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成立工党(1 / 1)

<>卡伯·卢亚一度以为自己无法离开这座监狱了。在他的认知里,得罪了魔导师的人没有人能活下来。更何况,那天的魔法是那样的强大而令人绝望,让他压根提不起反抗的勇气。

“卢亚书记,我们该怎么办?”

一起被关押的工人们向卡伯·卢亚提问,语气里全是茫然和恐惧。他们有勇气为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对抗资本家,因为那些资本家也是人,也要赚钱。可他们不知道如何对抗一位魔导师。对这些人来说,魔导师是一种类似于神话一样的存在,无法抵抗,也无力抵抗。

“我……我也不知道……”

卡伯·卢亚的《论资本》没有带进监狱,可他在自己有限的记忆力数次搜寻,也没有找到关于如何处理与魔导师关系的章节。难道,因为这本书的作者是魔导师,所以这本书就可以忽略魔导师的内容么?

卡伯·卢亚很少见的,没有给出工人们问题的答案。可即使这样,生活依旧要继续。他和一部分被捕的工人们被关在弗恩丁根的看守所,等待着最终的处罚。

卡伯·卢亚不是第一次进看守所了,可每一次,这个地方都在刷新他的认知。更差的环境,更加恶劣的食物和看守,更加拥挤的囚室。和他一起游行的工人有很多都被抓起来了,分别关押在不同的地方。卡伯·卢亚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受伤,多少人死亡,他仅仅从试图采访自己的记者口中,得知这次他们的行动吸引了全国人的注意。

与此同时,他们也成了全国人的笑柄。

这些社会底层的工人们,竟然妄想对抗魔导师,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魔导师,没有任何人能击败魔导师么?

卡伯·卢亚一度以为自己出不去了,他甚至做好了在某一天被绞索套上脖子的思想准备。可就像弗恩人常说的那具谚语一样,“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遇到的下一个人,是不是魔法师。”

“卡伯·卢亚?”

被捕之后的某一天,卡伯·卢亚听到那些警卫叫自己的名字。这让他很惊讶,因为平常这些警察都管自己叫“那只蠢猪”。

“是我,怎么了?”

“出来吧,你被释放了。”

没有解释,没有原因,仅仅是一句通知,卡伯·卢亚就得到了他不再奢求拥有的自由。他跟着警卫离开囚室,发现他们为自己准备了热的洗澡水和有着肥厚牛排的饭食。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吃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

于是卡伯·卢亚低头吃饭,他这辈子都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烤的恰到好处的牛排,喷香四溢的肉汁,还有让他舍不得停下的、白玉一般的米饭和青菜。在这一刻,卡伯·卢亚的心里没有《论资本》、也没有革命或者阶级,他的意识里只有一样东西。

食物。

吃这顿饭的时间不长,焕然一新、挺着肚子的卡伯·卢亚在警卫们一路相随的、特别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看守所。一位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监狱门口等他,在那男人的身旁,停着一辆朴素的黑色马车,通体没有任何装饰,只有车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徽章。

那是一个六角形的徽章,徽章中央是一柄权杖。

那是来自权杖法师塔的车驾。

“您好,请问是卡伯·卢亚么?我是权杖法师塔三级内务官埃文·杜格尔,很高兴见到您。”

自称来自法师塔的中年人态度恭敬,卡伯·卢亚有些疑惑的和他握了手,开口问道:“您好,我叫卡伯·卢亚,请问,是法师塔放了我么?”

“请您上车,您的问题稍后会有答案。”

来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拉开了马车的车门。卡伯·卢亚犹豫了一下,一脚跨进了车门。不久前的那次心灵震慑魔法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他现在并没有足够的勇气对抗法师塔。

减震良好的黑色马车一路吱吱呀呀,卡伯·卢亚试探着又问了几个问题,埃文·杜格尔并没有回答他。少卿,马车停下,有人拉开了车门。

“到了,卢亚先生。”

埃文·杜格尔从另一侧下车,侍应生则扶着卡伯·卢亚下了车。他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正站在权杖法师塔的正下方,那座高耸而立的法师塔就在他面前,黑黝黝的,有些渗人。

“这边来,卢亚先生。”

埃文引导着卡伯·卢亚绕过权杖法师塔,来到了法师塔东侧的一片三层小楼。他引着卡伯·卢亚走了几步,在第二栋小楼一楼的黑色木门面前停了下来。

“大人,我们请来了卡伯·卢亚。”

“让他进来。”

遥遥的声音好像从天空响起,卡伯·卢亚在埃文·杜格尔的引导下推门而入,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马歇尔·哈夫。他对这个人的红鼻子有印象,这个把自己从看守所提出来,叫到面前的法师塔大人物,就是游行那天当着他的面阻止他们的游行队伍进入法师塔,并看着他被心灵震爆魔法击中的那个男人。

“你好,我叫马歇尔·哈夫,是这座塔的主管,之前我们见过,虽然不太愉快,但是诚实的说,大魔导师阁下很喜欢你的勇气。”

“大、大魔导师阁下?”

卡伯·卢亚的身子有些拘谨的绷着,难道他要见到大魔导师本人?大魔导师为什么要见他?难道觉得一个心灵震慑还不够,还要再对着他释放些什么魔法?

“行了行了,放轻松”,马歇尔·哈夫很满意卡伯·卢亚的反应,他邀请卡伯·卢亚坐下,“大魔导师阁下你是见不到的,不过我这次邀请你过来确实是出于大魔导师的意思。”

“大魔导师阁下有什么吩咐?”

虽然心里对大魔导师给自己扔的那个心灵震慑仍然非常不满,但是比起不满,卡伯·卢亚的心情更多的是忐忑。

“他很欣赏你的做法,但是你不该冲击法师塔。如果你去找总统,或者继续在议会那边待着,阁下都不会管你们做了些什么。可冲击法师塔?啧啧——”

“我们也是有苦衷的……”,卡伯·卢亚下意识的想要辩解,却被马歇尔·哈夫打断了。

“你是不是看过胡尼·哈瓦瑞大师的《论资本》?”

“哎?”

卡伯·卢亚楞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对法师塔而言,自己这样的人物也许根本没有什么秘密。他拿出一种光脚不怕穿鞋的态度,大大咧咧的回答。

“是的,我很喜欢那本书。”

“大魔导师阁下也很喜欢。”

和卡伯·卢亚预计的反应不同,马歇尔·哈夫没有任何愤怒的意思,他看着被自己的答复弄的有些无措的卡伯·卢亚,直接丢出了自己的意图。

“在对你们释放了心灵震慑之后,大魔导师阁下也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毕竟你们和那些被称作资本家的新贵族一样,都是大魔导师阁下的百姓,他也不好总是偏袒一边。所以,他这次找你来,是希望你能建立弗恩第三共和国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工人阶级政党,怎么样?”

“工人阶级……政党?”

马歇尔发散的聊天思路让卡伯·卢亚有些跟不上,他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成立政党?我们?工人阶级的?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大魔导师阁下不怪罪我们?”

“你们只是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

“那……那太好了!”

卡伯·卢亚站起身,在屋子里踱步,越走越快。

“政党的话,我需要同伴,需要纲领……”,他喃喃自语了一会,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马歇尔·哈夫已经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有一袋厚厚的钱。

卡伯·卢亚犹豫了一会,上前拿起那个钱袋。钱袋拎着有些重,手感很扎实。卡伯·卢亚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全是捆成一捆的100弗元的钞票,看样子至少有四五万元。卡伯·卢亚在钱包里仔细翻找,找到了一张纸条。

“这不是给您的钱,这是给共党的第一笔经费。三木鱼路37号那栋建筑不错,很适合做一个政党的总部,你可以去看看。”

——————————

三天后,卡伯·卢亚用六千弗元的价格买下了三木鱼路37号,一栋四层的石砖垒砌的小楼。那栋小楼有些年头,却意外的保养的还不错,卡伯·卢亚和他的同伴——卡西·洛纳根一起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直奔议会注册大厅,为他们的第一个政党,也是弗恩第三共和国的第一个工人阶级政党缴纳了注册费。

一共500弗元。

“你们的党派叫什么名字?”,负责注册的小姐微笑着问。

“工人阶级联盟党,简称工联党,工人阶级的政党。”

卡伯·卢亚早就想好了答案。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办好了手续,从那个一直笑着的小姐手中得到了一纸许可。

“这就是你们的政党的身份证明材料了,你们在申请竞选地区议员、国家议员和总统的时候,都需要出具这份文件。”

“我知道了,谢谢。”

卡伯·卢亚和卡西·洛纳根离开了议会注册大厅,回到了三木鱼路37号,两个人坐在诺大房子的院子里,一人给自己倒了杯伦丁。

“我还是不敢相信,大魔导师阁下真的支持我们建立政党?工人阶级政党?”

卡西·洛纳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现在的状态。六天前,他还是被关在看守所,随时可能被执行死刑的囚犯,六天后,他竟然和卡伯·卢亚一起,成了拥有一栋首都繁华区小楼、账户上有四万五千弗元、名下还有一个政党的成功人士。

“不然呢?他为什么给我们钱?我们那个心灵震慑就白受了?大魔导师也是人,也有仁慈之心。他知道我们是为了工人阶级的利益,不是故意要反对他,所以才给了我们支持。我早就跟你说过,大魔导师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

卡伯·卢亚喝着细叶茶,和卡西·洛纳根讲述着自己的心得,“经过这件事,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论资本》里没有讲任何和魔导师有关系的内容了。这很简单,如果工人运动魔导师反对,那根本不可能做起来,如果魔导师支持,就不需要去对抗他,所以《论资本》不讲魔导师。”

是这样么?

卡西·洛纳根附和着卡伯·卢亚的想法,心里却有些疑虑。他同样看过《论资本》,他总觉得,卡伯·卢亚找到的解释,并不是《论资本》没有关于魔导师内容的最好解释。

“所以,我们怎么开始?”

卡西·洛纳根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他看着院墙外茂密的秋槐,轻声提问。

“招募党员,提出纲领,然后,竞选一个城市议员怎么样?”

“我们从哪里招党员?之前和我们一起游行的人都被关起来了。”

“这个我相信大魔导师阁下会解决。如果他放了我们,没理由不放我们的兄弟。”

————————

卡伯·卢亚没有猜错,两天后,他们迎来一部分回归的兄弟。在大家的群策群力下,最开始只有两个人的工联党开始有了雏形。他们制作了门牌,起草了党的纲领,分配了党内职务。卡伯·卢亚是工联党主席,卡西·洛纳根和另一位游行时冲在第一线的戴恩·南迪是副主席。他们还任命了两位会计,搭建了工联党最简单的架构。

之后,他们开始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所以……大家现在都没有工作?”

卡伯·卢亚站在三木鱼路37号的一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几十个兄弟,“你们都没有工作?那你们拿什么养家?”

“我们不是有会费么?每人发500弗元,也才不到一万弗元,大家都可以买个小公寓出租赚钱,多好?”

底下有人倡议,卡伯·卢亚瞪了那人一眼,拍了一下桌子,“会费是大魔导师阁下给的,是让我们组建政党、为工人阶级摇旗呐喊的,你们要拿会费买房子,那肯定不行!”

听到卡伯·卢亚否定了这个提议,底下的工联党成员们发出了一阵不满的议论声。好在卡伯·卢亚的余威还在,而且他还是和大魔导师之间的联系人,人们也不好不给他面子。

“我们不能没有工作!现在你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工作!找到工作,再说其他!”

卡伯·卢亚站在用扁箱子临时搭建的讲台上,下达了他成为主席的第一个命令。台下的党员们有些犹豫的呼应,气氛并不热烈。

一阵风吹过三木鱼路37号墙外的秋槐,那些茂密的叶子在秋风中瑟瑟作响。

秋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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