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茫茫林海,云遮雾绕,危险重重,只要他有心想躲,谁也找不到他。
想到自己摘下神魄果,事了拂衣去的潇洒情形,他便暗爽不已。
然而就在他距离岛屿不到三十丈之时,忽然,一股难以形容的强大力量裹住了他的双足,犹如一只来自地狱的双手,将他的身子狠狠地朝下拉。
“啊!”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他心神一颤,一股惶恐至极的感觉自心底蔓延,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浑身源气全部集中到脚下,试图挣脱脚底的束缚,然而不论他如何挣扎,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
与此同时,身后四人,也是进入了岛屿方圆三十丈的范围内。
诸多目光诧异投来,紧接着,他们便是骇然见到,为首五人,犹如下饺子一般,极为诡异地沉入湖底,再然后,五颗血琳琳的头颅自湖底飘了上来,双目空洞地对着身后诸多源师。
嘶……
一丝丝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瞧得这骇然一幕,众人皆是头皮发麻,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上前一步,眸子之中,尽充斥着惶恐。
这一幕,实在是诡异。
谁都不敢靠近岛屿方圆三十丈内。
一时间,众人噤若寒蝉,那神魄果虽然近在眼前,却无人胆敢再上前一步。
“这湖泊,还真是有些奇怪。”令狐伤眉头微皱,沉默少许,他猛一咬牙,一步踏出,走到那距离岛屿三十丈的边缘处。
他嘴角踩在三十丈外,右脚轻轻踏起,脚上源气缠绕,在诸多惶恐疑惑的目光中,朝着三十丈内轻轻踩去,顿时脚底一沉,他连忙抬起,缩了回去。
他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他再抬脚,脚上源气减少一些,再度踏了进去,脚底再次一沉,他连忙再次收回。
“咦?”令狐伤轻咦一声,他那阴翳的眸子中,流露出一抹惊喜,因为他发现,脚上的源气少了点后,脚下沉速度便慢了一点!
几个呼吸之后,他再次抬起右脚,再次朝着三十丈内湖泊轻轻踩去。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试探,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此次他的右脚上,没有丝毫源气波动。
诸多源师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右脚,紧接着,他们便是骇然发现,令狐伤的右脚,如履平地,没有丝毫下沉趋势!
哗!
一阵哗然声响起,他们已经恍然明白,脚底源气越多,下沉的速度便越快。
反之,若是不动用丝毫源气,那他们就不会下沉!
兴奋持续了一阵时间,然而数息之后,众人眉头再次微皱,如果不催动源气,他们如何穿过湖泊、抵达岛屿?
游泳游过去么?
他们之所以能在湖泊上快速行走,如履平地,皆是因为他们脚下催动了源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牧灵儿神念一动,雄浑的神魂力弥漫而开,将她前凸后凹的娇躯悉数覆盖,紧接着,她一步上前,穿过湖泊,如履平地。
众人恍然明白过来,紧接着,他们目光再度炽热地望向岛屿中的琉璃果,神魂力弥漫而出,将浑身悉数包裹,旋即朝着岛屿的方向大步踏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神色悠然站在岸边、负手而立的洛风,漆黑眸子深处,再度掠上一抹戏谑。
与此同时,在神魂力的保护下,诸多骄子皆是争先恐后地朝着岛屿赶去,很快,便进入到了岛屿的十丈范围内。
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岛屿上的琉璃树,忽然间光芒大盛,犹如大日升腾,紧接着,一股极为强悍的神魂波动,以琉璃树为中心,朝着四周涟漪般散开。
轰!
在这突如其来的神魂一击下,有十名骄子尚未反应过来,便如遭重创,一口鲜血吐出,身子坠落而下,很快便被如吞天巨兽一般的湖泊无情吞噬。
几个呼吸之后,又有十颗血淋淋的头颅浮于水面,一字排开。
恐怖如斯,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粟。
此刻,侥幸活下来的源师,皆是心有余悸,犹如劫后重生,他们心里清楚,若非自己的神魂稍微强横那么一点,恐怕现在湖泊上漂浮着的,便是他们的头颅了。
他们眼露骇然,这时,他们方才发现,这看似唾手可得的神魄果,并不是想象中那般容易得到。
与其说是南帝遗迹,倒不如说是死亡遗迹。
“实力不够,怨不得人。”瞧着下方诸多头颅,令狐伤冷笑一声,并未流露出丝毫的同情之心。
南帝遗迹本就是危险重重,既然敢打遗迹的主意,那便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牧灵儿美目也是掠过一抹不屑,她回头,然后发现洛风负手而立在岸边,微微一愣,随即嘲弄道:
“为了心中的追求,即便一死,那也值得尊重。那些连尝试都没有勇气的人,才叫丢人。”
显然,在她看来,洛风不仅没有实力,也没有与诸多骄子竞争的勇气。
在经历先前的骇然变故后,此时,存活的仅剩二十余名骄子,他们心有余悸,望着那仅仅距离不到十丈的琉璃岛,没人敢率先走出。
此时留下的源师,皆是修炼过“锻”魂术,或者身上有保护神魂的宝物。
他们静静观望着,约莫一炷香时间后,当发现琉璃树再无异样变故时,令狐伤猛一咬牙,招呼着牧灵儿道:“走!”
咻!两道身影当先冲出,在神魂力的保护下,朝着岛屿呼啸而去。
身后一半骄子沉吟少许,也是不再犹豫,暴射而去。
剩下的十余名源师,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神魄果,旋即无奈摇头,转身回到岸边。
一者,在先前死了那么多源师后,他们心态大崩,已经没有继续争夺的勇气。
他们不知道,前方究竟是否还会发生什么变故。
此外,即便前方没有任何危险,他们也没有实力,去与令狐伤、牧灵儿这样的强者争夺神魄果。“真是年轻啊…”洛风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些争先恐后的源师,嘴角再度弯起一抹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