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还是和平时一样,白天里来这里疗养的人在护士的陪伴下到处散心走动,也有的会有家人来探望。
一切都平淡得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至于说预想中的追杀,也没有来。
天道教好像根本就忘记了这间疗养院,或者说是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的存在。
当然,我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以天道教的势力,不可能说完全不知道这个地方。甚至于,他们很有可能也知道我父母在这里。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动他们罢了。
我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天道教是什么“盗亦有道”,不伤及家人之类的。
正道中人尚且不能敢保证,更何况是天道教了。当初在千户苗寨遇到的那一幕,时刻都在我脑海里回荡着。
莫薇对我做的一切,历历在目……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一整天都在焦躁中渡过。
潘琳白天送走我父母后,跟着就离开了。我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但在这种危急关头,她还要单独出去,想来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既然让我在这里等着,那我也只能是安心地等着。
夜幕落下,黑夜如同深黑的幕布一样遮蔽了整个天空。
我坐在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越来越不安。我隐约能感到潘琳是要去处理一些天道教的事情,但到底是什么,却全然不知道。
这种未知的感觉让我心头像有一把火在烧一样!
我有心想给林苒或者李璐打个电话过去,不过沉吟半晌,终究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我不想把林苒和李璐也卷进来,看样子她们是不知道潘琳的身份的。
天道教虽然凶残,但想来也不会轻易去动这两人。
而且,她们没给我打电话来,恐怕也是有什么原因。
正想着,忽然我就听到外面的院子里传来一阵轻响,好像是什么重物落到地上了一样。
我心中一动,不知怎么的,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我脑海里此刻就只有一个名字:潘琳!
摇着轮椅直奔大门口,打开房门,就见外面一片黑暗,只有外面的路灯隐隐有些光芒照到院子里。
隐约间,可以看到墙角那里,似乎有个人影趴在地上。
“潘琳?”我低叫了声。
“嗯……”一阵轻微带着些微痛苦的声音响起。
我心头大惊,赶紧摇着轮椅过去。就见那黑暗中的人影,果然是潘琳!
她此刻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刚一走近,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血腥味。
“你受伤?怎么回事?!”我弯下腰,用力地把潘琳扶了起来。
潘琳的身体很虚弱,一点力量都没有,我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把她抱到了腿上坐着。
扶她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到了,她的后背已经被浸湿,那粘稠的感觉,就好像是血液将要凝固的那种样子。
抬起手,借着外面的灯光看了眼。果然,全是鲜血!
“先扶我进屋子里。”潘琳虚弱地说道。说着,她抬手勾着我的脖子,让自己躺在我怀里。
我不敢耽搁,赶紧摇着轮椅就进了屋。关上房门,低头看了看潘琳,就见她的样子非常吓人。
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以往嫣红的嘴唇,此刻也是苍白如同白纸一样!她的身上满是鲜血,背后更是有一道裂纹,把整个背部的衣服撕开,里面一道深深的伤口,触目惊心。
我心头一颤,赶紧把她放到沙发上。
隐约记得这房间里是有装纱布的急救医药箱的,在电视柜下找了下,果然是有一个。
抱着箱子就奔到沙发前,就见潘琳紧闭着双眼趴在那里,看起来像没有意识了一样。
我紧咬着牙,我不知道她今天一整天是干什么去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对她下的这样的重手。
但我敢肯定,那个人如果此刻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得撕了他!
潘琳现在的样子,让我心疼不已。那种愤怒和怜惜交织的情绪,让我几乎要疯掉。
看了看她的样子,我咬了咬牙,从急救箱里掏出剪刀,直接把她的衣服剪开。只是片刻功夫,那件已经被划开了巨大口子的运动衫,就已经被我扔到了边上,潘琳赤果的身体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但此刻,我已经无暇去管眼前那诱人的景象,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她背上那条狰狞的伤口所吸引。
掏出棉纱,小心得把她伤口周围擦拭了一番。在箱子里看了看,有一个小瓶子,看不出装的是什么。打开闻了下,果然是酒精。
我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用咬着牙,把那一瓶酒精给潘琳背上浇了下去。
酒精浇到潘琳后背的一瞬间,她的手猛地抓紧了沙发,整个人就像虾子一样弓了起来。嘴里发出一阵沙哑而颤抖的闷哼。
我看在眼里,心头像刀割一样,就希望此刻正经受这一幕的是我。
不过不得不说,潘琳比我想象的要坚强无数倍。
饶是被酒精浇了伤口,但她也是咬紧了牙,没有惨叫出声来。
良久过去,潘琳才开始大口喘息着。我能看到她的后背和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潘琳,忍住!”我低叫了声。把剩下的小半瓶酒精倒在纱布上,小心得给她擦拭着伤口。
这里是疗养院,我原本是可以叫医生的,但是我不敢冒这个险,潘琳是直接进的我的院子,看来也是不愿意被人发现。
用剩余的酒精把她的伤口都擦了一遍,我这才开始用纱布给她包裹伤口。不过,这里倒是有一个难事了……
经过昨晚我就知道,潘琳的身材,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那凹凸有致玲珑浮凸的身材,昨晚我就已经见过。
而今天,要怎么把这绷带给缠上去,可是让我大费周章。
一边要小心地把绷带弄好,一边还要注意着不被某些特别突出的东西所吸引。这可是极端的考验着我的定力。
潘琳手撑着沙发,尽量让我方便行动。她偏着头,似笑非笑得看着我。
如果不是那满脸的汗水,不是那苍白的脸颊,不是她后背那道骇人的伤口,我几乎就以为这是她又一次的捉弄我。
但是,当我手中的纱布触碰到她伤口,她身体所传来的微微颤抖,都清晰的在告诉我……潘琳受伤了,我所深爱的女人,受伤了。
足足花了十多分钟,我这才把她的伤口给缠好。
潘琳双手一松,整个人就趴在了沙发上。而我,也终于是舒了口气。
“出什么事了?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我从边上去过一条毯子盖在潘琳背上。
洛杉矶的物,我也不会费这么大力气了。”
“那是为什么?”我奇道。
潘琳一对明眸凝视着我,半晌才缓缓道:“归元石的作用就跟它的名字一样,归元……”说着,她微微一顿,“可以治疗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