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罢,泰勒对吴孟奇的更加好奇了:“吴,没想到你的舞跳的这么好,你是在那里学习的?”
吴孟奇牵着她的手,答道:“也许是在梦里,我天生就会这个。”
泰勒被他的话,逗笑了,拉着他走出了舞池。到了人群外,她说道:“吴,跟我出来。”说着她便松开手,一个人走了出去。吴孟奇看了看周围,也跟了出去。
他到了一处阳台上,突然给人抱住了。他知道抱住他的人是泰勒,没有慌张,只是有些惊讶。两人抱了好一会,泰勒才放开了他。笑了一下后,泰勒转身,双手放在阳台的护栏上,看着头顶的星空。吴孟奇原地站了会,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之后走到了她的身边。
“吴,我知道你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我只是希望你能记住我。”泰勒看着星空,轻声说道。
吴孟奇听着她的话,感觉到一种伤感,他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异国女子,是什么情感。可是刚才那个瞬间,自己是喜欢她的。他抬头看着同一片星空,说道:“泰勒,我们还会再见的。也许几个月后,我就会回到这里。”
泰勒听了,还是很低落:“吴,你知道吗,也许几个月后,我就不在这里了。我的父母已经在商量送我回荷兰了,他们希望我能在那里找到一个合适的丈夫。”
听了这个消息,吴孟奇吃惊万分,他对这些事情一点也不清楚。只是想了想泰勒的年纪,她的父母会有这个打算也就不奇怪了。只是,自己又该如何安慰她呢。
等了一会,不见吴孟奇说话,泰勒转头道:“吴,你也希望我回荷兰吗?”
吴孟奇摇了摇头:“不,我当然不愿意你回去,只是你的父母真的如此安排的话,我也只能接受。毕竟他们是你的父母,那里是你的家乡。”
听了这番话,泰勒情绪更低落了,低下了头。吴孟奇见状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许真是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就在两人都不说话的时候,阳台上又来一个人。
“小姐,夫人在找您,请您跟我过去。”
听到声音,吴孟奇和泰勒齐齐回头,看到说话的人就是安杰拉身边的侍女。泰勒见她寻了过来,只得随她去了,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吴孟奇一眼。
吴孟奇望着她离开,心里想着:也许两人之间,真的只能是一个美好的回忆。
第二天,吴孟奇带着王胜去了巴达维亚造船厂。这里的主人,吴孟奇昨天的晚宴上见过了。而且他也知道了总督府和吴孟奇之间的协议,因此这里对吴孟奇是畅通无阻的。
船坞里,停泊着不少船只,大多是些商船和小型的风帆战舰。不过这些正适合他们,吴孟奇手上的金银并不多,而且他还需要留下一部分带回去,作为此次出海的红利。
吴孟奇交代了几句后,王胜便领着人上到船上,去检查这些海船的情况如何。而他自己则留在下面,和陪着自己的造船厂主人交谈着。造船厂主人名叫霍华德·乔纳,年近中年,身材已经发福走样了。两人很随意的聊着一些话题,等着检查的结果。
过了一会,王胜走了过来,对吴孟奇耳语了几句。
“霍华德先生,我需要这艘还有那边的两艘。”吴孟奇手指着停泊在这里的海船说道,“不知道这三艘海船的价格一共如何?”
霍华德听了后,便和身边的人商量着。很快,他答复道:“吴先生,如果你用清国的白银支付的话,一共是十七万两。”
“霍华德先生,这个价格太离谱了,即使是刚刚建造完成的船只价格也没有这么高。抱歉,我不能接受这个价格。”吴孟奇一听到,便断然拒绝了这个价格,这与他估算的价格相差甚远。
霍华德笑道:“吴先生,这个价格很合理,你要知道我这里是巴达维亚最大、最好的造船厂。我可以保证,这些船虽然有些年头,但是它们的质量要比其他地方建造的,好很多,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吴孟奇摇头道:“即使是这样,这个价格也太离谱了,我承受不了,抱歉了。”
“吴先生,如果你觉得价格有问题,我们可以商量。”霍华德接着道,“或者你可以用你船上的货物来抵押,这样我可以便宜一些。”
吴孟奇一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刚才他之所以把价格抬的如此高,一方面是有恃无恐,另一方面或许是拿这个来做条件与自己交换吧。看样子,他是是无法从总督府拿到份额,就想从这里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吴孟奇倒是留了一些货物,这些原本是他打算和这里的汉人商人交易的,他需要在这里建立起自己的贸易关系。同样是合伙做生意,他当然更希望和自己的同胞来做了。只是如今看来,他只得把这些货物挪作他用了。想清楚后,他点头说道:“霍华德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我希望我们的合作,可以是互利的。”
霍华德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十分高兴,他笑道:“当然,吴先生,我保证你在这里买到的船只是最好,也是最便宜的。”
吴孟奇对这个交易也很满意,霍华德的话没有说错,这里的船坞的确是巴达维亚最大的,船只也是最好的。只要价格不是太离谱,自己以后少不得要跟他打交道。如今双方各取所需,正式最好的交易方式。
谈妥这事情后,吴孟奇看着即将属于自己的西洋船只,心中有些浮想。突然他想起什么,开口问道:“霍华德先生,我看到你的船厂里有很多汉人在工作,他们平时做些什么事情?”
霍华德比刚才要热情许多,听了他的问题,便为他解释了。吴孟奇听了后,知道了这里的大多数事情都是这些汉人工匠来做的,只是船只的设计和监督是荷兰人。听了这些,他不免动了些心思:“霍华德先生,既然我们是朋友了,我几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霍华德听了,考虑了一下:“吴先生,你可以先说一说,如果不是太难的事情,我可以答应。”
“霍华德先生,我的船员们不熟悉你们荷兰的商船。我希望聘请几位你这里的汉人船工,这样如果有什么问题,他们可以帮我解决掉,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听了吴孟奇的这个要求,霍华德想了下道:“吴先生,这事情我可以答应。不过人数不能太多,总督府对这方面管的很严的。如果太多了,我会很麻烦的,希望你能理解。”
对于他的这个要求,吴孟奇自然是答应的。之后吴孟奇又提了个请求,他希望派人来这里学习怎样操作荷兰商船。这件事情没什么过分的,霍华德很快便点头答应了。
和霍华德分别后,吴孟奇便开始跟王胜交代起这些事情。
王胜把他的话都记下后,开口问道:“少主人,咱们已经有四艘船了,如今又买了三艘。这样一来,很不方便啊。”
吴孟奇知道他的意思,如今通讯手段匮乏,这么多船只一旦在海上出现事故走失了,便很难再汇合到一起。
“王叔,等咱们回去后,我和大伯商量下,把原来的四艘都卖掉。咱们现在的这些船都太小了,也不适合远海航行。”
对于吴孟奇的这个安排,王胜点头接受了:“少主人,只是这些船太碍眼了。朝廷有规定,咱们如果把这些船开回广州城的话,会有麻烦的。”
吴孟奇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看来是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