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赶到何家时,何老三正提着一坛酒,摇摇晃晃往在小路上,两方人正好撞了个正着。
崔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个月之前,你们做了什么事情?”
“啪嗒”酒坛子掉落在地上,何老三微醺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清醒:“你们是谁?”
“你不用管我们是谁,只需要老老实实将那天做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崔霖接过李谚递来的宝剑,直接架在了他的脖颈上,“倘若你敢说话,我可不能保证你的性命还能不能保得住!”
冰冷的宝剑让何老三忍不住全身发抖,他咬咬牙,狠心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一个月前,你们几个人去葡萄园子里,将史云给玷污了,还将她残忍的杀害了。”木挽香恶狠狠地看着他,“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何老三吓得额头直冒冷汗,他分明记得那日没有其他人,为何眼前这个女人可以知道这么清楚?
“何老三,你老爹正蹲在院头骂你这个不孝子呢!”木挽香远远就看见何家院墙上坐着一个老者,正指着何老三骂个不停。
何老三当即吓得瘫坐在地上,他爹爹早就死了,这个女人肯定是故弄玄虚的:“我警告你不要胡说八道,我爹早就死了。”
“前几年,你赌钱输了,偷偷将自家肥头赶去卖了,对吗?”木挽香看着面如土色的何老三,笑盈盈地说到:“我有阴阳眼,可是看见鬼魂,所以劝你还是老实点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何老三吓得魂飞魄散,这下子再也不敢怀疑木挽香,他立刻说道:“我说,我全部都说。”
霸州的夜里实在是太冷了,加上他们身边还围着不少夜里闲逛看热闹才的鬼魂,木挽香只好让何老三进屋子里去说。
何老三家里人早死光了,就剩下他一个人。
他深吸了口气,然后才开始说了起来:“那天我们在街上闲逛时,正好看见史家那丫头跑去了葡萄园,邓公子一直想要让她做小妾,但是史老爹不同意。我们想着能够好好赚一笔,就跑去找邓少爷了。”
“这邓家少爷是谁?”木挽香皱起眉,听起来似乎和这个逃不了干系。
何老三仔细打量木挽香几个人,虽然她们已经换上了本地的衣裳,但脸颊白皙,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他立刻就明白了。
“邓家少爷是霸州刺史邓鸣的儿子,他们家在这里有权有势,我劝你们千万不要惹他。”
“这个就不需要你担心了,赶紧说说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木挽香只想着快点就这件案子给处理,要不然她的心情也会跟着不好。
何老三也是见了鬼,本想着几个人听到邓刺史的名头肯定会吓着,自然也就不会找他的麻烦,没想到他们一点都不害怕,这下子麻烦了。
“快点说下去!”崔霖愈发不耐烦,连声音都透着浓浓的威胁,“千万不要让我动手。”
“邓晨少爷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他立刻就带着几个手下,换我们去了,等到葡萄园之后,就看见了史云,然后、然后……”何老三忽然低下头,想起那么画面,还是忍不住一阵后怕。
“我已经将你刚才说的话全部写下来,在这里按个手印吧!”崔霖竟然随身带着笔墨纸砚,趁着刚才一点点功夫给全部写好了,“在这里按个手印吧!”
“我会死吗?”何老三全身止不住颤抖,“我只是看着,最后什么都没有做啊!”
木挽香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不要撒谎了,史姑娘说了,那日在的男人都有做,一个都逃不掉。”
何老三忘记了,这个女人通阴阳眼,他绝望地瘫坐在地上,看来这一次真的逃不掉了。
史家,史柱刚刚回到家,大闺女就烫了一壶酒,做了几个小菜,他惊讶地看着她。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吗?”
史柔给他倒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还另外倒了两杯:“爹爹,咱们和娘、妹妹喝一杯吧!”
虽然不知道史柔想要说什么,但史柱还是乖乖喝了。
放下空酒杯,史柔轻声说道:“爹爹,今儿白日里崔公子来我说了,说是发现了妹妹的尸体!”
听到这句话时,史柱立刻红了眼,泪珠啪嗒啪嗒往下落,他的神情看起来无比内疚:“全部都是我的错,要是那天我早点回来,你妹妹就不会出事了。”
史柔握住了史柱的手,她劝道:“爹,妹妹从来都没有埋怨过您,只是希望您一定要保重身子!”
史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平日里很少哭,但今儿一想到自家那个可怜的女儿,眼泪就不停往下落。
过了很久,他才渐渐平复下来:“她怎么死的?”
“被歹人给害了,李公子他们正在的帮着调查凶手。”史柔想了想,继续说道,“他们担心您受不了,所以想要问问您,是否愿意去衙门里。”
一个姑娘家被人玷污了身子,这家人日后肯定会被人指指点点。
史柱倒是无所谓,他看了一眼自家大闺女:“你呢?”
“我想要告到衙门里去,让那些坏人付出代价!”史柔眸底一派猩红,她自小和妹妹感情很好,自从崔霖走后,她就一直不停哭,直到爹爹快回家了,这才收拾了一下子,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史柱无比欣慰,他反握住史柔的手:“委屈你了。”
史柔明白爹爹担心什么事情,她笑了笑:“爹爹,我早就不想嫁人了,只想陪着您过一辈子。”
“胡说,倘若那个男人是真心爱你的,那就绝对不会在乎这些事情,你尽管放心好了!”史柱很喜欢自家大女儿,温婉体贴,更是坚信她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夫婿。
史柔早已经没了成亲的心思,想想之前那些不要脸的男人,以后苦命妹妹遇上的事情,她已经对男人彻底失去了信心,之所以不说出来,就是怕爹爹担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