥一拳砸在了肥猪的脸上:“又是那个女的?”
肥猪的脸很快肿了起来,吊哥气的一脚踹在了床沿上:“□□东西!”
这话一出,肥猪便和他扭打起来,两个人倒在地上,肥猪说:“和她没有关系。”
吊哥被他推在地上:“肥猪,你踏马的是不是有毛病!”
肥猪肥硕的身体压着他,声音嘶哑:“Darby哥没跟你说吧,俱乐部已经没钱了,不出明年,再融不到资,我们都得完蛋。”
“那又怎么样?”吊哥伸手把肥猪从身上推开:“俱乐部收留了作为新手的我们,是Darby哥带领我们从B级战队一路打到S级战队,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肥猪看着他,慢慢松开了手,吊哥继续说:“去和Darby哥还有教练承认错误,我们还是好兄弟。”
肥猪眼睛有点涩,从裤子口袋里摸了根烟,点着了,佝偻着背,团坐着:“我和你们不一样,你是北京本地人,西瓜是上海人,Darby哥家更不用说,我们家农民,你们没钱了,你们家里多少还能支持你们一下,而我没有钱可能就得去回家种地了。”
吊哥也坐在了一边,长腿一伸,一脸颓丧:“没钱不是打假赛的理由,做人要有原则,不是吗?”
肥猪深深抽了一口烟:“我是穷怕了,真的穷怕了。”
吊哥望着他,几年的朝夕相处,大家伙已经和家人一样,一起站在舞台上,一起面对劲敌,一起走过风风雨雨,到头来还是这样的结局,吊哥叹了一口气:“你和俱乐部的合约还没到期,单方面解除是违约。”
肥猪伸手搓了一把脸,五官被搓在了一起,眯着小眼睛:“新的公司承诺帮我交违约金。”
他看了一眼吊哥,继续说:“我走了会有替补,DS队有你和Darby哥还有西瓜,肯定会打入S级赛系的。”
“你踏马的真不是个东西。”吊哥爬起来。
肥猪说:“是啊,我确实踏马的不是和东西。”
吊哥走到门前。
肥猪还坐在地上:“你难道看不出来有人在故意为难俱乐部吗?明年春季赛之前再融不到资,你和西瓜也肯定会走。”
吊哥推门回头看了一眼肥猪:“我不会走。”等了两秒:“西瓜也不会走。”
然后关上了门。
肥猪看着合上的门,双手捧着脸,有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他捂着脸,好一会爬起来,继续收拾着衣服,收完东西,他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才转身拎着箱子出去。
顾湛肖坐在沙发上喝啤酒,西瓜坐在他旁边抽烟,肥猪从来不知道西瓜这种文文弱弱的人还抽烟,起码这么些年相处,西瓜一直以吸烟有害健康为由拒绝和他们同流合污。
吊哥在电脑桌那边开了其他游戏,肥猪拉着箱子走到客厅,朝他们看去。
“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肥猪弯下腰,90度低头。
西瓜吐了一口烟,站起来:“我们下路组合有三年了吧,你总说我长得秀气不像个男人,你自己呢?你算什么?打假赛,出卖俱乐部。”
肥猪也料想得到今天的场景,他说:“西瓜,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西瓜说完转身回了屋子。
肥猪看着西瓜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他没急着走,而是打开行李箱把一叠现金平平展展的放在茶几上:“Darby哥,这几个月借你的钱,真的很感谢你在我需要帮助得时候伸出援手,这次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顾湛肖看也没看桌上的钱,猛的灌了一口酒,啤酒瓶被捏得变形,他伸出援手不是为了被他背后捅一刀,可事已至此,他把变形得啤酒罐扔进了垃圾桶:“下家找好了?”
肥猪点头:“嗯。”
顾湛肖盯着垃圾桶里的啤酒罐,挥了挥手:“走吧。”
肥猪想Darby哥的性格一定会暴打他一顿,他都做好了被打的准备,结果Darby哥什么也没做,他自知这件事对不起大家,打他一顿心理也稍微舒坦一些,偏是这样安静而沉默叫人越发煎熬。
他的眼神在顾湛肖脸上停留了几秒,最终什么也没讲,拎过行李箱,推门而出。
吊哥双手环抱着走过来:“Darby哥,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顾湛肖一口饮尽了手里的啤酒。
吊哥说:“几年的兄弟一场,觉得踏马的怎么就这样了!”
顾湛肖仰头躺在沙发上:“我尊重他的选择。”
吊哥越想越气,骂了两句跑回电脑桌前把火泄在游戏里。
顾湛肖整个人颓废的躺在沙发上,很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导致黑眼圈很严重,疲惫的摸着震动的手机。
陆绽:你没事吧?
他看着她的消息,懒散的爬起来,拎着啤酒罐去了阳台,他靠在阳台的座椅上,眯着眼,仰靠着,初春的阳光还染着冬天的寒意,照在人身上一点儿也不舒服,阳台上挂着他们的衣服,还有肥猪忘记收的衣服,大码的衣服在阳台洒下大片的阴影,他摁了手机回拨过去。
陆绽几乎是秒接,没等他发话,她就问:“你没事吧?”
顾湛肖“嗯”了一声。
从电话这头就能听出浓浓的疲惫感,她柔声说:“顾湛肖,我看了今天的比赛,你真的已经很不错了,玩游戏的时候特别的帅。”
顾湛肖喝了口啤酒:“看了呀?”
陆绽说:“嗯,看了。”
他伸手盖在了眼睛上,细细麻麻的光落在脸上:“没有让你看到好的结果。”
她跑到楼梯口,有些小喘,打断了他:“我跟你说,我以前可在意成绩了,所以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有一次考了第二名,因为我本来不会出错的数学题漏了一个0,所以就错了,一道大题目15分,那次我哭的可惨了,哭完以后我数学再也没有出过这种错误,有错才能知道不足,名次其实不那么重要。”
“说完了?”他听着她笨拙的安慰,不禁放松了点。
陆绽点头:“嗯,说完了。”
“挺善解人意。”他抿了下唇。
陆绽托着脑袋:“你不知道你打游戏的时候底下多少迷妹在尖叫,透着电脑屏幕都能听见呢。”
“怎么?吃醋啊?”他半睁着眼睛,盖在眼睛上的手放了下来。
“是呀,谁让你是万人迷。”
他都能想象她此刻噘着嘴的样子,可爱至极,便忍不住扬起嘴角:“又开始贫。”
她咯咯笑:“是呀。”
过了有十几秒,那边没有声音,陆绽问:“怎么不说话了?”
楼梯上有几个人往上走,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哒哒”声,那声音一声一声落在他的耳里,那种声音催促着他内心紧绷的弦,他问:“下午有课吗?”
“有。”她补充了一句:“三点上完,三点之后就有空了。”
“我来找你。”
“你不用训练吗?”她想到现在春季赛已经开始了,他应该很忙。
“好几个礼拜没见你了。”语气有一点撒娇。
她抵不住他这样,呆呆的说:“好吧。”
挂完电话,她回宿舍收拾了一下,自微博事件发生以后,她不太敢光明正大的和他出去,每次都是趁着周末去东城公寓待一会,仔细想来,她和他从没正常约会过,电影没看过,饭店没去过……
下午上课的时候,班长坐在了陆绽后面,他的舍友在后面闹腾,声音之响,陆绽回头望去,就见着班长在说:“蒋满军,你别闹了。”
蒋满军的男生一脸讪笑:“老班,你行不行!”
班长骂了他一句,蒋满军就说:“你要不行,我帮你呗。”
在班长的再次怒视下,蒋满军闭了嘴,不明所以的朝陆绽眨了一下眼睛,班长对陆绽说:“下周有个关于电影文化的讲座,我们班有两个名额,你是文化课是第一名,班主任让你和我一同去。”
“好的。”她说完就转头继续听课。
蒋满军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班长低吼了他一句。
聂荷拿手肘推了推陆绽:“你文化课第一?”
陆绽拿着笔记着笔记:“嗯。”
聂荷吃惊:“看不出来,你文化课这么好。”
“江苏考生,没办法。”
“我听说你们江苏考生从早上六点学到晚上十点,周末有时候还要补课,试卷平铺可绕地球三圈。你们是不是有个老师叫葛,葛什么来着,听说你们的高考选拔的都不是人。”
陆绽……
聂荷滔滔不绝讲起来之前学校做江苏模拟卷考了20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