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的愿望实现了。
坐车回去的时候,母亲坐副驾驶,我们四人都坐到了后排,其实并不太挤。妮妮比较瘦,秋萍也瘦,雨桐正好,就我的体格大一些,但妮妮非要坐到我腿上,美其名曰‘为了腾出空间,让我们三人坐得舒服’。在秋萍、雨桐、还有母亲的面前,我当然拒绝这看似合理的要求,可妮妮根本就无须获得我的同意,强行坐了上来,还故意往后仰,将整个娇躯都压在我身上,光滑的背脊挤压着我的脸,那青春的芳香灌满我的胸腔,饱满的双臀在我敏感的大腿根部来回辗动,撩起的却是我冲动的**。
我的手不自觉的捏住她娇嫩的臂儿,竟是意想不到的柔软,好像薄膜水袋,完全没有受力,却又感觉其中水波荡漾,手里是说不出的充实诱人。
一时心痒难搔,忍不住又捏了几下。
不想,妮妮大叫起来:“阿姨,晓宇哥哥摸我**!”
我立刻处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妮妮侧转头,脸颊红如桃花,偏偏还向我吐舌头。
母亲将我们四人的表情收入眼中,似笑非笑的说道:“妮妮,阿姨给你作主,你去打他的**!”
“是!”母亲的话甚合妮妮的心意,却让秋萍有些惊诧,象这样的母亲,估计她没见过吧。
“等等,这是脸不是**,别看错了……啊!——你这是打吗?掐得也太狠了吧!……你再掐,我可要真的要生气啦!……”
“哈……哈……哈……”
……
看到那栋红色别墅后,母亲的嘴就没有合上,仿佛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对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和羡慕。不停的询问,不停的赞叹,让我浑身不自在,真后悔让她到这儿来。还好周围只有我们四人,并且其中有一个精力旺盛地妮妮兴致勃勃的回答她的所有问题(包括一些涉及**的话)。
见到出来迎接我们的贾老,母亲立刻丢掉那份近似幼稚的好奇,重新恢复她的世故和城府,只聊了一会儿家常,贾老就迸出爽朗的笑声。
客厅里准备了丰盛的午餐,有了贾老的热情好客、母亲不着痕迹地接话和奉承、我偶尔的插浑打科、加上妮妮的顽皮取闹。即使雨桐、秋萍比较安静,餐桌上始终充满了轻松和欢笑。
吃完饭,母亲第一个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小曾,你这是干嘛?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干活!乱弹琴!快放下!快放下!”贾老见了,急忙制止道。
梅妈也迅赶过来。
“长,您刚才还说让我把这里当成家一样。您瞧,现在又见外了。我在家,洗碗都是我的活儿。我可是真把这里当家罗!”母亲开玩笑的说道。
“小曾啊,你还真会抓我话里的毛病!”贾老乐了。用手拍着光秃秃的前额:“这下我是进退两难啦,不想让你洗碗都不成。行啊,以后的洗碗都交给你啦!”贾老倒挺干脆,呵呵笑着:“不过,你也犯了一个错误,刚才我说什么来着,你跟庆国算是同龄人,叫我‘叔叔’就可以了,别一口一个‘长’,我听着别扭。我的‘手’可不‘长’哦!”
“是我地错,下次不会了。”母亲笑着回应,习惯性看我一眼,目光中的得意就跟平时斗嘴赢过父亲时一样。
“阿姨。我跟你一块去洗吧!”秋萍知机地说道。
“阿姨,我也来帮你!”雨桐随即喊道。
噢!噢!从现在就开始讨未来婆婆的欢心了!我颇感有趣的看看雨桐,又看看秋萍。再回头看看身边的妮妮,妮妮一副犹豫不决的表情,洗碗对她来说是很艰难的事情。
“秋萍陪我就行了,你们坐着好好休息!”母亲又看了我一眼,眼神怪怪的。
母亲想单独跟秋萍聊聊?当秋萍随母亲走进厨房,我心中略感不安。
“晓宇哥哥,雨桐姐,咱们上楼去看我给阿姨准备的房间好不好?”妮妮如释重负的喊道。
“妮妮呀,你先带雨桐去玩,我有事要跟晓宇说!”贾老说道。
……
当看到秋萍泰然自若的将洁白地双手伸进漂满油污的水里时;当看到秋萍尽管在她面前有些紧张,仍然仔细的将每一个碗碟洗干净,不留一点污渍时,曾卫华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
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而母亲们却喜欢贤惠地媳妇。这个女孩的美丽让已年过半白的她也感到炫目,正因为如此,她也多了几份担心。现在看来,完全是多余,听晓宇说她地家境很好,可是却没有娇生惯养的坏习。曾卫华注视着秋萍的一举一动,这个女孩浑身上下散着怡静淡然的气质,让她越看越欢喜。
眼里全是一个个泡在水中的油碗,耳边充满哗哗的水声。秋萍不敢扭头,她知道有一双眼睛在将她上下打量,令她的心情就像在碗中盘旋的水流,既怕被现所有的缺点,又渴望被全面了解,但这安静的气氛让她有些焦躁不安。于是她加快洗碗的进度,希望早点结束这窘迫的局面。
“秋萍你会炒菜做饭吗?”突然间传来曾卫华的声音,秋萍一愣,谨慎的回答:“会的!”
“你比我强多啦!我二十多岁的时候,还经常把菜炒糊,晓宇他爸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都把时间放在工作上,不想耗费精力在厨房里。”
“那……那……晓宇……晓宇!”不明白她为何说这些话,秋萍的脑海里不自觉的钻出一个念头,可话到嘴边,她又不知该如何说,揭人伤疤,不是她的专长。
“晓宇小时候跟我们吃了不少苦!”气:“我和他爸那时工作太忙,又缺乏带孩子的经验。每次上班,就把他一个人关在房里。……有一次回来,现屋里没人,找了好久才现他掉窗户外面深沟里,已经哭不出声了,当时把我吓个半死……还有一次,一个该死的新兵蛋子,偷偷把他弄出屋,用自行车载着他在操场上玩,结果晓宇地脚伸进了车轮子里。可偏偏他傻了没有喊,等我赶到的时候,孩子左脚血淋淋的,我差点没晕过去……咝……当时他才三岁多……”
秋萍听着她的倾诉,心里一阵阵紧,呆呆的望着她,直到看见她眼中噙出泪水,才慌忙去掏餐巾纸,连手也来不及擦。
曾卫华吸着鼻子,没有接。用衣袖往脸上一抹,赧然的说道:“人老了。话就是多,也不知怎么了,说着说着,就停不下来,在你面前唠
多,挺烦的吧?”
秋萍轻轻摇头。
“来,把碗给我。”曾——伸出手,秋萍不由自主的将已经洗过一遍的碗递过去。
曾卫华拧开面前的水笼头,喷激地水流溅起水花无数,带着闪烁的波光。淋了她满头满脸,一时间神情恍惚……
—
……
“你拿定主意,真要去吗?g市太远,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定邦说道。
“晓宇一个人在那里我才不放心啦!”
“晓宇读的是军校没什么可操心!倒是晓涛。马上就要考高中了,你舍得这时离开?”
“不是给晓涛请了家教吗?生活这么优越,他要是考不上好高中。还能怨谁!那……你别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这些年,欠晓宇的太多了……”
……
“秋萍,你喜欢晓宇吧?”
一颗心扑腾扑腾如同小鹿乱撞,秋萍羞怯的‘嗯’了一声,微不可闻。
“雨桐和妮妮也喜欢他,是吧?”
秋萍如遭巨震,她没想到她会将这个明显又暧昧的问题当着自己面说出,一时间紧张万分。
“我来的时候,晓宇他爸再三嘱咐我要严加看管,防止这方面出问题,我却不愿意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秋萍惶然的摇摇头,她的心情倏地跌落谷底,却因曾卫华平静地语气又缓缓回升。
曾卫华仿佛没有看见秋萍脸上的焦急和不安,缓缓将碗碟擦干净叠在一起,呆愣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有些苦涩。
“不怕你笑话,阿姨我没啥文化,不懂得什么儿童教育,晓宇从小没少挨我揍,现在我退休啦,晓宇也快工作啦,有时候静下心来一想起过去,就觉得心酸,那时候晓宇读书可真叫苦啊……”原本是想宽慰这个女孩,可一开口,胸口就像堵着什么东西,话止不住地往外流。
秋萍朝左边悄悄挪了半步,靠曾卫华更近了,不是心中的紧张业已消除,而是难以抑止那份对晓宇关切和好奇,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所爱男人的一切。
“现在想起来,晓宇以前读书可是换了不少学校,从来没有在一个学校读书过四年。刚开始在部队辖区内的一个小学里读书,我工作单位离部队比较远,只有周末才能回去,他爸刚当上副主任,工作非常忙,大多数时候他自己拿饭卡去食堂打饭吃,那时候他才五岁……过了两年,因为嫌小学的教学质量不好,又把他转到离部队五公里远的一所煤矿学校,每天末回十公里,中间还包括一段山路,就是我们大人天天这么走,也会受不了,晓宇一直读到小学毕业,从来没对我叫过苦……”
秋萍有些不敢看曾卫华那张骄傲与痛苦交织的脸,默默的低下头,脑海里一个瘦弱的男孩在疲惫地跋涉崎岖的山道上……让她的心被什么攥着似的,说不出地难受……
“读初中时,把晓宇转到全平南区最好的中学,因为我哥哥的家就在学校附近,就把他寄在我哥哥家,有时问他过得怎样,他都说‘挺好’。……前段时间,我哥哥来我家玩,说起以前地事,他向我道歉。那时候,我哥哥是一个厂的厂长,工作很忙,还要到处应酬,每次喝醉回家爱拿他女儿出气,因为我这个侄女成绩不好,晓宇帮他姐姐说好话,也挨了不少打,……唉,这孩子从小一个人习惯了,不爱说话,什么事儿都闷在心里……”
秋萍失神的俯看不锈钢水池,那晃荡的光彩似乎映射着晓宇灿烂的笑脸,她伸出手轻轻一点,银光化成无数碎片,指尖一阵冰凉:晓宇现在也是这样,见面总是笑嘻嘻,很少见他有不开心的时候,事实上真是这样吗?秋萍幽怨的想着。
“直到晓宇考高中前的一天晚上,我跟他爸因老家的事吵架,以前也常吵,不过,那次更厉害,我气得摔门就跑出去了……”
曾卫华的音量突然增高,秋萍忙又竖起耳朵,却不想听到这样的秘事,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在她喃喃自语,没看到秋萍脸上的尴尬:“结果晓宇跑出来,在院里找到我,然后整个晚上陪着我,认真听我数落他爸的不是,后来我气消了跟他回家,回家后他又把他爸从床上叫起来,他当中间人,让我俩在客厅里平心静气的说话。我和他爸的矛盾就那事之后,再没因为老家的事吵架。那一次……那一次真让我大吃一惊,我看到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儿子!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从那之后,他做任何事情,我都无条件的支持他!因为我相信我的晓宇,过相信任何人!”
秋萍惊讶的望着曾卫华,从未见过任何一个母亲像她那样如此坚定的依赖自己的儿子,如此狂热的为他骄傲,而这种骄傲偏在她心中引起共鸣……
“和晓涛比起来,晓宇吃了太多的苦,这几年,我真想把以前亏欠的都补偿给他,可是总觉得不够……”
秋萍同情的凝视这个相貌普通的妇女,之前对她除了紧张,还有一丝隐隐的蔑视,此刻涌动在心间的只有感动……
她轻拂着刘海,怅然的想:自己的父母能像她一样多好!……
“读大学后第一次回家,晓宇改变了许多,他爱说话了,做事也积极了,他能够陪我聊天聊一整天,非常兴奋聊起你,还有雨桐!那时候我就明白,我的孩子长大了,他有了女朋友!”曾——感慨的回过头,正迎上秋萍的目光,在她充满欣慰的脸上,敏感的秋萍似乎感到淡淡的失落:“你们都是好孩子,是你们改变了晓宇!……我看得出来,在你们三个人中,秋萍你最稳重,晓宇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爱冲动,你以后在他身边,要多提醒他……”
秋萍频频点头,再多的矜持也会被心中的狂喜所冲垮,此刻她全身被幸福包绕,已经不知身在何处。
曾卫华看着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她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然后捏了捏秋萍的胳膊:“还有啊,孩子,你学习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要太劳累,你瞧瞧你多瘦,以后阿姨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好好的补一补,争取养的白白胖胖的……”
不愧是一家人,阿姨和晓宇都说同样的话!秋萍想着,心底涌起的温暖融化了她最后一丝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