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不解:这怎么可能?他还是个孩子呀!岂会有如此的势力?
是个孩子不假,但要看看是谁的孩子。若杨弘知道上坐的少年是韩炜之子,恐怕也就释然了。
杨弘对力量一无所知呢!
索性,他装着胆子,把胸脯一挺,作出宁死不屈的样子。
韩凉看了看,不屑的一笑,学着韩炜的样子一拍脑门,说道:“哦,对了。把布摘了,让他说话。”
王异一闪身,来在切近,摘了堵着杨弘嘴的破布。
杨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一副要死的样子,破口大骂:“呸!谁家的小畜生,大言不惭,想杀杨某?来啊,杀啊!”
王异一抖手,哗楞楞月刃直响,双月刃在杨弘周身掠过,几道血口子赫然出现,鲜血渗透杨弘衣裳,涓涓流出,径直流在山河殿的砖缝里。
杨弘吃痛,哇哇乱叫,眼看着周身各处鲜血四流,毛骨悚然。
韩凉冷笑一声:“呵呵,你接着骂,看看这些个美人儿们敢不敢割了你的舌头?”
杨弘还真有些骨气,龇牙咧嘴再次言道:“竖子,小儿……啊……”
随着一声惨叫,王异手持月刃已然刺入了他的大腿,还用力扭转着刀柄。
韩凉迈步下了丹阶,来在杨弘面前,此时的杨弘近乎疼昏过去,抱着大腿直颤抖。一抬头,怯生生的看着韩凉,宛若见到了恶鬼一般。身子吃力的挪动着,想离韩凉远一些。
韩凉伸手拍了拍杨弘的脸,嘲讽道:“哎呀,本以为先生有些气节,不成想也会心生恐惧?看来人都惜命呀!”
说着,韩凉要过来另一柄月刃,指了指杨弘另一条腿,笑道:“哈哈,这条腿是不是也来一刀?”
杨弘此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见韩凉步步紧逼,终于怂了。
他声泪俱下:“不……不要,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韩凉只是轻轻一扯锁链,杨弘再次哀嚎起来。
而后韩凉来回晃着月刃的锁链,言道:“先生,你说我要是一扯,你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呢?”
杨弘瞳孔放大,惊恐万状,用手拽住了锁链,说道:“我说,我都说!莫要……啊!”
韩凉还是用力扯了锁链,月刃顿时脱离了杨弘大腿,鲜血淋漓,犹如涌泉,须臾间就流成一滩。
剧痛侵袭杨弘全身,还是疼昏过去了。
韩凉冷声说道:“就地包扎,别让他死了,而后叫醒。”
胡车附身从怀里拿出金疮,上了药,然后撕了杨弘衣袖,为其大腿包扎。一切妥当,胡车抡圆了就是一个大耳光。
“啪……”
杨弘挨上,随即就反醒过来,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说道:“还请……发问,知无……不言,言……无……言无不尽。”
韩凉大袖一甩,双手背负身后,点点头说道:“今日,不言其他,只说袁术!先生若想活命,权且好生斟酌权衡一番,再言之。”
杨弘岂是一个庸人?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为了一线生机,他只能挑选最有价值的信息说出来。
“袁术……袁术准备于……明年二月登基称帝!!”
正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呐!
韩凉听罢,惊愕的看着杨弘,又问道:“此言属实?”
这也就是韩凉,若是他老子韩炜,定然可以泰然自若,不急不躁,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杨弘确信的点点头,而后接着说道:“一切都安置妥当,此番我来徐州正是为了教唆琅琊王刘熙从而拉拢诸葛玄,以掌控徐州。呵呵,天不佑我,岂料闇月司尚在徐州。”
韩凉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务必详言。”
杨弘不傻,仰面大笑:“哈哈哈哈,我若和盘托出,可保性命无虞否?”
“嗯,我不杀你!”韩凉言辞凿凿。
杨弘听罢,旋即尽数道来:“当年讨董联军溃散,孙坚孙文台入洛阳,获得始皇帝宝玺一枚,上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后攻刘表,身中流矢而亡。其子孙策率残部飘零淮扬,袁术至真至诚招揽其入麾下,厚待之。须知,袁公路并非爱惜孙郎之才,而是要那一方传国玉玺。也许是机缘巧合,孙伯符竟用玉玺换了几千精兵,以替父报仇为名彻底脱离了袁术。也正是此时,袁术野心昭然,心中意欲称帝。”
说到此处,杨弘已经气喘吁吁。韩凉吩咐人给他喝了一口水,而后说道:“继续讲。”
杨弘缓了缓,继续言道:“随着徐州韩曹之战告终,袁术也不在观望,终于下定决心。初拟定:以九江太守为淮南尹,置公卿百官,以寿春为都,国号成国,年号仲家,铸封禅台,于来年二月登基为帝。”
韩凉来回踱步,最后朝胡车一挥手,胡车心神领会,带着杨弘下去了。而杨弘最终的命运,会被交给诸葛玄,押送回长安。
接着韩凉伏案提笔,挥毫泼墨,边写边说道:“蔽月一,我修书一封,你速回长安交于父亲,让父亲早做打算。”
王异躬身应诺,稍等片刻,拿了书信就匆匆离去。
袁术称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各路诸侯人人得而诛之。那就意味着淮扬大地要再次经受战火的洗礼,刘表、孙策二人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再怎么不济也要分一杯羹。不说攻下几郡之地,拿下几个县也是美滋滋的。绝不会任由韩炜一家独大,雄踞扬州。
然则,徐州大战方止,韩炜各州兵马都在征战。凉州、并州、乃至幽州都在筹备着合围刘备的战略方针。豫州、冀州以及方到手的徐州依旧要防备曹操。特别是豫州,许褚兄弟还要统兵抵御宛城的刘磐、黄忠。
不到一年的时间,韩炜能再筹措多少兵马钱粮来争夺扬州?
韩凉看着沙盘,眉头紧锁,就眼前的局势来说,如何最大限度保证扬州不被孙策、刘表瓜分?
想到此处,韩凉指着沙盘上的扬州地域,问贾穆道:“若令尊文和老大人,会如何应对?”
贾穆一脸恭敬,说道:“家父谋略,穆,不能揣度,也不及万一。但,公子却忘了一人。”
“哦?何人?”
“世之鬼才,相国奉孝!”
“嗯,言之有理。若郭叔父出马,定然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