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自然还是希望剑宗胜之。现在正道盟实在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鼓舞士气了。
于沛丰依照江湖规矩,对黑衣人微微行了一礼,便将手中长剑横于身前,剑宗剑法千面万化,他所修习的乃是剑宗剑法之中,最为剑走偏锋的剑法。完全放弃防守,以进攻为防守,所走的,是一招制敌的路子,这一精髓,正合乎剑宗万象剑诀之中的那一招仙子落尘,不过此中剑法,还没有仙子落尘那般变态罢了。
“请。”
于长老气息沉稳,不骄不躁,声音虽带无尽战意,但给人却十分温和的感觉。
黑衣人大袍一挥,极为不屑,就这么随意的站在那里,道:“攻来吧,让我看看百年时间,剑宗剑法能有什么长进。”
“哼!”如此高傲姿态,别说剑宗长老了,就是旁观的众多高手都心怀不忿,剑宗长老冷哼一声,将剑收于胸前,瞬步而上,剑锋自下而上刺出,所中方位正在黑衣人胸口位置。这一招乍一看没有任何变化,却是将四十多种招式变化藏于其中。一但使出这一招,对方除非身手实在太快,或是早有应对经验,否则,无论他用何种手段躲避格挡,这一招剑法之后的四十多种变化都足以将其置于死地。
这便是剑宗最为剑走偏锋的剑法,夺命十三剑!他所用的,便是第三剑中的水龙出海式。
便是如此一招,就使得江湖不少人对剑宗心怀敬畏,此时再见这夺命十三剑,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这黑衣人明显不是易于之辈,他们都想知道这黑衣人如何去破除这一剑的进攻。
长剑电光一闪,就以极其诡异的角度由下而上,真似出海的长龙一般,直刺黑衣人咽喉之处,就在将及未及之时,只听得一声铮的轻响,众人眼一花,剑宗长老的长剑唬人脱手,飞上天空,而后直直落下,正好钉在了于长老脚边的青石地板上。
而黑衣人袍子坏了一角,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软剑,明晃晃。但见这柄软剑已架在了于长老的脖子上,地面鲜血数滴。却不是于长老的。
剑宗长老被制,而且是瞬间被制住,这样的结果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人群中开始出现骚动,特别几位剑宗的弟子,想要出手,将长老救下,幸好被旁边几位长老拦下。
刷!
黑衣人又将长剑收回,并未伤及于长老一根毫毛。软剑转瞬没入绣袍之中,于长老却没有半点庆幸之感,神情颓丧,抽了长剑,归于剑鞘之中,十分干脆的说道:“你赢了,按照约定,我们剑宗可以保你安然无恙,但是前提是你不会在这里乱惹事。这一点,我还是有资格做到的。”
那黑衣人笑着伸手摸进黑色兜帽之中,手里一片湿润,嘿嘿笑道:“倒还是我低估了,原本以为剑宗这百年来如同百年前一般,了无寸进,看来还是有些本事的。”
“这一代,你们宗主是何人?”
于长老不想说话,走回队伍,有剑宗弟子与诸位长老相迎,有人安慰道:“于长老,你能伤到此人,已经难能可贵。这一战,虽败犹荣。”
这边一位剑宗弟子知晓本门宗主在江湖之上可是有剑仙之称。正想大声回应那黑衣人的话,压住对方气焰。却听见一声嘹亮的回答贯彻整个飞龙城,震得在场众人心神发聩。
“剑宗邱书民!”但见两道身影在夜空中忽闪两下,便只身落在了人群之中,与黑衣人对峙。邱书民与丁涛正在密室商谈,外面有弟子通过密室传话告知,他们二人才得知了这边情况,急急赶来,正好超在了其他各派掌门的前头。
邱书民落在地上,见地上鲜血,微微皱眉,又见对方黑衣人手上鲜血嫣红,瞥一眼己方长老身上没有半点伤痕,才神色淡然道:“剑宗宗主,邱书民。”
“宗主...”于长老面对邱书民面有愧色,,不忍说下去。
邱书民没有看他,声音却十分平淡,说道:“无事,你没事就好。阴阳无极宗都是百年功力,不是你能够对敌的。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黑衣人盯着邱书民与丁涛两人打量,点了点头,“连山派掌门,剑宗宗主。正道盟,两位掌门想必能够做主了。”
丁涛道:“这是自然。阁下如何称呼。”
而后其余各派掌门也陆续赶到,并未打断这边对话,赶到了丁涛邱书民身边,见到地面血迹,回头问己方长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黑衣人继续道:“我如何称呼并不要紧,明日辰时,南城门外,无规则比武。各出十三人,胜多者可要败多者做一件事。可敢应战?”
丁涛问道:“你们是要我们交出独孤城?”
黑衣人沉默了下,缓缓点头。
“可是我们跟独孤城本就是对头!”不待丁涛等人开口,周边不少人马上就说了出口。
丁涛身后几位掌门同时上前,虽在阴阳无极宗余孽手中牺牲不少好手,但现在明显不可能两线作战。朋友和敌人,在他们而言,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几位掌门同时发声道:“我们与独孤城也是死敌,前不久独孤城还派人来飞龙城中用轰天雷袭击邱宗主。被邱宗主识破奸计。城外与阴阳无极宗余孽一战,也是独孤城暗中挑拨,让我等怀疑你们是独孤城的手下。却不想也是中了他们的奸计。最后独孤城又故技重施,让你们误认为我们跟独孤城有关。这一切,其实本是一场误会。”
这话给说的,正道盟原本就是打算两线作战,闪电战的形式将阴阳无极宗的余孽消灭殆尽,然后火速回城,与独孤城展开生死决战。中了独孤城的奸计后,在几位掌门嘴里一转,他们正道盟之前跟阴阳无极宗余孽的对立关系一下子便成了同是受骗者的盟友关系。
纵然是本门的长老,这时候脸上都有些遭不住了,红了红,微微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