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心里顿时充满疑惑,李华阳那小子不是说带李恬儿去见李泽光?
怎么跑后山来了?
花容带着疑惑悄悄的跟上了这两人。
但也不敢跟的太近,因为那个李华阳太敏锐,身上就像按了雷达一样好几次自己偷偷跟踪他都被发现。
后来她琢磨出距离在一千米左右就没问题。
不,其实是很有问题,问题是谁隔着一千米跟踪人?那还叫跟踪?十次里面十次半都跟丢。
不过这次还好是在山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万里人踪灭。
距离一千米跟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此时李恬儿也满心疑惑的停住脚步。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如果不是此时情况特殊,这样荒山野岭独处她到是很愿意的,不过她还有正事,也只有遗憾的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了。
李华阳依旧看不出表情:“你不想去可以离开!”
李恬儿气的直跺脚,最后还是无奈的跟上。
两人上了涯顶。李恬儿用一副防备的姿态进入了山洞。
出乎她预料的,山洞里竟然有很明亮的灯光。
李恬儿隐约想起,李家好像有个地方专门关押犯了错误的弟子。
想到这里她停住了脚步,并且开始悄悄后腿。
她那个爸无情又现实,缺点一大堆,但那些缺点绝对不包括自虐。
他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把自己关在孤零零的山上,那么李华阳带她来目的就不好说了。
同时暗怪自己大意,自己就这么轻易的跟他上了山呢?
不过看之前那种情况,她不跟上来估计也见不到父亲。
李家已经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李家。
她不得不怀疑现在掌控李家的真的会是那个贱种李信。
这么可能?即便他有本事哄的父亲答应,李家那些长老管事也不会答应的。
但现在的情况似乎如此,从她嫁人后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恬儿一边后退一边飞快的思考着。
虽然这些事情她在上山的路上已经思考了很久,却依然没有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但突然的她后退的脚步停住了。
因为她看到一张脸,一张熟悉到让她想要发狂的脸。
半圆的杏眼,眼角有些微微上挑,弱柳扶风的般的眉却因为太过黑浓带了凌厉之气。
红唇贝齿。雪肤花貌。
这样美的一张脸,每天只照镜子的时候她都会被自己迷住。
但此时在看到这张脸她不但没有迷醉的感觉,感到十分惊恐。
“你是谁?”
“顾熙!”女子声音并不清脆,反倒带着淡淡的哑音,却意外的诱人。
李恬儿不可置信的瞪圆眼睛:“顾熙?哪个顾熙?难道是……荒谬!”
顾熙的葬礼虽然她没有亲自参加,但看到她尸体的人依然很多,顾熙明明就已经死了,怎么会顶着这张脸出现。
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不管你是真的假的顾熙,我只想知道你的脸怎么回事?怎么会跟我一样?”
李恬儿嫉妒的看着自称顾熙的女人,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可否认的是明明是一样的脸。怎么长在这个女人的脸脸上就更美了几分。似乎这张脸天上就该长在她身上一样。
当察觉到自己想什么以后。李恬儿心里顿时生出恐惧。
就像一个小偷,偷了别人的东西,最害怕的就是被它的主人要回去。
而那个自称顾熙的女人淡漠道:“不过是一张脸,有何可在意?我不过是想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于意和?”
李恬儿的脸色更差了。
她突然想起以前她曾问过那人自己的现在的模样的主人是谁。跟他会说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这样在意。
那个人说说过自己很快就会见到了。
难道真的眼前的这个女人?
李恬儿立刻动了杀机,不管是因为这女人的脸还是她对于意和的特别关注。
她都不能容忍她继续活下去。
这样想这的同时她的手腕悄悄一番,从袖口的的侧边翻出两枚造型诡异的细针。
轻轻的抬起手,只是不待她将细针射出,突然手腕一阵剧痛,接着是胸口,然后整个人就后飞去,重重的撞倒石壁上才掉下来。
喉头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李恬儿闷哼一声。扶着墙连试了好几次都没站起来,只将愤恨目光看向那个叫李华阳的男人。
李华阳却对她的眼神不屑一顾,甚至还冷哼道:“不自量力!”
李恬儿一惯能屈能伸,眼见自己的是讨不了好了。
眼睛一转便打起了其他注意。
刚才那个自称顾熙的女人问她于意和的消息,自己正好用这个当脱身的办法。
“我确实见过少门主!”李恬儿捂着胸口总算站了起来。
顾熙淡淡的看她:“说你的条件!”
“等我回到柳家自然会告诉你。”
“呵!”出声的李华阳:“你倒是会想!”
李恬儿不理她。她早看出来了,在这里能做主就是这个女人。
只是虽然眼睛看着顾熙,心里却恨毒了,心想总有法子杀掉这个碍眼的女人,即便不能也要将那张脸毁掉。
顾熙却静静的看着李恬儿的。
她眼里的狠毒她自然清楚,甚至也明白她的恨意从何而来。
只是她依然不明白,不就是一张脸为什么有人就要看的那样重要。
好看难看有什么区别?没听说过长的难看就不能修真就活不下去的。
她却不知道有些人天生立不起来,总将自己的人生轨迹依存在别人身上。
就好比李恬儿,她想要好生活,想要高高在上,却不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而是指望男人,所以才对容貌格外看种。
顾熙从懂事起就知道这世间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所以她永远也理解不了李恬儿这种人的想法。
“你既然不愿意说就算了。”顾熙说着放弃了一直保持的打坐姿势,缓慢的站起来,她穿了件式样古怪的宽大黑袍,如墨的长发随意的用皮筋扎个了松松的发髻。
脸色苍白。偏偏唇色嫣红,整个人看上去都散发着不健康的气息。
但即便这样也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而她最美的地方就是她对自己的美漫不经心的姿态。
李恬儿死死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指甲将手心掐的生疼。
即便当初看到汉娜和柳姬那对母女她也没有这样嫉妒不甘,因为她能看出来那个汉娜跟自己是同样的人,半年八两的水平。
而眼前这个女人明明动作姿态不似自己那样娇弱,表情也不像她那样惹人怜爱。
她整个人看上去冷冰冰的,却因为病态的神色,反差之下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顾熙盯着李恬儿那双啐了毒的目光:“你既然不愿意说便可以走了,不过如果于意和出了事,你那张脸恐怕就保不住了。我其实倒真有些好奇。你原来的到底长什么样子?是有多不见不得人。让你这么喜欢用别人的脸?”
顾熙说这话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她只不过实事求是的说出来。
偏偏听在李恬儿耳朵里就是嘲笑恐吓。
“你什么意思?”李恬儿目光闪烁,于意和出了事情她的脸也会不保?
其实她也一直弄不清楚当初那个人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她完全换了一张脸,还一点违和都看不出来。就像那张脸天生就长在他身上一般。
凭现在的整容水平根本就不可能达到,但她虽然好奇却不敢问。
而且比起知道这张脸的来历她更喜欢脸本身,也就没有深想。
而此时听顾熙点破,再加上猛然见到这个自称顾熙的女人跟自己一样的容貌,她不心虚恐慌都难。
“我长什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倒还没问你怎么回事,怎么跟我长的一模一样,对了!”李恬儿心虚的看了李华阳一眼,突然反应过来:“你不是带我来见闻爸的吗?怎么跑这里来了。还有她是谁?怎么在我们李家的后山上。我爸呢,这家里现在是怎么回事,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弄进来了!”
话说到最后她是想起之前李信那个老婆。
顿时觉得李家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不由越发着急想见到自己父亲。
李华阳看了看顾熙。
顾熙扶着石桌端起了一杯水,宽大的黑袍袖子露出撑在石桌上的纤细手指。
仔细看上去还有隐隐外漏的青筋。
李恬儿盯着那只手看了一眼。然后低着头目光微闪。
果然自己没看错,难怪脸白的异常,看来是有病在身。
然后又看了眼一脸关心却又不敢上前的李华阳,心里冷笑了一声。
按按自己还在发痛的胸口,急匆匆的朝洞口走去。
趁那女人发病,两人都顾不上她,她自然要瞅准机会赶快离开。
她没想到李华阳那么强,不过一招就将自己的弄的真么狼狈,心里是又恨又痒。
李华阳同顾熙自然留意到她的动作,但都没有理会
顾熙原本就没打算将她如何,只是恰好李恬儿回道李家,她想知道离云的下落,虽然知道李恬儿未必了解多少,只是她现在的状况也无法亲自去找,本就打着聊胜于无的想法问问。
而李华阳的全部心神都在顾熙身上,他看着顾熙喝口水都气喘嘘嘘的样子,不由关心道:“不是说今天没有发病吗?怎么还这样?”
顾熙摇头:“无妨,忍忍就过去了,天兆门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李华阳黯然的摇头:“依然进不去,都怪我没用,如果不是当初我……”
顾熙皱眉:“你一直了解我的脾气,我不喜欢无谓的自责,这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岂非人力可以更改?你走吧,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李华阳颓然的低着头走了出去。
顾熙在她走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一张脸更是一点血色都无。
但她的神色却依旧冰冷,眼神却更贱狠戾。
咬牙回到石床上再次运行期九玄法决。
察觉道体内的真气飞快的运转游走子在自己的经脉里。
一阵阵的暖流将她原本冰凉的身体暖热。
但这中惬意的感觉没有保持多久,从她丹田伸出突然伸出一股吸力,想要将顾熙好不容易吸纳的灵气吸食殆尽。
顾熙立刻拼命的运转法决。同丹田内的那股力量争夺起来。
随着发觉的高速运转,顾熙的脸色也越来越白,白都几近透明,几乎能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的血管。
她的生魂刚刚跟这具完全用她的精血养成的身体混合。
无论是从精神还是身体都很虚弱,哪里经得起这样高轻度的负荷。
最后终于脸上浮现一抹潮红,再次喷出一口血,人也软软倒在床上。
花容小心翼翼的踏进山洞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亮而不晃眼的灯光下,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倒在石床上紧闭着双眼,嘴角还残留着殷红的血渍。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生死不知。
花容满是疑惑的靠近。当看清那个女人的脸时。不由大惊。
这不是李恬儿吗?
但之前她躲在石头后分明看到她捂着胸口跟丧家之犬一样下了山。
短短不到十几分钟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仔细看了片刻,她便觉得这不是李恬儿。
虽然一眼看上去长的很像,但在仔细一看却又觉得一点都不像。
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也说不上来。
她盯着那女子昏迷中的容颜看了好一会。
心里飞快的闪过无数个念头。
直觉告诉她这美的异乎寻常的女人就是李信频频王后山跑的理由。
这样死死的盯着这个女人看了一会。
突然想起了李信手机上的照片和视频。
她阴沉着脸又凑近了一点。
这分明是李恬儿,不对。这是在天兆山上的李恬儿。
不是之前跟自己打架泼妇一样的李恬儿。
可这两人明明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
花容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觉得这李家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想起李信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就更是窝火。
当初求娶是是他,自己肯嫁了,他竟然这样对待她。
花容这些日子来无数次气的心肝疼,一个声名狼藉的庶子,他凭什么。
而现在看来,他将人还背着自己养了别的女人。
花容阴狠的盯着昏迷不醒的顾熙看了一眼。
眼里划过一丝厉色。
不管你是谁,都给我去死。
猛然伸出手。灌满内劲,毫不留情的朝顾熙的胸口拍去。
她此时也是玄级高手,花家的花朝十二式从来都以掌功见长。
这一掌下去拍碎一块山石头毫无问题,何况一个看脆弱纤细的女子。
“砰”的一声。
花容看着那个昏迷的女人的嘴角再次溢出一口血。
不仅满意的露出笑容。
同时毫不客气的再次拍出第二掌风。
她坚信等她十二掌打完,眼前的而这个女子的骨骼血肉。五脏六腑
一定会碎成一滩烂泥。
但外表却根本看不出来。
这便是花家掌法最独到的地方。听上去就像世俗那些武侠写的的化骨掌。
花容想到这里不由露出得意而阴狠的笑容,眼前似乎浮现出李信来找这个女人。
他一靠近就看到女人就七窍流血化为一摊血污的惊恐模样。
在这样充满报复的快感里,花容将花朝十二掌毫不客气连用打在昏迷不醒的顾熙身上。
然后带着报复后的兴奋着之前飞快的跑下山去。
李恬儿下了山依照记忆小心的躲过一些岗哨,然后靠近了李泽光的书房。
她连忙跑了过去。
一般这个时间李泽光都会在这类处理李家的一些事情。
然后会喝一碗补汤,才练武。
李恬儿连门都顾不得敲猛然的推开门。
然后就愣在那里。
她不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正坐在主位上的女人,和捧着一碗汤讨好的站在一边伺候的父亲。
她在进来前设想过无数的场景。
最差的结果就是父亲被人软禁了,书房里根本就没有人。
但此时她才发现她错了,比她设想的更差的事情发生了。
“爸爸!”李恬儿一副震惊的样子。
李泽光见自己的这幅样子被女儿看到,又尴尬又气愤。
但他不敢得罪凌燕,怕她一不高兴不理自己或者自己折磨自己,他跟着受苦。
只能将一肚子的火气撒到李恬儿身上。
“进来这么不敲门。谁教你的规矩?给我滚出去!”
李恬儿闻言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她的眼睛立刻红了,眼泪滴滴答答的留下来。
趁着一张娇艳动人至极的容貌更显得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爱。
凌燕嫉妒而愤恨的看着李恬儿。
就是因为她这张脸,哄的李泽光将这个私生女带回来当大小姐的养。
才让明明是她莫名其妙的迷晕了自己偷偷的去天兆参加比试,捅出篓子来了受罚的确是自己。
她到现在也不敢想起自己在后山崖洞口的日日夜夜。
除了呼呼地风声,和晦暗的灯光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理她,甚至那些迎高踩低的还时常不给自己送食物。
有时渴的恨了她都碰了地上脏兮兮的雨水喝……
那样的日子她想起都恨的发抖。
所以在李信抛出诱饵的时候,她立刻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现在看着李泽光跟狗一样围着自己。讨好自己。她心里不知道又多痛快。。
但也不是没有遗憾的。还好这个遗憾今天看来有找回来的时候了。
凌燕看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李恬儿冷笑道:“看着哭的。不知道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不顾被自己父亲说了两句就受不了了?还真是孝顺!”
李泽光闻言更是目露凶光:“你哭什么?我说你两句就受不了了?受不了就滚,滚回柳天龙那去!”
李恬儿闻言连忙收起眼泪。
同时心里不解这女人是谁?父亲为什么对她如此恩宠?更重要的是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她,为什么刚才她说话处处真对自己。
“爸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太久没见道您太想念了,一时激动才哭的,我,我不知道会给您照成困扰,您不喜欢我就不哭,以后绝对不哭了!”
李恬儿神色惶急而诚恳,但心里却道:以后即便你死在我眼前我眼也不会眨一下,更别提哭了!
李泽光闻言神色缓和了一些。他放下手里的汤碗,也不敢赶都凌燕,自己绕过书桌,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你有什么事?怎么好好的回来了?柳天龙呢?外界都传他晋入天级了真的假的?”
李恬儿连忙道:“我这次回来就是想亲自跟您说这件事情的,柳天龙她确实晋入天级了!”说着很明显的朝凌燕那里看了一眼。一副防备的样子。
凌燕奖状不仅嘲笑一声,站起来往外走。
“看来你女儿不欢迎我,要说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不能给我听呢,我这人最是失误了,现在就走,不打扰你们父母联络感情!”
李泽光连忙站起来诚惶诚恐的拉住凌燕,讨好道:“我对你还有什么秘密,你就留在这里,让我看着,你不在眼前我心慌!”
李恬儿不由再次睁大了双眼,她不能相信的看着李泽光。
她不明白自己这个阴狠无情的父亲怎么了?怎么会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但此时由不得她多想,眼看李泽光神色不善的看过来连忙道:“我哪有什么秘密,只是之前进来的时候被人拦住了心里委屈,女儿回自己的家还被人拦住不让进,也太让人难受了!”
李泽光闻言看了凌燕一眼才道:“那是我的命令,现在是非常是时期,你不知道天兆门都封山了,就连欧阳家都将在外修行的弟子全部召回了。咱们这里防范严密点也是应该,倒是你回来做什么?”
李恬儿似乎第一次听到天兆门封山的消息,也顾不得之前自己的事情忙问:“您说天兆门封山了?为什么?”
在古武界一个门派宣布封山多半都偶是遇到了难以对付的敌人。
暂避锋芒,或者是遇到战乱闭世之时才会如此。
而此时是太平年代,而天兆门已经是古武第一门派了,什么样的强敌让他封山?
李泽光摇头道:“不清楚,他们宣布消息太突然,还没等去出征询问,就已经封死了各个上山的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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