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的走下楼，却发现客厅里只有李伯一个人。
看到这个多年的老伙伴，赫以嵘忽然生出一种想要倾诉的冲动。
“老李，你都知道了吧？”他沙哑的开口。
李伯沉默的点了点头。下午发生的一切，他都听的很清楚。
“你觉得，真的是我的错吗？”赫以嵘轻声喃喃，“所以现在，弟弟不是弟弟，儿子不是儿子……”
“老爷，这不是谁的错。”李伯轻声说，“而且我一直觉得，真正能让一家人成为一家人的，不是血缘，而是感情。血缘只是一个契机而已。只要您愿意，少爷永远都是您的儿子。”
赫以嵘长长的叹了口气。
“可是，他毕竟不是……而且以铮现在……”赫以嵘闭了闭眼睛，“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了。”
赫以铮不会甘心让赫敬尧成为赫家的掌舵者。
他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完全无视赫以铮的意愿……假如赫以铮真的是他的儿子。
就算是私生子，那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敬尧……以他的性格，恐怕也不会继续留在HI集团委曲求全。
可是HI偌大的摊子，没有人能够做的比敬尧更好了。
赫以嵘又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短短时间里好像老了好多岁。
李伯怜悯的看了他一眼，给他端了一杯热茶。
过了一会儿，赫敬尧和芷兮也来到了楼下。他牵着芷兮，径直坐到赫以嵘的对面。
赫以嵘看了他一眼，神情复杂。
“您现在应该已经有决断了吧？”赫敬尧淡淡的开口。
“我……”赫以嵘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敬尧，你手里的股权，我不得不收回。”
“我理解。”赫敬尧淡淡的笑，“但是我不希望那些股份落到赫以铮的手里，不过我可以转给子宜。”
赫以嵘愣了一下，点头：“可以。”
“我名下的所有资产，我会请精算师进行评估，是赫家的我会还回去，是我能力所得，我也不会客气。”赫敬尧淡淡的说着，“您看这样可以吗？”
赫以嵘愣了一下，摇头：“不必，你都留着吧。你对HI的付出，我心里都清楚，就算你不是……我也不能抹杀你的功劳。”
“还是算清楚比较好。”赫敬尧平静的说着，“不然赫以铮可不会善罢甘休。”
赫以嵘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既然你坚持，那就这么办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担任HI的总裁，这个职位，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赫敬尧笑了笑：“但是恐怕赫以铮会有不同意见。”
“赫家毕竟还是我做主，董事会也更乐意让你担任这个职位……”
“您是担心我辞职的传出去会影响到HI的股价吧？”赫敬尧的笑容略带讥诮，“我看，我还是辞职更好。这样卓玉炜就不会把目光放在HI集团上了。毕竟，妈妈还是我的妈妈，子宜也还是我的妹妹。”
赫以嵘苦涩的笑了笑。
是啊，只是他不再是他的父亲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