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忘记了并不代表不存在。
夜晚,黑‘色’短发的‘女’人停在了一滩血的旁边,朦胧的月光照下可以看出她脸上的面具画着的繁复的‘花’纹:“果然不行吗……”
过去就像是历史书,即便改变了表达的词语,发生过的事仍旧会发生,结果永远都不会变。原本就是抱着这样的觉悟回到这里来的,可是……
才叹了一声,她突地翻身跳到了后方远处,无视落在地面上的扑克牌,淡定地看着前方的黑暗说道:“迁怒可不好呢,西索。”
“呵呵~~~”扭曲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身材修长的魔法师迈着猫步走出‘阴’影,停下后左手随‘性’地搭着腰,“人家这不是看到你兴奋嘛~~”
“你是在旅团那里撞板了吧。”她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语气里有一种“我已经看破你了”的自信,“我已经说过以你的实力进旅团绝对没什么问题,可是库洛洛要不要跟你拼命,却得看人家愿不愿意。”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是个战斗狂的。
“可是人家一开始不知道嘛~”西索委屈地噘着嘴,“都好几天了,还是一点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当初不就是看中对方的美貌与力量、智慧并重,这么容易就被你得手,反而失了乐趣吧。”她转过了身,不再看那个笑的越发狡诈的魔法师,“反正结果如何你都会抱怨,还不如将乐趣留着。”
“呵~呵呵呵~~”下一瞬,持着扑克牌的手上移遮挡住了他的表情,然而昏暗的月下,盯着那纤长背影的眸却似泛着细微的金‘色’光芒,兴奋和极致的冷漠扭曲成了一种诡异的神‘色’,“总是这么有趣呢~”
她侧过首,轻易地就接住了迎向脸上面具的扑克牌,“需要我再说一遍吗?别迁怒到我身上。”即便打不过你,你却也捉不到她的。
“抱歉抱歉~”西索左手‘插’着腰,身姿妖娆地将自己的红发往上顺,“有些忍不住了~”无论多少次谈话都好像很熟悉大家一样,专挑一些能让人高兴的话来讲,可是她分明已经离开了流星街那么多年。
已经习惯的她仅仅是垂头扫了一眼手中的扑克牌,随手一挥顿时变成了碎片被撒在半空落下:“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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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隐约之间,他仿若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对不起,如果我那时候能够想起来的话……
他觉得她的灵魂在这么呐喊着。
“玛薇娅呢?”将刚做好的十字架‘插’在凸起的土堆前方,库洛洛拍拍掌心上的木屑和泥沙,似随意地问道。
旁边,派克诺妲完全不顾碎石的割脚斯文地跪在地面上,将手中刚在‘交’易区换回来的‘花’圈挂在了十字架上。这个新鲜的‘花’圈,她‘花’了不少东西才换到呢。
站在他们身后的飞坦语气却非常的理所当然而平淡:“老地方吧。”她还能去哪里。
“可以把她叫下来吗,”说着,库洛洛缓慢地走向沙发坐下,“我有些事想问她。”
“啊。”飞坦随意地应了一声,双手‘插’袋就晃上了楼梯。他的身后,派克诺妲难免会有些担忧,但是担忧也没法,最懂玛薇娅的心思的,从来只有飞坦。
踹开天台的‘门’,果然看到了那抹铁灰‘色’身影。
她是个伪善的人,他知道,她自己也知道。
“疼痛一直都存在,细微,而隐隐约约,有时候会忽然爆发出来,像是少了一部分,贪婪的总想要抓住什么,不断地吞噬……”她还是站在围墙之上,仰头望着天空。
漆黑的夜,那是无法掩盖的黑暗。越是纯粹的东西被染的越黑,蓝‘色’的天最终只会被黑‘色’取代,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命运和循环。
她只是个普通人,善良却邪恶,温柔却冷漠,懦弱…却坚强。她可以很弱,也可以变地很强,全看她的感情到达哪一步,占据她心灵的是普通人的个‘性’还是被污染的灵魂。
而当她伤心时总会祈求下雨,然后…背诵《trevorbrown》上的文字部分。
其实她比他还要沉‘迷’。
“不断地吞噬温暖的气息,那种像是吐了很久整个胃袋空‘荡’‘荡’和神经压迫的感觉,饥渴,带着原罪的疼痛。”飞坦悠哉地停在她身后不远处,金眸中满是鄙视,“果然是白痴啊你。”
她越来越像一个流星街人,冷漠地看着别人,却会对自己人负责,只是那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的想法太过于白痴。最大差异的一点是,她太贪恋人的温暖,导致一直处于被动。
“对不起…飞坦,如果我早点想起这件事…如果那时候看到伊尔‘迷’就想起来的话,说不定…艾比就有救了……”
“=_=”果然……
可能是觉得这次他没有讽刺自己觉得很奇怪,转个念头,说不定…他这次是真生气了。想到这,她无意识地揪紧了自己的‘裤’子,生怕就这么被他讨厌。
她在那里害怕,他却一如既往的高傲不羁,隐在面罩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我们是蜘蛛,”若要靠你那点记忆才能活命,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走过去,藏蓝‘色’的身影瞬间跳起,“团长叫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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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时候,人偶的躯体真的很方便,比如现在……
“砰——”的一声,库洛洛才抬头就看到了一个似是人的物体整个趴在了基地‘门’口的地面,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尘朝他走过来。
“呵~”所以说真方便,不管飞坦走上去再怎么悠闲,她下来却只需要飞坦的一脚。库洛洛合上了书本,明明才死了一名团员,他此刻却可以如此悠哉的…情绪不表于脸上,“玛薇娅,你的能力到达什么程度,你自己清楚么?”
“老实说…完全没感觉……”玛薇娅有些胆怯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因为遇到的念能力者…都不是很强……”
“……诶?”跪坐在新坟前面的派克诺妲顿时愣住,回过头‘露’出诧异的表情,“都…不是很强?”这个区里的人可几乎都是挑选过的!
比起派克诺妲的惊讶,库洛洛仅仅是饶有兴趣地敲着放置在大‘腿’上的书本封面:“可以说说…你都遇到了几个——不,遇到了怎样的念能力者吗?”
“啊…可以呀……”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刚好走了下来的飞坦,一一数着印象中遇到过的各种类型的念能力者,甚至连模仿了谁来杀了或放了对方的动作都一清二楚。只是平时没多想,现在仔细想想…团长好像说过让她先别参与战斗的。
她这算是违反命令吗?可是…是他们趁旅团不在主动攻击她的啊,不反抗的话反而会让飞坦——让蜘蛛们失望吧?不过违反了…确是事实。想着,玛薇娅心虚地挠挠脸。
幸亏库洛洛并不在意这个,话说就算她不愿,成年后的人在流星街永远都不可能不被攻击,不管她怎么避免战斗,都不可能成功。而经验是她变强的唯一道路,就像当初能够模仿西索的一部分动作,她可以变成任何人,只要维丝特拉宝石内的念力足够,她可以变地比任何人都强。
她的身体不是无法变强,而是她的身体…原本就没有所谓的极限。她是个逆天的存在,当她想要变强…就已经成为了一件危险的杀人人偶,非常危险的。
不过……
黑眸微转落在飞坦身上,最终仅是对玛薇娅说了几句话便放她离开。
人偶的‘操’纵需要线以及她的主人,而持有线头的恰好就是他的团员,还是她自愿‘交’上去的。那么,暂时放任这么危险的…人在旅团里,不仅能增添实力,还能增加一点乐趣不是?
那边,库洛洛在盯着书本发呆,派克诺妲继续跪在艾比的坟墓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玛薇娅因被飞坦第n次踢下天台以及他无所谓的语气让心情好了一些,此时正努力忘掉自责的情绪冲到了飞坦的面前叫道:“那、那个…飞坦,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而后者也配合的抬起了头去看她。
“我的头发原来不仅仅是能够勒死人的!”说着,铁灰‘色’的长发自动变地更长,密集地合在一起形成了盾的形状挡在她和飞坦之间,“它能挡住念力的攻击,”说着,“盾”分开了几段变成了剑的形状,“还能变成武器呢!”一点都不怕被库洛洛和派克诺妲知道自己的能力。
闻言,他用上了“凝”去看,却发现包裹在头发上淡淡的缠…不是,已经是“坚”的程度了。能够让她这么毫无顾忌地使用上念力,看来这半年她从别人身上抢夺了不少念力。
“啊。”飞坦应了一声便低头看书,发现她还盯着自己似乎有些不甘心,想了想就将手伸过去粗鲁地‘揉’‘揉’她的头发,过程中她的头发像是害怕会伤到他一样瞬间散去了念力无力地垂了下去。
短暂的几秒,她满足地蹦蹦跳跳坐在了他身边开始看书,而且看得还是飞坦昨天才看完的那本《trevorbrown》。她知道就算告诉飞坦自己新发现的能力,对他而言并没有任何意义和影响,但是她就是想告诉他。就像小孩子会在自己崇拜的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强项一般,希望得到赞赏。
而那一瞬间,飞坦真心觉得她非常像派克诺妲养过的猫。在主人面前爱撒娇又懦弱,但是在外面,谁知道她将自己的爪子伸向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