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
“那就没错了，这碗不是毒药，而是解药。”
“前辈的意思是说，奶奶在遇到你之前就中毒了，你用这些毒药给她解毒？”墨天认为自己想明白了，声音里带着杀机和恨意。
九黎道人皱眉道：“这么说也没错，但听你的语气，很想杀人报仇？”
“当然！”墨天神情坚定道：“谁敢对奶奶不好，都是我的仇人。”
九黎道人大笑道：“怪不得刚才出手那么狠的，若不是看你在刺杀我的同时，还用身体护住你奶奶的位置，我定将你重伤！”
墨天尴尬的低头。
“但依我看，要想为你奶奶报仇，几乎是不可能的！”
“晚辈不懂，还请前辈解惑。”
“知道我解的是什么毒吗？”九黎道人问题，不等他回答，就道：“我想你知道你奶奶失明的原因，小时候发高烧，遇到庸医，吃了带毒性的药方，加上耽误了最好的治疗时机，最终导致失明，而我要解的毒，就是这庸医留下的残毒，以及岁月留下的创伤之毒！而那庸医，鬼知道在哪！”
墨天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了，指着碗里的药渣道：“这些草药是用来逼出奶奶体内余毒的？”
“孺子可教也，没错！”九黎道人赞赏的点头。
疑惑尽解，愤怒被欣喜取代。墨天的医术和修为挂钩，要想让奶奶复明，现在还做不到，只能让她看到一丝光线。
没想到九黎道人出手，毒素尽去，奶奶睁眼就能见到光明了，激动的他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沉声道：“多谢道长，此恩此德，晚辈无以为报。”
九黎道人一挥拂尘，一股无形巨力把墨天从地面上扶起来，让他脸色震惊，这等实力绝非普通天级强者，估计和万家老太爷也差不多了，不亚于他的死敌，神秘黑袍人！
想想也是，能炼制出仙丹的高人，岂是普通人？
“报答不报答的我不在乎，遇到了就是缘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九黎道人嗓音平静，停顿一下，忽然白眉挑起，带着怒气道：“以你刚才刺杀我的实力，地级高阶都难防，也算是小有所成了，难道不能出去挣钱吗？看你奶奶住的地方，岂是孝子贤孙能做的事？家徒四壁，食不果腹！你奶奶的过往，我听她说过，一辈子孤苦，遇到你才算有个伴，本以为你这个小家伙也是不幸儿，想着多留几日，教你几手挣钱换命的手艺，让你奶奶多过些幸福的晚年生活。没想到，你有实力却不知挣钱，难道要等你奶奶去世了再烧纸钱吗？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我给你的忠告，希望你好自为之！”
“我......”墨天脸色涨红，想要解释自己的实力刚得到不久，也挣到了钱，能让奶奶过得好一些，但他说不出口。
一来，奶奶生活悲惨，自己很愧疚，被斥责是活该！
二来，怎么解释一身修为的来历？从十年前穿越回来的？九黎道人会信吗？
就算他会信，也不能说，这是秘密，自己最大的秘密。
何况九黎道人是初次见到，即便和传闻中的一样是善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在弱肉强食的修行界，宝物动人心，九幽鼎就是件仙宝。
此外他一直保持戒备，那种放松和戒意纠缠在一起的感觉挥之不去，无时无刻不在潜意识中提醒他：不要松懈。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知错了！”墨天声音低沉，朝躺在床上的奶奶望去，说不出的心疼。
是啊！
奶奶一辈子家徒四壁，食不果腹，因为自己，她更是辛劳，昏迷的那几天几夜是怎么度过的？她让自己回校，自己竟然就真的离开了，留她一个孤寡老人在家，幸好是九黎道人过来，如果是其他怀有恶意的家伙，岂不是......
若真是那样的话，就算是死，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的修为，是从何而来的？你师尊是谁？”九黎道人反问，皱着眉头，掌心的拂尘在门外吹来的风中抖动，显得飘逸无比，他疑惑道：“看你出手的方式、特点，竟有博采百家的风范，既有龙城万家、唐家的味道，也有凤城席家的气势，真是奇怪，看你年纪轻轻的，应该没出过山，却像拥有无数战斗经验，莫非是天生的战斗胚子？”
墨天听到他的话，满心惊骇，没想到只刺出一剑，就让他看出这么多秘密。
要知道这是刺杀啊！
返璞归真，繁琐的招式浓缩成一剑。
在门外汉看来就是直来直往的挥剑，何况他早已形成自己的战斗风格。
在万生、唐剑等人的指导下，他掌握了那几个大家族的战斗精髓，但即便是百岁高龄的老一辈强者，也不定能看出自己的来历，因为自己有《九幽录》作为战技核心，统御诸法，把外来的痕迹消除到最少。
可九黎道人......
不愧是活了二百多年的传奇！
墨天在犹豫怎么说，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在他越想越乱的时候，九黎道人说话了，在他听来就是天籁之音。
“既然不想说，那就是有难言之隐了。”九黎道人丝毫不见动怒的样子，缓缓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只是好奇罢了，不一定非要知道，我只希望你记得我之前说的话，趁你奶奶还健在，多孝敬孝敬她，此外，我还用药把她体内的毛病治了治，运气好的话，活到八九十岁没问题！”
“谢前辈！”墨天心中满是感激之情，奶奶现在六十七岁，活到八九十岁，还有二三十年，以他的实力也能做到这点，但不是现在，等到天级还差不多，因此没有九黎道人，奶奶还要多过数十年失明的日子。
“我说过了，有缘就是有缘。”
“奶奶大概还要多久才能醒来？”李运走到床边，望着奶奶眼睛上的暗黄布带，现在才发现布带是白色的，是被药液染成暗黄色的。
“算起来，明天早上吧！”九黎道人想了想道：“既然你已经回来，那我可以走了，在这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
“什么？前辈要走？！”墨天惊讶道。
“没错，我本在终南山隐居，多年未出世间，前些日子心血来潮，便徒步行走大地，也是为此，才会遇到你奶奶，心想见面即是有缘，就出手治了治。”九黎道人笑道。
墨天脸色微变，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走了，还想请教些问题的，比如说炼丹，阻碍自己炼制上品丹药的瓶颈！
“你有事问我？”九黎道人慧眼识人，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
“是！”墨天停顿下，躬身道：“晚辈会一点炼丹术，因为我师尊就是炼丹之人，他当初遇到一些解惑，绞尽脑汁也不能悟透，作为徒儿，我想替师尊分担，又听说前辈是炼丹宗师，人间比得上您的屈指可数，所以希望前辈能为我，为我师尊解惑！”
“说来听听！”九黎道人没有为难他，干脆的说，墨天大喜，连忙将困惑道出，九黎道人惊讶道：“你师尊已能炼制出下品巅峰层次的丹药了？奇怪，华夏能炼制出这个品级丹药的，我都有印象，却想不出有谁能教出你来！”
“下品巅峰？”墨天愕然，他知道自己提出的问题的难度，绝不是下品巅峰层次的，难道九黎道人的炼丹术不够高明，根本不是传闻中的那样，曾炼制出仙丹的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