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景秋心用这一招对付欧阳凌飞的时候,并未用全力,至今也无人需要她用全力来施这一暗器,但此时,景秋心却孤注一掷,把所有的内力都倾注到这一暗器之上,暗器带着景秋心所有的内力势如破竹的向着李青剑冲了过去。
六个暗器不同的方位,想要用内力凝聚成保护屏障,必须需要时间,而景秋心暗器的速度惊人到无法想象,李青剑算错了一步,反应过来时已为时已晚,只是守住了自己核心部分。
六个暗器的目标分别是两只脚,两只手臂,头跟胸,在紧要的关头里,李青剑保护住了他的头,右手跟胸。
其余的三个暗器分别同时射中了他的两只脚,以及左手臂。
暗器挑断了他的两只脚筋,左手臂也受了伤,但没伤到要害,李青剑当即痛得站不稳跌到了地上。
景秋心趁着这空档,立马抱起晕迷中的司徒宇,准备飞身逃离,可是被李青剑的那些下属给阻挡了下来。
景秋心的内力虽然已经耗尽,但对付一些无名小卒,还是绰绰有余的,在没有内力的比拼下,比的便是剑术,只是无论再武功平平的无名小卒,人数上终归占上了优势,消耗的时间就会增加,给了李青剑一个缓冲的时间。
等景秋心意识到的时候,李青剑已经坐上了他属下给他准备的椅子上,带着熊熊愤恨的怒火盯着景秋心,对着景秋心使用了他毕生的武学-屠龙斩。
这半年多,他疯狂的修炼,将自己的功力足足提上十几个台阶,这种修炼本身对身体有极大的伤害,会减少自己的寿命,可是当日的耻辱,以对玉石灵贪婪的占有已经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及思考。
他可以敢说,就是欧阳凌飞今日站在他面前,他也未必会输,要挟他们过来,不仅是为了玉灵石,也是为报当日他们带给他的耻辱。
可是如今,因为他的大意和自信废掉了他的两条腿,对景秋心的恨已让他完全疯狂了。
姑且不论当日的屠龙斩,即使是全胜时期的欧阳凌飞接得都没有毫发无伤,而此时李青剑的功力已经比半年多前的他的功力增长了好几倍,这个屠龙斩所施展出来的威力也定然跟着施掌者的功力而定。
彼时的景秋心发那必杀技的暗器,用了所有的内力,所以,此时以她现在的状况根本已经无法接下李青剑仇恨怒火下的这一掌,她注定必死无疑。
李青剑的掌力来势汹汹向景秋心而去,偏偏在这时,司徒宇突然醒了过来,一见此情景,已来不及多想,立即翻身覆到了景秋心的身后,抱住了她,想要替她挡下这一掌。
只是景秋心又岂是一个一次次要他人救的人,况且司徒宇并不欠她什么,司徒南死了,她的仇也报了,他跟她的恩怨已清,所以景秋心在最后关头推开了司徒宇,做好了承受李青剑这一掌的准备,可偏偏在这时,她同时也被另一股力量推开,等她踉跄几步,稳住身形回过头时,才看见一个黑衣人与李青剑直接掌掌相对。
彼此强大的内力在中间相撞,相汇,不相之下,一直维持在中间,由各自执掌的人一直撑着。最终李青剑的坐着的椅子瞬间碎裂,李青剑狼狈的倒在了地上,被自己力量反噬,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而这时,黑衣人立即左右带着景秋心和司徒宇飞身消失在了聚贤山庄,直到出了安全地,黑衣人才放开了他们,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往前走。
景秋心清楚的知道他就是欧阳凌飞,他最终还是来救她了,当时的他明明是那样的生气,明明已经跟自己划清了距离,她也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为什么还要来救她?
“欧阳凌飞”景秋心看见他什么也不说,就这样走了,知道他还在生她的气,可是,就这样让他离开,她心里又有点不舍。
可是欧阳凌飞却并没有理会她,仍旧继续往前走。
景秋心停住脚步,看着前方越走越远的背影,心突然有些难受,他是真的再也不想理她了。
却没有想到,在这时,前方的欧阳凌飞却突然猛的吐出一口血,缓缓的倒了下去。
看到这一刻,景秋心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了,她猛的冲了过去扶起了倒下去的欧阳凌飞,掀开他那已经染血的黑巾,紧张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是欧阳凌飞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嘴角仍旧不断的在流着血,怎么唤也唤不醒他。
“他是?”司徒宇也跑了上来,有些惊慌的问。
景秋心此时没有时间管司徒宇,此时的她是真的心慌了,她是多么的恨自己的冲动,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他,这样的他让她恐慌害怕,她迅速的背起欧阳凌飞,往酒楼的方向赶,当赶回酒楼时,欧阳凌飞此时状况几乎吓坏了所有人,雾立马飞鸽传书回冷月宫,请司马先生下山,也许此时唯有司马先生会有办法救宫主。
欧阳凌飞此时的内里真气乱窜,没有人敢给欧阳凌飞输送内力,都只能干等着,雾早已经带着人赶往冷月宫的路上去接应司马先生,而景秋心则一直守在欧阳凌飞的床边,不断的为他擦拭着每次嘴角流出的血。
欧阳凌飞像是完全没有了意识一样,只是拼了命的吐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床幔,还有她的衣裳,到最后,景秋心紧紧的抱着他,心疼得撕裂般的扯着,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司马先生到来,直到她被推离欧阳凌飞的身边,隔绝到了门外。
今晚,像一个世纪般那样慢长,景秋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此时满身满手都是血,欧阳凌飞的血,那深红的血充斥着她所有的神经,她所有的坚忍,此时的她彷徨无助,再也没有当初的冷静自若。
雨看着景秋心一眼,本想过去安慰一声,最终仍旧没有提步,站在门外的雾和她,有谁心里不紧张难受,宫主会受这么重的伤,多半都是因为她,无法说些什么,却终究心有责怪。
司徒宇看着这样的景秋心,心里难受,终究上前一步,对她安慰的说道:“他会没事的”
景秋心没有说话,只是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那扇紧闭的大门。
雾看了景秋心和司徒宇一眼,心里闪过一丝痛恨,景秋心似乎就是宫主的劫,自从她出现,宫主为她做了多少,有心人都看得见,可是她却选择视而不见,她不曾为冷月宫做过什么,却总是连累宫主,如果不是她要去救司徒宇,宫主不会受如此重的伤,可是再多的怨恨,他也只能一直忍着,宫主对她的在乎,所有的属下都看在了心里,这些事情,他知道他没有资格说,可是他替宫主不值。
如果宫主真的出了什么事,冷月宫该怎么办?
景秋心一直盯着那扇大门,眼睛干涩,却没有眼泪。
她从没有那么一刻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她说什么也不该那般绝决的离去,她说什么也会相信他,听他的话,可是现在,他还给她机会吗?
她不断告诉自己,他会没事的,他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会死,他的仇还没有报,他的抱负还没有实现,他怎能轻易的死?
欧阳凌飞,你一定要给我撑过来,只要你能醒过来,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再也不会跟你吵架,再也不会忤逆你的命令,所以,请你给我醒过来,好吗?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害怕失去他,会担心他,担心到疯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心慌煎熬到像世纪般漫长,司马照终于打开了那扇大门,走了出来。
外面煎熬的人几乎是立马就冲了上去。
“宫主怎么样了”
“他怎么样了?”
雾,雨与景秋心一口同声的说道。
而此时司马照脸色有些沉重,摇了摇头,才缓缓的说道:“凌飞心脉几乎已经俱断,老夫虽用了一生所学,也只能暂时护住他尚存的一点心脉,支撑着他的生命,但也支撑不了的多久”
景秋心听见司马照的话,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倒退了几步,完全无法相信司马照说的话。
怎么可能?欧阳凌飞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会被李青剑一掌就打死了,她不相信,她不会相信。
“你骗我对不对,他武功那么高强,怎么可能会被李青剑一掌打得经脉俱断”景秋心上前抓住司光照吼道。
司马照用力推开她,没有理会景秋心,对眼前的这个女子,他恨不得杀了她,如果不是她,凌飞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司马先生?”雾的心一紧赶紧喊道。
“老夫何苦骗你们,你以为老夫不想救凌飞,李青剑的内力和武功已经今非昔比,凌飞又用了连天决去挡,如何不会经脉俱断,老夫早就告诉过他,没有练到第九层,万不可使用连天决,老夫也早就嘱咐过他,他非不听,这下好了”司马照简直是要被欧阳凌飞气死,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冲动,不计后果。
“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被推至一旁的景秋心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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