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皇帝苍白着面容,两颊凹陷,颧骨高耸,被伤痛折腾了这几个月的身体已经瘦弱的厉害。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凶猛的老虎,虽然重伤倒地,可兽王的气场还在,震慑着四周心怀不轨的飞禽走兽,谁都不敢动弹半分。
朝野内外、四邻诸国,对着大周虎视眈眈,如今就等着他咽气。
这才刚稳定没几年的大周,危矣!他不甘心呐!
皇帝看着从小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的儿子,发现他还是个孩子,如此瘦弱的肩旁如何能担得起偌大的江山重担。
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他等不到这个孩子长大。
“傻话......,朕的身体朕心里很清楚,荣儿只需听从为父的安排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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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娇穿的像只行走的棉花团,悠闲的走在汴京的大街上,入目的皆是一片繁华热闹,街边的店铺里,各色商品聆郎满目,让这一世她这个乡下丫头看的也是目不暇接。
谢玉娇心底直感叹,汴京不愧是大周的皇家所在,这繁荣景象确实不是终其一生蜗居在小地方的人所能想象的,难怪是人人都向往的天堂圣地。
京城的物价太贵,谢玉娇捏捏干瘪的荷包,也只买了串糖葫芦边走边吃着闲庭阔步,顺便打听打听符府的消息。
“大叔,向您打听一下,这符府在哪个方向啊?”
“符府?哪个符府?莫不是符太傅那个符府?”
“太傅?谁是太傅?”
“太傅就是国丈大人啊,也就是咱大周两任皇后娘娘的亲爹符太傅!”小贩打量着谢玉娇,心想满大周还有不知道符太傅的人,这是哪里来的无知小儿?
“不会吧,国丈姓符?那符怀恩和他家又是什么关系?”谢玉娇被小贩的眼神看的不甚自在,赶紧走开。消息倒是打听到了,可眼下却傻傻分不清这个符太傅府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叮当所说的那个符府。
她这下真的蒙圈了。
谢玉娇不知道的是在京城提起符家,一般情况下指的就是太傅大人府上。
可是符怀恩说他家里正闹着挣家产是怎么回事?
谢玉娇很困惑,也纠结着符怀恩所言的身世究竟是真是假?毕竟第一次听到叮当的梦话的时候说了‘父皇’两个字,她总觉得是听岔了音,本着不能偷窥别人隐私的原则,也一直都没细想过。后来又听他自己说家里闹争家产,也就根本没想起梦话那茬。
如今是真弄不懂这小子了。
她一直到整串糖葫芦都啃完,一路又买的零嘴都吃完了,也没弄明白叮当究竟是不是在骗她。
谢玉娇不敢走太远,她怕找不到回去的路,主要是怕再被拐走,毕竟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单独行走是很容易成为拐子的目标的。
拐子已经成了她这一生所挥之不去的阴影。
逛了一下午的谢玉娇回到了李天磊给租的小院。她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为了回家她以为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帮助符怀恩顺利夺的家产。可是,现在符怀恩失踪,不知道是偷偷回家了还是被坏人抓走了,她还在想要不要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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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顺利回宫的消息不到半天就传遍了皇宫内外。得到消息的人,有人愁有人忧,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恨恨不平。
“怎么就回来了,真是命大,北边那个事怎么回事”这是在一间昏暗的地下密室里,一个头戴白玉紫金冠,身着玄色蟒袍的男人,此时正一脸狰狞的呵斥着。地上摔碎了一地的瓷器片儿,显示着主人此时的怒火。
密室一角的阴影里,一个全身黑色劲装打扮的人正低垂着脑袋,承受着主子的怒火,解释道“说是替身!”
“真是废物,抓个小毛孩儿都能抓错,那你们呢,一路上就没发现可疑之人,什么人护送的,这几千里路总不能他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自己走回来的吧”
“属下无能。奇就奇在这一路都有我们的人盯着,并没有发现可疑目标”
“一群废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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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赵府。
外书房里,李天磊和谷将军都在坐,还有位军师模样的男子正端着茶杯慢慢的品茗,上方宽大的桌案后一个身着墨色金边常服的人,显的很是温和,心情似是不错,脸上还带了些微的笑意。他合上手中的信件,抬眼看了一眼谷将军。
“依属下看,那个叫叮当的小子很有可能就是太子,当初听了谢姑娘的一套说辞,属下就总觉得似乎不怎么对劲,如今想起来,恐怕就是谢姑娘瞒了太子的身世一说”谷将军得到示意,开始禀报。
“怎么说”
“那叫叮当的小子从没开过口,很有可能并不是真哑巴,而是怕一说话就能听出不是戎州口音而是京城官话。还有,那个不幸被灭口的一车被拐的孩童,除了两个拐子是成年男子外,死的都是女孩,没有一个男孩,或许那一车根本就没有男童。至于那唯一的男童叮当,很显然是那个叫谢玉娇的小姑娘在为太子打掩护而说了谎。”
“赵普,你怎么看?”
那军师模样的男子,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李天磊一眼才慢慢的开口说道,“这都是我们的猜测,我已经传信给安伯叫他带人过来,倒时一问便知。”
李天磊脸上有些许的错愕,一转眼的功夫也就恢复如常。赵大人居然能知道安伯他们到了京城,这让他有些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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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娇刚回到住所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安伯就在院子里拦住她,说是李大哥要见她。她一时高兴的忘了问为何人家百忙之中派人来接她,兴冲冲的跑到大门口,就看到一匹通身黑色的高大骏马,威风凛凛的立在门前。由于她前生今世都没骑过马,光顾着兴奋去了,没看到马背上的人正一脸的不耐烦。
谢玉娇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能骑上如此俊逸的大马,高兴傻了,只呆呆的站在那里,意淫的口水都流出来了还不自知。
可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如今,她被人一把捞上马背,还没来得及兴奋,随着马儿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的时候,她就一点也兴奋不起来了。
她人小,连马脖子都抱不到,马跑起来的速度能把她抛飞下去。要不是来人双臂圈着她,她早就掉下了去,就算没摔死,也多半被摔个半身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