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月回过神来,看了眼陈阿满,“我只是在看刀有没有淬.毒。”卢月随便找了个理由。
陈阿满有些不信,他看着卢月。
“好了好了,真没事,阿满,你去烧热水来。”卢月对着陈阿满说道,“在晚会我可不保证当家的没事了。”卢月又恢复了正常。
“嗯。”陈阿满半信半疑,最终还是转身去烧水。
见陈阿满走后,卢月把注意力又放在林羽身上。
她看着林羽身后的纹身,手微微颤抖,没有想到她找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在身边,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可不知为何,如今的卢月却没有一点完成任务的如释重负。
要离开了么……
林羽的伤并不严重,但也要修养几日,卢月给林羽包扎好伤口,又去给镖局其他的人疗伤,忙活来忙活去到了晚上,只剩下自己的伤口还没有治疗。
本来卢月特意受伤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她这个小身板,不受一点伤就把林羽救出来恐是让人生疑。
来到破庙的后面,卢月左右看了看没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衣服解开,露出肩膀。
伤口已经结痂,小小的肩头不止一道伤疤。
卢月似是习惯,把已经结痂的伤口给裂开,眉头都没有皱,撒上她随身带的金疮药,这般就不会在发炎了。
“月牙,你受伤了。”陈阿满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陈阿满发现卢月不在,就出来找,找了一圈,在庙后见到熟悉的身影。
卢月赶紧把自己衣服披上,“不要过来。”
陈阿满顿住了脚步,看到卢月受伤,让陈阿满一时慌了心神,忘了男女授受不亲。
“我……对不起。”陈阿满赶紧转过身去。
卢月没有回应。
“该死。”陈阿满在心道骂到自己,他光关注林羽的安危,竟然忽略了卢月一个女子是怎么把林羽带出来的,若不是幸运,恐怕不仅仅是受伤了。
头一次,陈阿满感觉到了恐慌,若是卢月不在,他该怎么办。
见陈阿满也沉默,卢月先开的口。
“我的伤,我自己能处理好。”卢月说道,“只是小伤,没有大碍。”
卢月不让陈阿满靠近自己,是怕他看到自己老的伤口。
在扬州待久了,卢月真的把自己当做了卢月,差点忘了自己是个没名没姓的月牙儿。
“我真没事,我是谁呀。”卢月转过头去对着陈阿满笑着说道,恢复了平日模样的她。
她快速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
卢月走到陈阿满面前,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拦住陈阿满的胳膊,“逃过这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逃过下一次,咱们要快些赶路才是,晚上不能休息很久,要赶紧回去睡觉才是,养足精神才能逃跑。”
“我再不会让你受伤了。”陈阿满说道。
卢月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不知为何眼眶有点湿润,原来被人保护的感觉是这样的。
“嗯。”卢月轻轻回应道。
卢月握住陈阿满的手,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手越握越紧。
天还没亮,林羽一行人便开始赶路,不得不说卢月医术高明,林羽已经没了大碍,离武举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伤应该好的差不多。
为了以防万一,陈阿满通知了分镖局的人,让他们兵分几路,打掩护。
过了山路,等到了水路就安全了。
暗杀林羽的人失败后,根本不敢回去认罪,认罪就等于送死,还不如逃命去。
这般倒是给了林羽缓冲的时间。
一行人到最后平安到达了汴京,到了汴京后就在难有人下手。
林羽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
到底是谁下的狠手,林羽着手让人去调查,从暗杀自己的那些人调查,顺藤摸瓜,定会抓住幕后的黑手。
知道林羽上汴京赶考,杨老将军虽然特别想见自己的侄子,可杨将军是这次的主考官,为了不落人口舌,只能忍着不见林羽。
卢月一来到汴京,很是兴奋的样子。
“这里就是汴京。”眼睛亮闪闪,不知不觉,陈阿满看着卢月带着宠溺的笑,他自己都不曾发现。
“月牙若是想,等着咱们安定下来,我带你逛逛。”走镖的时候没少来汴京,陈阿满对汴京算是熟悉。
“那一言为定。”卢月弯着眼角,还真毫不客气。
陈阿满笑了笑,他笑起来很好看,引得路上的姑娘小媳妇频频侧目。
卢月和宣誓主权一般,牵起陈阿满的手,果然,原来的暗送秋波变成了不解描述的目光,卢月现在可是男子打扮,还是个黑不溜秋的男子。
#品味奇特#
卢月笑的开心,她的那点小心思,陈阿满哪里不明白,扬州关于他喜好男风的事情他也知道,上次媒婆来给他拉皮条,陈阿满第一次有想打人走的冲动。
按理说为了自己的名声,陈阿满该离卢月远一些,可不知为何,只要看着她,他就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有了杨家的撑腰,在汴京没有人敢动林羽。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到了武举的日子,林羽完全恢复,状态是相当的好。
武举三天,为了防止人替代作弊,所有的考子都禁止出考场,住宿统一安排。
武举第一天骑射,第二天是刀棍,第三天是文试。
在好的将军如果没有策略远见那他只是个猛将,不能称之为将军。
南朝第一将军不是杨老将军,而是林羽的父亲,杨冰。
“当家的,要凯旋而归!”卢月对着林羽说道。
林羽笑了笑,“借卢月吉言,若真能高中,给你长例银。”
“阿满,你给我作证,当家要给我长银子。”卢月笑嘻嘻。
陈阿满对着林羽行礼,“当家定会凯旋而归。”
和卢月说的一样的话,两人颇有人夫唱妇随的感觉。
林羽笑看二人,心道,等着自己的事情了,不妨当个月老如何?
“考生进场。”锣鼓响起,林羽对着陈阿满和卢月点了点头,一步一步的走进了考场。
看林羽进了考场,陈阿满他们彻底安下了心。
卢月看着陈阿满,“你应我的,何时带我去看看汴京?”
陈阿满揉了揉卢月的头发,“就今日。”
卢月眨了眨眼睛,“我这两天还要熬药,等着后天,后天晚上,听说汴京的夜景很美。”
“好。”陈阿满一口应了下来。
两人亲密的举动又引起了一阵抽搐声。
喜欢男人并没什么,可这两人着实太不搭了,那个瘦小的除了眼睛好看,其他地方,啧啧啧。
#是不是瞎#
卢月第一天跑了汴京几大药店,平日里很是抠门的卢月不知怎么,买了一大堆的药材。
回去就闷头开始把药材分类,煮药熬药。
“月牙,你这是作甚?”一旁帮忙的陈阿满问道。
卢月把陈阿满拉过了当药童用。
“这次遇袭,让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卢月相当严肃的说道。
“什么事情?”陈阿满问道。
“药不能断。”卢月认真的说道。
陈阿满颇为无奈。
“所以你就买了这么多药,这般,可是不像你。”陈阿满看着满满的药,这药加起来花了有五十两银子。
“回头找当家的报销。”卢月说道,“这些药是给镖局兄弟备着,是日常开销,当然要报销。”
卢月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陈阿满已经习惯了她的强盗理论,懒得再和卢月争,反正每次都是自己输。
“不要偷懒,好好的煮药,等药煮好了,在搓成药丸。”卢月命令道,这个架势真像她是陈阿满的师傅。
“好。”陈阿满应到。
“这个是去热的,这个是调理内服的。”卢月一一说道。
把药都分了类,用小瓷瓶装了起来,还在上面贴了纸条,这样忙活了有三天。
陈阿满和卢月就一起待了三天,真是累的不轻。
“今天要早早结束。”卢月说道。
陈阿满抬头,“为何?”
卢月眯了一下眼睛,“阿满。”她的声音阴沉下来。
看着卢月鼓鼓的脸,陈阿满嘴角浮笑,答应卢月的事情他怎么会忘记。
“咱们走吧。”陈阿满起身,拉起卢月。
“你等我一下,一下下。”卢月对着陈阿满说道。
永远不要相信女人的一下下,陈阿满回去换好了衣服,喝了一壶茶,闲来无事又练了一套拳,卢月还没有出来。
陈阿满没有不耐烦,倒是有些担心。
卢月平时都是男装,洗刷速度都和男人没有两样,收拾这么久还是第一次。
“阿满,咱们走吧。”卢月从房间出来,对着陈阿满说道。
陈阿满愣在原地,许久,卢月来到他的跟前,他还是愣的。
“阿满?”卢月笑着看着他,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换了一身衣服你就认识我了?”
面前的卢月,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
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这般的卢月让陈阿满如何认得。
“月牙?”陈阿满呆呆的问道。
卢月踮起脚尖瞧了瞧陈阿满的额头,“嗯,是我,这是我真正的样子,不要忘了。”
“是不是和仙女一样好看。”前半句话还正常,后半句又恢复了卢月的样子。
“走吧,走吧,去看看汴京的夜景。”卢月拉着陈阿满的手。
此时的陈阿满还是有点晕乎乎,这真是他认识的那个卢月吗?
二人在汴京走城东头走到城西头,这般的卢月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没有管那些人的目光,卢月玩的很是开心,她和陈阿满一起泛舟游玩,还一起听戏,汴京的夜真的很热闹。
二人在外面一直到了半夜,直到商家都打样了,卢月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阿满,咱们去小酒馆喝酒吧?”卢月说道。
“太晚了,咱们回吧。”陈阿满说道。
“不,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玩就玩的痛快。”卢月开始耍赖。
陈阿满无奈,只能从了卢月。
两人到了酒馆,卢月一杯一杯喝的不少,陈阿满还没有喝多少,卢月就醉了。
“阿满。”卢月红扑扑的小脸,她走到陈阿满前面,捧起了他的脸,“怎么有两个阿满?”
“月牙,你醉了。”
“你在叫我一句。”卢月说道。
“你醉了。”陈阿满说道。
“叫我的名字。”卢月凑了上来,鼻尖对着陈阿满的鼻尖。
酒馆里就陈阿满和卢月两人,小二见到二人如此,识相的避开了。
陈阿满只觉得心口发热,“月牙。”他叫了她的名字。
卢月傻笑起来。
“阿满,在叫我的名字。”卢月说道。
“月牙。”陈阿满叫道。
这般不知叫了多少次。
卢月用自己的唇轻轻碰上陈阿满的唇,“嗯。”她应道。
陈阿满僵住,卢月却睡着了。
看着怀里的卢月,陈阿满不知该如何,他摸着自己的唇,心跳的厉害。
以后,以后定不能让她在喝多,就算喝多也只能在他的面前。
陈阿满抱着卢月回到了客栈。
把她抱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看着卢月,陈阿满眼中掩饰不住的宠溺,想摸她的面庞,手却顿住。
“我一定是疯了。”陈阿满对着自己说道。
走的时候,他又看了卢月一眼,门关上,卢月却睁开了眼睛,眼中没有半分醉意。
作者有话要说:心疼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