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愁竹林之中,迷雾翻涌,不时传来铿锵的利刃交响声。
噗噗噗!
凛冽的剑气四射,在灰暗的竹子上留下一个个细密的孔洞。
秦欢欢火红的身影在灰暗的迷雾中显得格格不入,舞动长剑时的身姿更是宛若九天仙女舞出一段动人的舞蹈。
纵然是站在对立面的吴越也是看的一阵阵失神,不得不承认这女子实乃当世绝色。
只是这优美的剑舞之中却暗藏着浓烈的杀机,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吴越不敢托大,这些潜龙榜上的年轻人或许江湖经验还略有欠缺,可手底下的功夫比起自己也不会差多少。
未突破到二流,两者之间的差距有太多的东西可以填补。
不过秦欢欢仅仅现在所展露出来的实力,吴越还是稳操胜券的。
双钩舞动,或撩或劈,虎虎生风。
对付这种奇门兵器,纵然是老江湖也难说可以占到什么便宜,秦欢欢这样的新手自然是有些手忙脚乱,几乎是瞬间就落了下风。
不过好在秦欢欢章法虽乱,可人却不慌,每每都能在关键时刻扳回来,虽然身上添了几道伤痕,可秦欢欢的眼神却是越来越亮,手上的长剑也是越来越快,隐隐已经能和吴越争锋相对了。
吴越也是越打越心惊,从一开始能压着打,到现在势均力敌,这才过了多长时间。
潜龙榜上之人果然不可小觑,光是这种战斗本能就绝非吴越可比的,习武之路,天资果然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条件。
吴越也是暗下决心,此次必然要杀了这个女人,既然已经得罪了,那等到人家强大起来,而且还背靠清心庵这样的大门派,届时人家在江湖呼风唤雨,都不用她开口,争先恐后杀自己的人那是一大把。
一想通,吴越手里双钩就是陡然一收,脚步后撤,整个人都是往后退了一步,还没等秦欢欢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又是欺身而上,手中双钩如同疾风骤雨般疯狂得劈了出去。
秦欢欢本已经熟悉了吴越的攻击节奏,此时被一下打乱,几乎就在瞬间,身上多了好几条伤痕,若不是反应得及时,恐怕胳膊都已经被卸了下来。
吴越仿佛不会累似得,手中钩子宛若镰刀一般,如大雨倾盆而下,将空气都劈开,那片空间里的雾气也是如丝如缕得四散开来。
这套钩法出自于江湖上一套流传甚广的刀法,名唤披风刀,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一旦施展开来,宛若身披狂风,刀借风势,风助刀威,越来越来,直到将对手劈成肉糜为止。
同样的道理,这套刀法运用在钩上少了一分狂乱,却多了一分诡谲,更加出其不意,刁钻难防。
行走江湖多年,吴越对剑了解颇深,剑乃百兵之主,江湖上绝大部分人都是用剑的,时间长了,吴越也是钻研出了自己一套对付剑的钩法。
秦欢欢身上的火红衣裳不断被撕开口子,露出洁白娇嫩的肌肤,鲜血不断渗出。
狂风缭乱,迷雾翻涌。
而就在此时,只见秦欢欢一声娇喝,手中的长剑居然像是太阳一般亮了起来,炙热的高温将身周的迷雾都驱散开来。
吴越气势一顿,狂风钩自然也就停了下来,之前所积累的大势也是一泄千里。
“你怎么会烈阳门的剑法!”
秦欢欢闭口不言,长剑轻轻一挥,卷起一阵清风,在这潮湿阴暗的竹林里显得格格不入,仿若带来了一束阳光。
清风拂面,春阳融雪。
也就在这时,秦欢欢的气势也是逐渐升腾起来,气势中并没有咄咄逼人的强势,反而有种女人的婉转,巾帼不让须眉的坚韧。
赤裳如练身如火,冷眉如剑面如冰。
直到这时起,吴越才是真正感受到为何江湖人都称潜龙榜乃是未来的天榜。
如此风姿,举世无双。
可也正是如此,吴越更不敢让秦欢欢离开这里!
“战!”
一身怒吼,吴越再次欺身而上,一手反握铁钩,另一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放在身后。
不再是披风刀,而是吴越赖以成名的困龙钩!
潜意识里,吴越并不接受自己已经成为旧时代的事实,纵然他现在有千百种方法应对,可依旧要用这种最不用脑子的。
硬碰硬!以最强对最强!
这是两个时代的碰撞,两代人的摩擦,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吼!
吴越整个人宛若一条巨龙,裹挟着雾气,搅动风云,双钩所带的劲气四散,将周围高瘦的竹子统统切断。
秦欢欢冷眉竖立,有着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冷静,手中的长剑有着炙热的气息,身上升腾起阵阵气流,宛若无形的烈焰,火红的衣裳随风摆动,将她映衬得像个仙女。
烈阳门的剑法,清心庵的内功,也难怪这个女子能稳坐潜龙榜第十,任他风云变幻还是巍然不动。
“杀!”
一声娇喝,秦欢欢整个人腾空而起,宛如天外飞仙,一剑西来。
剑钩碰撞,劲气相互抵消,四处升腾,爆发,周围粘稠的迷雾也是被驱赶了开来,鬼见愁竹林之中难得照进来一束阳光,朗朗天日,乾坤尽显。
奈何秦欢欢终究还是技差一筹,吴越化身的巨龙将她一口咬中,数之不尽的气劲在她身上撕开无数细密的小口,几乎是瞬间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吴越一双眸子发亮,此次一战,他感觉自己隐隐已经触碰到了二流高手的门槛,只要回去勤加练习,突破是指日可待。
“潜龙榜第十的人头,老子要了!”
铁钩高高扬起,对着秦欢欢的脖颈就是狠狠斩了下来。
秦欢欢只觉自己浑身剧痛,意识也因失血过多而逐渐模糊,一片片的黑暗将视线吞噬。
在意识失去之前,秦欢欢只看到一道斩破天地的剑芒横空而至,斩碎了灰雾,破灭了乾坤。
最后便是一道黑色如山岳般的人影,将所有的风雨都挡在了外面。
看到黑影,秦欢欢只觉得心头一松,整个人便是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