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杰,这个自己恨了两世的人,前世自己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任他欺辱,自己重生一世,本以为终于可以不用像前世那样受人欺凌了。自己拥有了力量,终于可以让他尝一尝任人摆布的耻辱了。
可是现在,自己竟然武力尽失,又一次沦为了弱鸡一样的角色,只能看着那个自己痛恨的人在自己面前耻高气扬、耀武扬威。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这一切都没有答案……
叶薇很清楚,自己现在不是他的对手,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这是事实,不是你不想承认它就不存在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叶薇眸中闪过一抹恨意,嘴唇蠕动,“进入空间!”以往她想以身体进入空间的时候都是这么做的,可是这一次,她愣愣地看着仍在自己面前笑得十分欠揍的于杰,回不过神来。
空间竟然进不去了?叶薇俏脸蓦然血色尽失,刚才虽然愤恨,虽然无力,但她还有空间这个保命神器,打不过可以躲起来。但是现在空间进不去了,她连唯一的后路也失去了,一股绝望轰隆隆地怒吼着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内心一片冰冷。
“空间进不去了吧?哈哈哈——”于杰仰天狂笑,身子从空中缓缓飘落,来到叶薇面前,眸中暴射出刻骨的仇恨,死死的盯着叶薇。
此刻的于杰,力量无穷,飘飘若仙,浑身上下隐隐透着一股绿色光芒。这还是自己前世认识的那个于杰吗?突然一个念头在叶薇心中油然而起,或许“他”真的已经不再是他了。
叶薇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样的念头让她又惊又怒又不敢置信,然而眼下这样的情形,她别无选择。
“绿森,我命令你——”
然而叶薇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人影一闪,一只犹如铁钳般的手蓦地扣上了她的咽喉。好痛,叶薇根本无力反抗,咽喉被锁,说不出话来。
一道绿色光芒自叶薇眉心迸射出来,眨眼间,一道高大伟岸,身穿古装长袍的男子仿佛凭空出现,正笑盈盈地瞅着叶薇。
他有着与黄垚、白淼相同的外貌,气质、神情却完全不同。之前的恭敬、小心翼翼此刻消失怠尽,取而代之的是邪魅与得意。
“主人,您是在叫我吗?”虽称呼叶薇为主人,却毫无恭敬之意,反倒是带着浓浓的嘲讽。
“绿森,果然是你!”叶薇无法说话,只能瞪着一双杏眼,死死的盯着眼前之人。她想起一路之上的点点滴滴,诛杀于杰后,在那片林子里,绿森怂勇自己进入地下洞穴,导致黄垚损耗了真元,陷入休眠,而自己更是遭遇了重重险阻。
然后在念青唐拉大雪山至拉萨的路上,自己抄小路想尽快回到拉萨,当时自己原本要出空间了,可绿森却突然拉着自己说话,导致自己出空间的时候刚好遇上山体滑坡。若不是自己功夫了得,险些就摔下去,粉身碎骨。
还有这处宅院,明明被人施展了术法,普通人进不来,也不出这其中的蹊跷,白淼都无法感应到这里头藏着灵泉,可绿森却能感应到,还一路指引着自己,穿越重重迷雾,来到灵泉面前。
结果因为要将灵泉移至空间,白淼休眠了。
原来,他早就费尽心机,潜伏在自己身边,就是为了害自己!呵,叶薇自嘲一笑,叶薇啊叶薇,枉你自以为聪明,还去当什么无间道,结果自己却栽在无间道手里!竟然被身边最亲近的器灵给算计了,自己果然够蠢!
事实上,叶薇对绿森,从一开始就不是全然的信任,她隐隐中早有怀疑,却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不愿枉加怀疑他,怕他寒心。
归根结底,是自己太过善良,也或者,是太过愚蠢!
“主人现在一定恨我入骨吧?”绿森绿森捏起兰花指,优雅地理了理衣摆,似笑非笑地瞅着叶薇。
叶薇被他制住,动弹不得,只睁着一双杏眼,恨恨地瞪着他。
她脑中闪过一个疑问,如今的于杰是不是阿刚?当初绿森在自己面前杀了阿刚,是在演戏,博取自己的信任吧?
“主人现在是不是很想问我黄垚和白淼怎么样了?”绿森得意地说道:“那两个蠢货,自然是被我制住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我完全融合,从此再也没有什么黄垚和白淼了,主人你说,这样好不好?哈哈,哈哈哈……”绿森得意的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什么?叶薇目吡欲裂,恨恨地瞪着绿森,以前黄垚和白淼从未曾说过,他们五个器灵想要融合,需要些什么条件。因为五器灵尚未聚全,她便也没有深思。
可是现在绿森竟然说要将黄垚和白淼完全融合,这就意味着,那个外冷内热的黄垚,那个毒舌却可爱的白淼,从此就将在世间消失,转而被这个狼狈恶毒的绿森所取代吗?
“好了,小绿,眼下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闲话少叙!”一直没吭声的于杰突然说道。
小绿?这口气,这称呼,叶薇眸中滑过一抹暗沉,果然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就是占着于杰壳子的阿刚!
事实上,叶薇的猜测是正确的,阿刚那具壳子年纪太大了,他早就想抛之不用,可却一直没找到能与之契合的躯壳。谁知就在这时,于杰来到了山中,他的壳子与阿刚的灵魂竟意外的契合。于是“绿森”顺水推舟,假装杀了阿刚,实则让他附身于这个于杰身上,抢占了这具肉身。
于杰说完,飞快地在叶薇身上点了几下,叶薇发现自己无法开口说话了。
如今自己浑身无力,空间不能用,神识无法施展,嘴巴被封,也无法使用言灵之力来束缚绿森……
她似乎成了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鱼肉……
就在此时,姬爷慌慌张张地在门外大喊:“仙师,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声音嗄然而止,显然是被人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