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玩命的呼喊着、跑着,因为他们不敢不跑,哪怕跑慢一步,都随时可能会被身后不停落下的羽箭射出个窟窿来。w=w≠w≠.=
“这个疯子,早知道我就不来受这份苦了,都怪你这个混蛋,没事非要来,这下好了,就等着受罪吧。”古月儿忍不住抱怨起青山来。
是,没错,她是有真气护体没错,但是在这样的泥潭里面,真气的消耗却是非常的巨大,而且林培凌手中的弓箭可是连魔人都能射死的,在如此的弓箭面前,在不能释放出真气罩的前提下,他射自己岂不是跟射杀一只蝼蚁没有什么区别?
“是你自己要来的,干嘛要怪我?”
与别人相比,青山则要更加的吃力,他的真气浑厚程度无论怎么说都是比不上元婴期修士的,毕竟整整相差了一个境界呢,这可不是一道容易逾越的鸿沟。
但是,跟其他人哭丧着脸相比,他却是一脸的亢奋,这样的训练虽然辛苦,可是这样的强度,跟当年师傅让自己用身体去撞石头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若非为了你这个混蛋的安危着想,我会来受这样的罪?”
不管她这话是真是假,反正青山是真觉得对她有些内疚的,“来都来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最多以后你说什么都听你的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
话还没说完呢,林培凌的冷喝声就再次传来,“都聊什么呢?要是觉得精力多的话,我不介意让你们跑得再快一点。”
如此一来,古月儿就算对青山有再多的埋怨,却也是不敢再出声了,不过以她的性格,瞪一眼青山却是少不了的。
面对充满了怨气的古月儿,青山除了徒呼无奈之外还能说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去招惹她,甚至尽量躲着她,躲得越远越好!
吴远征气喘吁吁地低声说道:“你们两个就别吵了,再吵下去我们可是要完蛋的。”
“是啊,都这时候了,说那么多还有什么用?”夏侯军也是满脸的苦涩,以开的性格,能让他脸上出现苦涩神情的,除了铁心兰,也就只有这臭气熏天的泥塘和林培凌那不讲道理的弓箭了。
两人话音刚落,林培凌射出的弓箭便毫无征兆地出现,嗖一声擦着两人的额头一闪而过,眨眼就没入泥潭里不见了踪影,吓得两人赶紧闭嘴。
林培凌射完了弓箭,再次冷声警告了起来,“谁再敢说一句废话,下次我的箭就打谁的屁股,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这个疯子!”
几人除了敢在心里表示一下不满之外,是真的什么都不敢开口了。
如此拼命的奔跑,半个时辰还不到,几人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什么元婴期?什么金丹期?
在这时候,谁都没有多余的真气可以用了。
“都上来休息一会。”林培凌也不知从哪弄来了绳索,喊了一句之后就把绳子丢到了泥潭里。
几人见状都像见到了救命的稻草,忙呼喊着争先恐后往绳索跑。
由于绳索的方向最靠近吴远征,所以,他第一个抓住了绳索,抓住绳索的那一瞬间,他脑海中只想着能够快点上岸,快点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
所以,他根本就不等其余人过来,便施展身法往上跳。
开玩笑!他这样就想上去?
军队里讲求什么?
讲求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讲求团结,讲求合作,若是让他这样上了岸的话,林培凌岂不成了摆设?
所以,吴远征人才刚到岸边,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答案便揭晓了。
只听林培凌冷哼了一声,随即便抬脚无情地再次把他给踢了下去,“在军队里,凡是放弃队友逃生的人,都必须接受千刀万剐,这是第一次,下次谁再犯,老子就活剐了他。”
吴远征本来可以惊呼的,本来可以惨叫一声来表示心中不满的,但听了林培凌这话,他哪里还有脸这么做?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找一处没人的地方,躲他个一年半载的再出来见人。
林培凌的言语不仅让吴远征觉得颜面扫地,同时也深深地落进了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此时此刻,什么脏,什么臭,谁还会在乎?
于是大家第一次有了像样的配合,率先抓住绳索的古月儿喊道:“大家都用手搭着前面那人的肩膀,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
“好!”
几人闻言利索地按照她的话去做。
“一、二、三,冲!”
这一次林培凌倒也并没有只是看着,而是帮忙用力猛拉,几人借助他的帮助非常轻松地便上了岸,但上是上来了,可是每个人都累得几乎虚脱,有的第一时间就地躺下,有的第一时间就地坐下,总之要多糟有多糟。
就连古月儿三个女子也是这般,在这时候,什么女子的矜持,通通都被她们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躺在地上的夏侯军有气无力地喊道:“我誓,这是我最累的时候。”
吴远征随着喊道:“我也誓,这是我最丢脸的一次。”
然而,他们真的以为可以这样舒服的躺着或者坐着?
不可能!
只听林培凌突然又是一声大喝:“都给老子起来打坐,时间一刻钟,一刻钟后继续往下跳,一刻钟后谁不主动跳,老子就把谁扔下去。”
几人等人听到还要下泥塘,再也顾不上身上的疲乏,腹诽了几句之后都赶紧打坐恢复体力。
青山突然现,在如此情况下打坐修炼比平时的效率更高,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当初师傅在身边的时候,那时候他训练自己的时候,每次都是把自己练到虚脱,然后也是不让自己休息,而是直接就让自己打坐修炼。
那时候,青山每次打坐恢复之后,都能隐隐有所进步。
如此一来,他是既惊喜又恼怒不已,“我怎么就把这种方法给忘记了呢?若是早想起这种方法的话,我又何至于会落后其他人那么多?真是够蠢啊,若是让师傅知道的话,肯定会被他骂死的。”
如此循环反复,当林培凌告知他们训练结束时,古月儿几人都仿佛从地狱转了一圈回来,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结束,却都感觉像是劫后余生一般,纷纷以大声呼喊来泄心中的憋闷。
几个元婴期修士都累成了这样,更何况青山?
但是,他却是唯一一个还坚强站着的人,他的真气虽然不如古月儿他们浓厚,但无论是肉身的强度,还是对这种训练强度的适应程度,都要远远地过另外几人。
所以,即便是真气已经消耗殆尽了,可他依然还可以依靠肉身的强度保证自己不至于虚脱。
训练至今,林培凌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大家都要记住,如此训练一来是要培养你们的团队合作精神,作为一个军人,无论处于何时何地,都不能够放弃自己的战友,二来是要增强你们在绝境中活命的能力,三来是要告诉你们,如此修炼的度远远比你们平时打坐训练要迅得多。”
其余几人什么感觉不知道,但青山却是感觉非常的明显,所以,林培凌的话音方落,他就第一个赞同地点头。
至于其他几人,则是惨不忍睹,他们只知道自己已经虚脱到脑海一片空白,他们刚才是听到了队长的讲话没错,可都在说些什么?
对于青山的表现,林培凌再次感到诧异,其实他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人回应自己,却没有想到修为最低的青山,不仅在训练时表现得尤为出色,可不可思议的是,在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下,他竟然还能保证头脑清醒,这如何能不让他惊讶?
想当年,想他还是新兵的时候,那时候他也经历过同样强度的训练,可那时候自己是如何表现的?那时候的他甚至连古月儿等人都不如,更遑论跟青山比?
所以,对于青山他真的是要另眼相看了,“一号,你现在还能走动吗?”
青山尝试活动了一下手脚,酸软无力,但他依然坚定地点头,“可以。”
“很好,那你跟我过来。”
“是。”
一个下午的高强度训练就如此过去,大家以为晚上依旧要经受折磨,但出乎意料的是,晚上的训练却是最为轻松自在的,林培凌并没有再折磨他们,而是让他们尽量用自己的真气去感应手里的刀。
这一点大家都悻然接受,因为大家都知道,兵器有灵,如果不好好沟通,用起来势必没有那么得心应手。
这其实就跟他们用真气祭炼法器如出一辙,只是用的方法不同罢了,用真气祭炼可以说是直接了当的占有,而这样,却是等同于在跟兵器沟通,用意念去沟通。
林培凌吩咐完了任务便转身走了出去,铁心兰再次好奇地问道:“一号,队长下午找你过去都跟你说什么了?”
青山苦笑着摇头,“真什么都没说,只是随便聊聊而已。”
“随便聊聊至于把你叫到一旁去?你胡说也要找个合适一点的理由啊。”
别说铁心兰不信了,其他人也是一脸的鄙夷,他们谁信?信了才有鬼呢。
青山当真是哭笑不得,他确实没有说谎,林培凌确实只是找他随便聊聊而已,难道让他把那些无聊的谈话内容一一说出来不成?那岂不是真成了傻子了?
其实,林培凌又怎么会做出这种无的放矢的事情?
他如此做的目的其实非常的纯粹,那就是要考验青山,考验他在面对不信任的时候是如何处理的,也在考验他是否能够真正地令其他人信服。
不过,林培凌却是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古月儿等人的性格,这几个人虽说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也都是好奇心极其强烈之辈,但是,他们却绝不会因此而对青山有所想法,也绝不会因为青山不说或者说出让人无法满意的答案,而心生不满,甚至是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