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澄清秀的脸扭曲了一下,有一闪而过的恼怒,但很快又被掩藏在完美的面具之下。
他的唇线天生的上挑,颜色鲜红,像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般饱满可人,但也正是这双唇,能肆无忌惮地吐露各种歹毒的话。
“小基佬——”郁澄说,“迟早弄死你!”
哦豁~
FLAG立那么高?
苏樱却笑,根本没把他那声基佬放在心上:“放心,小基佬搞谁也不搞你——谁让你长得那么叫人……倒尽胃口呢。放心,绝对安全。”
郁澄气极反笑,那笑容却甘甜至极:“巧了,你也是。”
苏樱摊了摊手,不想再理这位心理扭曲二号,转身要走,却见黑暗中一簇渺茫的火光,苏樱眯着眼正要看清,却听郁澄先乖巧地喊。
“堂哥——”
来人——也就是顾西诀低低应了声。
他大概只用了一点点的余光自苏樱身上扫过,而后那倨傲的视线便落在郁澄身上,低暗道:“你先出去。”
这声,是同郁澄说的。
郁澄为人虽然乖戾,但在这位鼎鼎大名的堂哥面前还是很听话的,却在经过苏樱时却顿了顿脚步,最后骂了句:“小基佬。”
苏樱则笑。
“想用这种办法引起我的主意?没用的。”她凉薄地吐字,“丑、拒。”
郁澄走了。
徒留她跟顾西诀两人待在这边。
这边的位置远远偏离正中,尽管不知道顾西诀跟她呆一起想做什么,但肯定不是愉快聊天那么简单。
那位叼着跟烟,懒洋洋地靠在一旁,像只蛰伏的猎豹,男人的身材相当好,也不知季深那会是怎么凭借受伤之躯一招将这位掀翻的。
又或者……是有心相让?
顾西诀侧首,昏沉的光线没有将他的五官柔和半分,反而锐利冰冷似能黑暗割裂,那头短发扎人得很,而那双眼就跟刀子似的,能化作实质在你身上戳两个洞。
黑暗中,烟头的红点微微一挑。
顾西诀的声音慵懒而傲慢:“嘴巴还挺毒。”
“多谢夸张,不过是令堂弟先挑衅的。”
顾西诀抬了下手,那红点往旁边移去,又弹了弹,苏樱觉得对方对她的态度就像这烟灰一样,轻蔑得随时可以毁灭!
许久,他又说。
“不过有件事他倒是说错了——”
说着,那倚靠的男人忽而回头,分明看不清,苏樱却知道对方那双眼一定是落在她身上,声音沉得醇年的红酒,“装男人的滋味如何?”
苏樱瞳孔猛地一缩。
“装”,不是“做”,也不是“当”。
顾西诀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你那些小把戏我早就看穿了,别装了,我知道你是个女人。
而这种感觉对本人而言……就仿佛被当成马戏团的猴子耍了一样。
苏樱脑海里闪过万千念头,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却是弯了下唇,扯出一个无懈可击却也冰冷刺骨的弧度,她游刃有余地回答。
“好极了。”
对面,顾西诀则低低地笑了声。
“是吗?”
他的语气慵懒又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你说,如果我把这消息告诉阿白,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