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达叔是真的有铁头功,刚开始的时候还主动用脑袋去撞榴莲,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铁头居然干不过榴莲,还被人追着砸,于是便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眼镜医生见乐正羽不愿意多说,便劝道:“下次注意点,既然是老人,平时下下棋打打太极就可以了,真以为自己人老心不老的,学什么年轻人打架斗殴,这一次是运气好,捡回了一条性命,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是是,医生教训的是,我记住了,一定会嘱托我家达叔的。”乐正羽问道:“我家达叔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可以进去看看,但是不要待太久,病人才刚刚苏醒,需要多加休息。”眼镜医生嘱托道。
“嗯,明白了,多谢医生!”
待医生走后,一个女护士也拿着换下来的药瓶走出了病房,乐正羽透过门缝,看到了达叔正躺在病床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
乐正羽轻手轻脚的走进了病房,一开始都没敢先开口说话。
“我现在的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好笑?”高孟达忽然望着乐正羽,声音有些发涩。
何止是好笑,简直是搞笑!
乐正羽当然不敢把心中真实想法说出来,俗话说的好,病虎还有三分威,达叔是有真本事的,不是他可以取笑的,只不过本事不如那个夏柳罢了。
曾经那个有着仙风道骨味道的光头高手,如今全身缠满了绷带,甚至是脸上只露出眼睛和以供呼吸的鼻子和嘴,身体的其他地方都隐藏在绷带之下。
要不是很熟悉的话,估计都认不出本来的面目,活脱脱的一个现实版木乃伊。
“没有,绝对没有!达叔这一次是为了我而光荣负伤的,我内疚还来不及,怎么敢取笑您呢!”乐正羽连连摆手,甚至是还摆出了一副愧疚的模样。
“达叔,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完全了解那个小子的实力,让您这么匆忙的去应战,在没有什么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对方给暗算了,大叔,是我对不起您!”
高孟达眼中锐利的神色稍缓,要是乐正羽一进门就指责他没用,说些连个年轻人都打不过之类的话,高孟达绝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见乐正羽将责任几乎全都揽了下来,高孟达心里稍稍有些安慰。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是我一时失察,常年玩鹰却被小鸡给啄了眼,哼!那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伎俩,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命门,导致当时破了功,这才落败。”高孟达哼道。
“我就说,这小子绝不可能厉害到能证明打败达叔的地步,肯定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现在听达叔你这么一说,果然是这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达叔你先后好养伤,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想太多,免得气坏了身子。”乐正羽安慰道。
“什么叫不用想太多?”高孟达突然怒道:“这小子破我命门,伤我经脉,又当众羞辱我,让我丢尽了脸面,这个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乐正羽心中一阵苦涩,达叔自己都说了,连经脉也受伤了,还有什么能力去报仇?
说实在的,不只是钱志豪对夏柳产生的心理阴影,他也异常的忌惮,只不过没有钱志豪心理受伤那么严重而已,几次在夏柳身上吃亏,乐正羽如今就想着自己咽下苦果,忍耐忍耐一下,已经兴不起太多的报复心思。
要是再落在夏柳的手里,乐正羽不难预料到,他的下场只会比钱志豪更惨。
生命诚可贵,菊花价更高,两者不可失,报复就算了。
“你不想报仇?”高孟达盯着乐正羽,质问道。
乐正羽面色一苦,解释道:“达叔,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拿什么去跟那小子斗?你现在重伤未愈,我也没有和他斗的资本啊,总不能上门去自寻死路吧?”
“这家医院能治好你的伤势么?”乐正羽又问道。
“身体上的伤肯定是没问题,但是我主要的伤势是在经脉上,这种普通的医院当然解决不了。”
“那怎么办?”乐正羽闻言,更加没了争斗之心。
高孟达说道:“正羽,你帮我去药王谷夏家求药,顺便告诉我的拜把兄弟现如今我的状况,他是不会看到我如此受辱的,也一定会帮我讨回公道。”
“药王谷夏家?”乐正羽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想是武侠小说里的东西。
“这个世界之广阔,是你无法想象的,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高孟达说道。
“明白了,达叔,”乐正羽有些听不懂达叔的这些话,还是很认真的点头。
反正他不去招惹夏柳就行,至于达叔会不会咽下这口气,然后去找一个实力更为强劲的高手回来报仇,那就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最近的这些教训已经足够深刻,他不想再去承受第二次。
还是之前福乐居海鲜酒楼,此时过了饭点,属于休息时间,酒楼里除了员工,基本上看不到什么客人,陈子鸿已经于一个半小时之前离开,只比夏柳几人晚离开半个小时。
此时的奈德丽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穿着很普通,却依旧掩盖不住那异域风情,湛蓝的双眸和金黄的长发,犹如一只高贵的波斯猫,再普通的穿着也掩盖不了那一身的别样气质。
尤其是那傲人的上围,很难让一般的雄性牲口挪开目光。
奈德丽坐在一个单独的包厢里,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其实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家福乐居酒楼是民调局在天南市的一个秘密联络点,奈德丽之所以会乔装成一个服务员,是因为有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发现。
至于偶遇到了夏柳,则纯粹是个意外。
“等很久了吧?”
忽然,空旷的包厢里响起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