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第参与战斗的天水旗损失了二万六千人马,青木旗人最后赶到战斗已接近尾声,便营救伤员,打扫战场。
青木旗功劳也不小,他们抓到正要叛逃的通敌叛教的黎国国王乌帮昌。
这场战争以侵略军的覆没为结局,战争一结束就有人提出要严惩叛教之人。
解宣端坐在光明教廷的主座,教中骨干位列两旁。
解宣向下面跪着的黎国国王乌帮昌看去,乌帮昌身穿九蟒四爪圆领长袍,头上的王冠被摘掉,黄色的头发散落下来,露出苍白的面容。
解宣的脸上阴云密布,过了会儿说道:“给他赐座。”
黄金嵘说道:“他是叛徒,该千刀万剐,还有什么资格坐?”
解宣说道:“五年前,邪教攻打教廷,老国王为抵抗敌人而丧命,对本教多有贡献。看在他的面子上,给他一个座。”
乌帮昌很激动,嘴唇哆哆嗦嗦:“我有罪,我有罪,不敢求坐,只求一死。”
解宣的脸色略有缓和,说道:“你既知道有罪,怎么会明知故犯呢?莫非有什么隐情,详细道来。”
乌帮昌拼命地磕头,神志却很清明:“我有罪,我有罪,请圣子赐我一死。”
解宣皱起眉头,正想说话,却被众人打断。
黄金嵘、文心铭、偘思尼、田元博等人齐声叫道:“通敌叛教者,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方弘也跟着囔道:“通敌叛教者,该诛灭九族。”
解宣双眼一瞪,对方弘说道:“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吗?你不是光明教的人,你怎么钻进来的?”
方弘见师兄语气严厉,吓得不敢言语了。其他人也被解宣的雄威所慑,都低下头,不再说话。
解宣向卫队吩咐道:“把张三嘎、王五姜叫来。”
光明教廷的两个卫士跑出去,过了半晌带来两个身穿青衣的年青人。
这两人一进来,就朝解宣囔道:“老大,你把我们放到王府监视国王。如今功德圆满,我们来交令。”
解宣双眼一瞪,说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供你们撒泼打浑?”
张三嘎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然后说道:“启禀老大,呵不,如今该改口叫教主了。”
解宣看着这两小子,真有些无语。他当年在卫队当差,和他们两人关系很不错。后来他当了光明教掌事,整顿黎国的安全秩序,对黎国有些不放心,就将张三嘎、王五姜派到王府去当差,监视国王。
这两小子嘴巴特甜,每次见到解宣,都老大老大的叫。
王五姜行了个鞠躬礼,然后说道:“启禀圣子,经过我们的观察和分析,通敌叛教者应该是郡主乌倩蓉。她在半个月前带回来一个帅哥,获得国王许可,于昨日大婚。王府中人都喝醉了,这名男子盗取了国王的印玺及兵符……然后就、就有敌人入侵。”
解宣大怒:“你既知道如此详细,为何不来卫队报告?”
王五姜吓得一哆嗦,说起话来有些结巴:“那名男子,我估计是离岛的二少爷。他、他不知道可能识破了我们的身份,在我们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
解宣漆黑的眸子闪着精光,笑道:“你喝醉了,还找这么多借口。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张三嘎、王五姜吓得一哆嗦,立即跪倒在地:“我们该死,该死。”
解宣脸上的笑容收敛,朝卫队吩咐道:“拖出去打四十军棍,下不为例。”
张三嘎、王五姜齐声道:“谢圣子不杀之恩,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张三嘎、王五姜被卫士拖到隔壁行刑,打了四十军棍,居然没叫一次痛。
方弘目睹了全过程,再看解宣时,眼中满是敬佩。他向教廷内看了一遍,悄悄溜了出去。
解宣向众人问道:“那个离岛的二少爷可曾抓获?”
黄金嵘说道:“那个人已经失踪了,天水旗派一万人到周围的海域搜查,还没有消息。”
文心铭出列奏情:“启禀圣子,根据我们刚才的调查,这个人可能是离岛的二少爷弥浩忻。昨晚离开,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解宣愤怒地说:“离岛,又是离岛,敢和我们光明教为敌。我看你们是嫌命长啊!”他说话时,透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显然他已动了真怒。
解宣手抚胸口,稍微平息怒火,然后对卫队吩咐:“把郡主乌倩蓉请来,我要问问她。”
两个卫兵应声而去,过了会儿乌倩蓉被带进教廷。
乌倩蓉带金钗凤冠,身上还穿着喜服。她身材苗条,瓜子脸,脸色苍白,两只眼睛似混浊的汪洋。
她见父王在旁边跪着,急忙跪倒在地,哭泣道:“是我犯了错,圣子惩罚我吧,请赦免我父王。”
解宣说道:“那个男人,你怎么认识的?详细道来,不可隐瞒。”
乌倩蓉哭泣道:“我在清平山修仙,半个月前归来。在路上遇到一群强盗,被离岛的二少爷弥浩忻所救。我我、我和他一见钟情,便决定百年相守。”
解宣问道:“是弥浩忻吧,现在人在何处?”
乌倩蓉痛哭流涕:“我我、我识人不明,犯下大错。请圣子赐我一死,请赦免我父王。”
解宣向教廷内的众人扫视一遍,转头问道:“邪教再次侵入,使本教损失近十万精锐,使本教大伤元气。黎国国主,你觉得该如何给你叛罪呢?”
乌帮昌耷拉着脑袋,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过来半晌,他抬起头,已有了决定:“我犯此大错,罪在不赦。我让出黎国给教内使用,并请圣子赐我一死。但请圣子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赦免小女。她,她还年轻,可以为教内恕罪。”
乌倩蓉非常激动:“不,错在小女子身上。该死的人是我,是我。”
解宣看着这对父女,想起自己的身世。他三岁时离开母亲,从未见过父亲,从未享受过天伦之乐。
他嫌慕他们,心中却有些婉惜,世上最美莫过于血浓于水的亲情啊。
解宣点点头,说道:“那就依国王所言,赐国王乌帮昌安乐死,让出黎国给光明教总坛使用。王族整体搬迁至启明岛,乌倩蓉禁足三年,以后立功为自己恕罪。”
乌倩蓉哭泣道:“不,不,圣子请赐我一死,请赦免我父王。”
解宣摇摇头,挥挥手教叫卫士带他们出去。
乌倩蓉情绪有些失控,叫道:“圣子,你好糊涂,好糊涂。该死的人是我,是我啊!”她说罢,向旁边的圆柱撞去。
解宣动容,飞身下去。他抱起乌倩蓉,见她的头上血流如注,急忙从袋内拿出创伤药敷在伤口上,并亲自输元气进入她的体内。
过了半晌,乌倩蓉缓缓挣开双眼,仍不忘恳求:“请圣子赐我一死,请赦免我父王。”
解宣将乌倩蓉扶起来,叫来一个使女带她去疗伤,然后问文心铭:“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文心铭一愣,教廷内这么多人,圣子怎么会问他呢?
文心铭眼珠转了几圈,明白过来:“邪教再次侵入,使本教损失近十万精锐,天水旗也损失了二万六千人马。必须要有人出来负责,这件事黎国负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们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国王为了抵抗邪教,以身殉教。依我看就赦免国王和郡主,将他们削为平民。我抛转引玉,各位有什么好办法也请说出来。”
解宣点点头,文心铭挺有见识,竟明白他的用意。
教廷内的众人都是此战的幸存者,心智极为成熟。他们都明白解宣用意,都附言赞成文心铭的观点。
解宣点点头,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为消弥民怨,明日就搬吧。”
黎国国王乌帮昌感激涕零:“谢圣子不杀之恩,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解宣挥挥手,说道:“明天上午我去送你吧,天水旗负责守卫圣城,都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
众人都恭身退下,文心铭却未走。
他等众人都走了,走到解宣面前,诚恳地说道:“启禀圣子,这守卫圣城本是圣光战队的职责。如今圣光战队战光死尽,可也不好由天水旗越足代庖吧。”
解宣答非所问:“这次敌军侵入教廷,难道圣光战队就没责任?”
文心铭低下头,轻声道:“当时的情况很复杂,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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