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燿把手放到背后,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很是平静,“有空到楼上,给家里的花浇浇水。”
舒语默瞪大眼睛,把手向前一伸,把钥匙递还过去,“我军训,没空回去。”
“总比我时间多。”罗燿转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舒语默懊恼地抓了抓短发,追上去,边走边问道,“罗燿,我为什么要去你家,替你浇花?咱们也就认识俩月,见面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你把自己家里的钥匙给我,合适么?万一你家丢了东西,我说都说不清楚!我不去,你让你弟去吧!”
哪里是两个月呢,罗燿走得轻快,“第一,家里没有怕丢的东西;第二,罗睿很忙;第三,家里的花,从哪来的?”
那些盆栽,是她和爸爸去逛花市,一时兴奋买多了,爸爸主动送给罗燿的。打得旗号是替他吸收屋里的甲醛……
舒语默无奈嘟囔着,“我回去把钥匙交给爸爸,让他帮你浇,或者再搬下来。”
这样闲聊的语气,罗燿微勾起嘴角,“由你决定。”
舒语默皱起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望着八号楼,罗燿忽然问道,“你住哪个房间?”
“316,怎么了?”舒语默随口回道。
“恩,东床还是西床?”罗燿的目光,准确落在316的打开的窗户上,甚至看到了阳台上晾晒的衣服。
“东。”舒语默回了一句,抬头看到,笔直立在楼门口的田莫宇,停住脚步。
罗燿嘴角拉直,眼神犀利。
舒语默不知他们之间的争执,与罗燿说了句再见,快步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田莫宇的目光从罗燿身上收回,认真看着舒语默,他跑遍全校都找不到她,只能在这里等着,“你先回去换衣服,出来再说。”
时间的确来不及了,舒语默走进去。田莫宇则转瞪着罗燿,“你别打语默的主意,她不会喜欢你,她喜欢的是我这款的!”
罗燿用舒语默熟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田莫宇哼了一声,抱臂靠在树上发愁。
罗燿个子比他高了一丢丢,功夫比他好了一丢丢,军衔比他……恩,他现在还没有,不比!
田莫宇生气地踢踢石子,充分发挥自己的乐天派精神。
他还比自己老了十岁呢!十年后,自己退役就是连心公司的ceo,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人呢,帅气,成熟又稳重,那时候他就是老头子了!
pk罗燿,全胜!
到时候语默嫁给自己,他们就一起管理公司,一起赚大钱,一起玩遍全世界!罗燿能行么,他有钱么,他有时间么!
ko掉罗燿后,田莫宇咧开大嘴,嘿嘿笑着,二气冲天。
见舒语默跑出来,他才又摆出帅气的表情,迎上去,一起跑向集合地。
“等咱们军训结束了,我请全班的学员去冲浪,你也一起来吧?咱们赛摩托艇,可好玩了。”
赛艇舒语默真的挺喜欢的,不过跟田莫宇一起去,还是算了吧,“我还有事,你们去吧。对了,晚晴院可以租给你两年,具体条件你们去跟边蓅谈。”
田莫宇惊喜地转头,“真的?太好了!我晚上给家里打电话。”
哼,住楼上有什么了不起,自己还跟语默住一个院子里呢!田莫宇心里的小人儿,又在罗燿身上踹了两脚,哈哈大笑。
舒语默一把拉住要装在树上的二货,“你正常点好不好!”
“好,好!”田莫宇嘿嘿笑着。
结果,今晚体能训练,这家伙一直是嘿嘿笑着的。连杨彪黑着脸吼他是个二货,他还依旧嘿嘿笑着。
袁子厚再结合表情平静的舒语默,忍不住心里泛起嘀咕,难道……不可能啊!罗燿那么精明,怎么会败给这么个缺心眼儿的小兵崽?
解散后,舒语默擦着额头的汗,向宿舍走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一回头,看到依旧带着军帽的白牧。
白牧向下拉帽子遮住淤青,狠狠瞪了舒语默一眼,“看什么,都是你害的!”
舒语默眼神发冷,“我可以立马给你添俩包,坐实这个罪名。”
白牧狠狠咬牙,“你敢!”
灯光下,舒语默笑得阴森森的,“我为什么不敢?私斗各扣20分,我扣得起,你呢?你打不过我,也说不过我,凑过来干嘛,找虐么!白牧,脑子放清楚点儿,别来招惹我,你这样的,不够格儿!”
白牧气得脑袋嗡嗡直响,上次就是她联手叶灵灵那个乡巴佬,害得自己被扣了25分,如果再被扣15分,她就要被退学了!接下来还要野外实训,那才是失分大项!
“好,好,好!咱们走着瞧!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白牧放出狠话。
舒语默懒得理这种人,转身就走。
白牧依旧不解气、不放心,忍不住放出自认为十分有爆炸力的大消息,“不要以为你巴上罗燿就能一脚登天!实话告诉你,罗燿只是罗家的养子而已,根本不是我舅舅的亲儿子!他不娶我,就得不到罗家和白家的支持,靠他自己把脑袋别在腰带上拼,撑死了也就是个大校而已!”
舒语默脚步微慢。
白牧冷笑,洋洋得意地走近了,“这一点,罗燿他心里清楚的很,他早晚会娶我的!舒语默,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没资格。给我离罗燿远点,听到没?”
舒语默沉下脸,“你们的事,不要牵扯到我,我没兴趣。”
“哈哈哈,你竟然说你对罗燿没兴趣?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只要是女人,就不可不喜欢他!”白牧笑够了,直勾勾地盯着舒语默,“你以为当军嫂那么简单么?你知道怎么支持一个军人丈夫,怎么独子在家忍受寂寞,养大孩子,让他无后顾之忧么?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也做得到!舒语默,你斗不过我的,我是老天量身为罗燿准备的妻子,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有田莫宇就行了,你们才是一路货!”
“神经病!”舒语默加快脚步。
追上来的田莫宇模糊地听到最后一句,站在白牧面前,气呼呼问道,“白牧,你刚才说什么?有胆儿再给小爷我说一遍!”
白牧依旧笑的灿烂,细眼里满是戏谑,“我刚才说,你是个不错的男人,舒语默如果跟了你,会无忧无虑地‘性’福一辈子。”
田莫宇虽然知道她肯定说的是假话,但还是忍不住笑了,“算你有眼光!”
白牧心情颇佳地点头,“恩,我眼光一向很好。”
“当我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如果这个人忽然说我不错,那我就一点有也不讨厌对方了。”田莫宇也心情颇好地排排白牧的肩膀,“我就是这么有原则,无法讨厌一个有眼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