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皎心跳像是漏掉了一拍,难得羞赧的看着他:“神经病。”
他借机搂紧了她,将身体的力量都压在穆皎的身上,倾斜着,说:“我想跟你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夏澜在耽误我的时间。”
穆皎故意板着脸,可眼底明明已经流露出幸福的笑意,一本正经的说:“我又不是被你囚禁了,你别指望我每一分每一秒都跟你在一起。”
“好吧,都听你的。”
贺言恺哀怨的看了她一眼:“谁叫我答应你了,随便你折磨。”
穆皎看他一个大男人,靠着她,好像在求她不要生气一样,又委委屈屈的说话,心蓦地一软。
扶着他坐下,后将轮椅推过来。
声音也轻柔了许多:“呐,我就答应你出去半个小时。”
下了楼,穆皎又帮他整理了下腿上盖着的毯子,夜深了,有些凉意的。
医院后头就是一个小花园,很多的病人都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来散散步,放放风。
穆皎推着他走,走到休息的地方,贺言恺便叫她停下:“我们就在这里坐一会儿。”
穆皎将他推到自己身边,她就坐在长椅上,两个人的手交握着,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他偏头说:“你靠在我的肩膀上。”
“恩?”
“我还没有试过跟你一起看月亮。”
顺着和贺言恺的目光,她抬头望去,今天的月亮真的好圆,觉得都比正月十五的圆了。
是不是因为他们好好的在一起,才这样圆的啊?
穆皎靠在他的肩头,嘴角挂着微笑,这大概是她,长久以来,笑的最多的时候吧。
真是好难得啊。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不说话,也觉得很好。
静默的时光,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觉得漫长,反而觉得,再慢一点就好了。
“哎哟。”
穆皎突然皱起眉头,痛的捂住自己的后脑勺,贺言恺立马覆上自己的大手:“很疼吗?”
穆皎拧着眉头,疼死了,眼眶都被打红了,贺言恺哪里忍得了这个,眼眸凌厉的朝后面看去。
就见一个孩子,怯生生的站在那里,眼神一直飘着不远处的一个足球。
贺言恺脸色又冷了几分,吓得孩子一动不敢动,眼睛懵懂的看着他,感觉都快要哭了。
穆皎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知道是哪个来探病家属带来的小孩,一个人无聊在花园玩球,这么不下心打中了穆皎的后脑勺。
穆皎拉住他的手:“你干嘛吓唬一个小孩子。”
“我哪里吓唬他了。”贺言恺语气都冷了,喊了那孩子一句:“你是谁家的孩子,给我过来。”
“呜啊……妈妈……”小孩子嚎啕大哭起来,捂着眼睛手足无措的叫着妈妈,穆皎拍了下贺言恺的手背:“你还说你没吓唬他。”
她捡了足球走过去,递给那孩子,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别怕啊,叔叔逗你玩呢,姐姐没事,一点也不疼,但是在医院不能这么玩球哦,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从来都不哭的。”
小孩子抽搭抽搭,怯生生看着她:“我不是故意的。”
穆皎笑了:“姐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拿着球,快去找你妈妈吧,太晚了。”
小孩子点了点头,撇撇嘴,抱着球走了。
穆皎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回来,就见贺言恺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为什么你是姐姐,我是叔叔?”
穆皎扬了扬眉:“因为你比我老啊。”
贺言恺眼眸微眯,一路回去都没有说话,进了病房,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床上,穆皎有点累,一直在喘。
贺言恺瞥了她一眼,说:“等我身体完全康复,一定让你知道,我老没老。”
“哦,那你只能算老当益壮。”穆皎得意的勾着唇角,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贺言恺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第二天,穆皎得空给沈敬一打了电话。
他那边挺忙的,等了会儿,沈敬一才接过电话:“皎皎。”
“恩,你在忙吗?”
“还好,已经交给其他医生了。”沈敬一语气淡淡,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风,穆皎弯了弯唇角,说:“你是不是要跟我说,我病的事情?”
“你有空的时候,来我这里做一个检查,你最近没有按时吃药,我担心你会有……”
“复发的可能性?”
穆皎靠在墙边,里面贺言恺正跟许邵平还有几个经理,聊公司的事情。
她声音淡淡的,有些不在意。
沈敬一沉吟了下,恩了一声:“之前反反复复对你是有影响的,两件事,一呢,你来我这里做检查,若是没事,你不吃药了,第二,你就直接继续吃药,保持愉快的心情。”
“我不会自杀的。”
穆皎很认真的透过手机说给沈敬一:“我有了生活下去的力量,我不会走极端,敬一,我会好好治疗的,你放心。”
“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不过,有问题一定要及时跟我交流。”沈敬一即便是开心,但也做不到放心,他是心理医生,病人是什么情况,他最为了解,穆皎承受的远远比想象的要大,他会在她身边,随时为她进行治疗。
不能有一点的耽搁。
“那你呢,青姨有没有回家,你还好吗?”
沈敬一愣了一下,好不好,他也不知道,只是每天还重复做着一样的事情,敛了敛神色,他说:“你帮我劝劝澜澜就好了,周末我会去接姐姐回家,一切会回到正规。”
许邵平和几位经理出来,穆皎挂了电话,与他们点头示意,许邵平又笑着说:“总裁叫您进去呢,一刻也离不了。”
进了病房,贺言恺正在看文件,眉头紧锁着,好像遇到了困难,可她走近了,他就将文件放下了,舒展着眉头看着她:“给沈敬一打了电话?”
“他叫我去检查的,我说我会配合治疗。”
贺言恺伸出手,她默契的拉上,坐在床上,贺言恺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真乖,我会陪着你,好好治疗的。”
“你别惹我生气,就是对我最好的治疗了。”
穆皎开着玩笑,贺言恺倒是很认真的回答:“像昨天那种玩笑,生气是不算的。”
穆皎想了下:“哪种?”
“就是这种啊。”说着话,他用力一拉,穆皎轻呼一声,尾音都来不及发出,已经被吞进了贺言恺的口中。
真的是,吻上瘾了吧。
在医院的日子,竟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每天穆皎陪着他检查,散步,吃饭,甚至睡觉,穆皎都睡在隔壁床上。
三天后,他觉得可以了,便回家修养。
出院这天,就陆南沂和许邵平过来,没什么东西,送上车,陆南沂先走,许邵平开车前往贺家。
路上,贺言恺给唐墨打了电话。
“他最近怎么样?”
“人很冷静,一点焦躁的情绪都没有,甚至不问警察什么时候放他出去。”
贺言恺脸色低沉,低声道:“那就先关着。”
挂了电话,他的手又握住她的,好像已经成了习惯,润物细无声一般的,穆皎也觉得自然。
到了贺家,他握紧了她的手:“你在车上等我?”
“不,我跟你一起过去,你会保护我。”
穆皎不笑的时候,有一种静默的凌厉,看起来很是高冷,美的很有距离,很有攻击性。
但是,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新月,气场瞬间变得很温暖,柔和,甚至有些狡黠。
贺言恺理了理她额前的头发,凑过去亲了一口:“好,我保护你。”
下车,坐到轮椅上,两个人的手也还牵着,到了门口,魏叔给他们打开了门,穆皎轻声叫了声魏叔。
正准备接了许邵平,推他进去,他却拉住她,扬头,指了指自己的嘴:“给我点动力。”
穆皎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那先欠着,回来亲。”
说完话,他拍了拍轮椅:“推我进去吧。”
穆皎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魏叔,魏叔倒是很欣慰的看着他们,穆皎心里暖了一下,安安静静的推着她进去。
这三天,对贺家人来说,是很黑暗的三天,他们没有办法出去,甚至通讯都被掐断,不能与外面直接通话,上不了网。
就像被囚禁了。
叶汐的女儿感冒,也是上报了魏叔,魏叔上报许邵平,许邵平没有告诉贺言恺,直接通知陆南沂,陆南沂亲自带医生上门,为孩子治疗。
确保他们,谁也不能跟外界接触。
贺言恺这一次,闹得动静有点大啊。
也正因为这样,贺家人终于抱团了,三天来,除了睡觉不在主楼,他们几乎都在主楼。
刚刚魏叔通知贺言恺过来,大家都有些紧张,当然这不包括老爷子和岑云,他们不是紧张,是气愤,是觉得不可理喻,简直荒唐。
他们一起进来,穆皎推着轮椅,将他推到大家的面前,而他,手交握放在腿上,停下了,他才缓缓抬头。
目光冷冷扫向在座的每一个人。
直截了当的询问:“爆炸案和贺子淮被抓的消息,是谁放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