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说自己是身残志坚,东方忍不住望了望天:古往今来,你见过那个大男人顶着个女人壳子还能不精分的?
东方不知道这具身体到底有多少岁。但是近两天胸口有隐隐发胀的疼痛感,东方慧以自己不多的生理知识猜测自己寄存的这具身体,大约十一二三岁?
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扛着两个大馒头的样子,听说只要方法得当,飞机场也可以后天练成。
东方咬着牙找来长长的裹布。将自己那刚刚冒芽的地方紧紧地缠了三圈,结果勒的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东方心中默默流泪:劳资忍!
身为女儿身,东方慧很清楚等待自己的未来是什么,要么改变,要么随波逐流,享受过自由平等的现代社会,又怎么会愿意丢弃尊严与自由?这么长时间,能帮助自己改变的人,只有姜琬,那个总是淡然从容的小姑娘。
又是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东方跟着姜琬没有目的的随便走走,看着姜琬小小的身影走在斑驳的林荫下分外温馨,东方试着开口商量:“小琬,我想学武功、学骑马、学射箭。”
古代太没有安全感了,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虽然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恃宠而骄,可是东方慧的脸皮多厚啊,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即便是明知道不合规矩,东方慧依然提了出来。
姜琬停下前进的脚步,转头看向东方,眼中有着不解:“为什么要学那些?前两天大嬷嬷还说,你的仪态很有问题,希望我能够找把你交给她去学学规矩呢,虽然我不让你穿女装,可也没让你真把自个当男人。”
前世的姜琬虽然自己是个安静的性子,可最喜欢在自己身边放一些活泼的小宫女,看年轻娇嫩的小姑娘叽叽喳喳,姜琬会觉得自己仿佛也年轻许多。再加上东方慧给姜琬一种莫名熟悉安心的感觉,所以对于爱闹腾的东方慧,耐心格外的多,这才让东方慧有些得寸进尺。
没错,在大嬷嬷的眼中,东方慧就是那等得寸进尺、侍宠而骄,没有规矩,粗俗不堪大用的,眼皮子浅的东西。
而东方则是咬牙:劳资是男人,怎能学那女子娇柔作态?
说话有些哀伤:“小琬,我不想学女红针线,也做不来拿着手帕捂着嘴笑。我喜欢像男人一样生活,我觉得我生为女子是错的。我应该生为男子,我也一直把自己当做男人。”
姜琬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东方,声音不在暗哑,却带着一股子的清冷:“看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虽然有些歪理,我还是想要劝劝你,你选择的这条路可不好走,只要你自己不后悔。”
尽管姜琬不赞同东方的决定,却仍旧交代管家按照东方的要求给她安排骑射师父,对于东方慧,姜琬确实是不一样。
东方觉得仿佛在做梦一样,只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讲出来,至于成功不成功,很大的成分还要看运气,只是连东方慧自己都没有想到,姜琬竟然会同意自己这看似无理的要求,于是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
“小琬,你为什么会同意?我是说,这样的要求不应该很过分吗,你怎么会同意?”
姜琬微微眯了眯眼睛,望着远处,声音清冷的干脆:“我乐意。”潜台词就是‘你管得着吗?’
东方被姜琬的话噎的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语望天:你是大小姐,你说了算!虽然最终的受益人是我。
姜琬收回目光继续往书房走:“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跟着我到书房了,跟着师傅好好学。若是学的不好,这辈子就准备呆在针线房做一辈子的荷包吧。”
东方想象着自己拿着绣花针绣荷包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脚步紧跟着姜琬,口中坚定的说道:“小琬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才不要去绣荷包呢,你别担心,晚上我就会回去的。”
姜琬轻哼一声,也不理她,脚下不急不缓的走着,终于到了地方——姜琬的书房。
来书房当然不是发呆,前几天,大嬷嬷接到公子的信,说是怕姑娘一个人在府里闷,请了几个大家来府中教导姜琬。
姜琬不置可否,但是也明白连明瑜是好意。
今天是正式与授课老师见面的日子,所以姜琬才徒步从后院来到前院的书房,这是对师父的尊敬,一进书房,姜琬就看到一位身穿藏青色衣袍的中年人。
只见那人浓浓的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掩藏着无尽的漩涡,让人不敢直视,高挺的鼻梁下紧紧抿着的双唇,一眼望去俊朗的面容让人看不透喜怒。浑身上下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心惊。
尽管已经有几十年不曾对人行礼,但是面对自己未来的授业恩师,姜琬仍旧恭恭敬敬的对着那中年人半蹲着行了个礼,从管家手中接过茶盏高举过头:“师父请喝茶”
那中年人端坐在首座,并不接茶,审视的目光落在姜琬身上,给人心中沉甸甸的压力。一旁的管家心中抹着汗:公子这请的是什么大家啊,奴才感觉亚历山大啊!
中年人看到面对自己的发难,姜琬依然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高举手中的拜师茶,身形并不曾有过丝毫晃动。终于沉下眼帘,伸手接过茶盏,却并不入口,只是拿在手中,仿佛在掂量着什么。
许久那中年人缓缓开口:“我姓苏、名柏、字云映。以后拜入我门下,对师长当做到恭谨守礼,恪守己身,不可任性妄为,为祸苍生,能不能做到?”
姜琬挺直了小小的脊背,朗声开口:“弟子姜琬今日拜师,时刻谨记师父教诲:恭谨、守礼、恪守己身、以身作则、不可任性妄为,为祸苍生。”
中年人苏柏这才从容的喝下敬师茶。管家大大松了一口气:这苏柏不知道是公子从什么地方找到的大家,这气势、这通身的气派,实在是让人心生压力。
就连紧跟在姜琬后面的东方都感觉到了不少的压力,心中对苏柏多了慎重,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