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球场没人说话,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不可能开口骂道:“给我好好打球,你个逗比!”好吧,很多人没张口,但心中却是是这样想的。
太无厘头了!完全搞不懂他在干什么……
河田雅史也是先呆滞了一下,但随即小眼珠子一转,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冲到场边大声喊道:“守君你又想让球?别玩了!这可是在比赛中!”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在让球,还真有这种可能性。那不靠谱的挥棒动作,不正是打者不想打出好球故意挥棒的举动吗?这样解释大家就都接受了,但这样一来问题又来了。那位不靠谱的打者兄,貌似您那边还落后一分呢,这样的情况您也敢玩?
秦守当然不敢玩,这样的情况下让球那是厕所里面点灯笼——找死!但他也无奈,精准触击球一旦发动又没打到,下次打击必然失误,反正是打不到,那还不如随便挥下棒算了。但他听河田雅史这么一说,顿时就觉得自己高贵冷艳起来了。
心中想到:难道,自己真的在让球?咕嘿嘿嘿嘿~~~像咱这么谦逊有礼的人,完全是新时代的好青年呀,文部科学大臣是不是要给自己发一个最谦虚留学生奖?
他这么一想,脸上的假笑就崩溃了,换上一副痴呆儿流口水的模样。那表情变化之快让投手丘上的神谷咬碎了牙!心中愤愤不平的想要琢磨秦守到底是怎么想的,刚刚那球到底是让球还是真的神经病发作。
但他越想就越想不明白。
投打之间的较量无非就两种,一种是身体素质上的,你投球我能看见轨迹,能掌握挥棒的时机,那自然就能打到球。至于第二种较量就是心理上的,你投出的球各个在我的预期之内,猜出你的球路算好提前量,那自然也能打到球。
但是现在神谷完全想不通秦守到底想干嘛呀?一会儿神经病,一会儿痴呆儿……正常人能理解这种奇葩人士的想法?但他又不能不想,刚刚那球如果不是让球,谁会那样挥棒。如果是让球,那不是说明自己用来决胜的坏球战术用一开始就被秦守看穿了吗?
那样的话可就不得了了!
在这样的思绪之下,神谷投出了第三球。
球出手的瞬间,神谷大吼道:“是投手,就用直球来决胜负吧!”
他这球是直球……个鬼呀!神谷在心绪不宁的情况下也动了小心思,明明投的高速滑球口中却确定无疑的吼道用直球决胜负。
总而言之,球场这两人都不是啥好人。
看着棒球疾驰而来,嗖的一下来到眼前,秦守根本就没多想,反正他就是冲着滑球去的,你就是投一万颗直球我也当做滑球打。
握棒横举,他是右打,左手稍用力气将球棒送出去。
“嚓!”
摩擦的声音响起……
难道是擦棒被捕?秦守心里吃了一惊,这可是他等待已久的滑球,没有触发精准触击球特质的话那就太吃亏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次打击让整个球场都惊呆了。
“砰~”
“嗖~”
先是撞击的声音,然后一颗白色的棒球从打击区前方弹开,在内野沙地里做不规则跳动。
“卧槽,还真触发了!”秦守以谁都听不到的声音小声嘟嚷了一句,随即双手拢成喇叭状对着三垒上的松方大吼,“跑、跑、跑!松方快跑!”
之前已经站上三垒的松方伸之助楞了下身,随即反应过来,这球本来不应该跑,他如果跑了,内野的地滚球,六个守备随便哪个捡起来扔回本垒都会导致跑垒的他出局。
但他还是跑了。
因为叫他跑的人是秦守!
秦守这人虽然做事情不靠谱,但绝对都是有目的的,所以松方决定赌了。
即便秦守的触击不靠谱,即便他不跑在策略上是最佳选择,但是他还是起跑了。
同一瞬间,一球一人向着同一个地点前进,都是沿着三垒的边线前行。
前部员们的反应也不慢,三垒手毫不犹豫的跟在松方的身后起跑了,他不用跑得比松方快,只要在松方跑回本垒之前将球扔回本垒就可以了。盗本垒,撞捕手,这种高中比赛难得一见事情可不是一个八棒打者能做出来的。
“松方,加油!”
“菊地,别输给他了!”
两边的队友都在给双方加油。而那颗跃动的棒球在泥土的摩擦下也慢慢停止了最后的滚动,松方没有看球,因为他是跑者没那个闲工夫。
后头赶来的菊地正要捡球,却看见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那颗棒球咕噜噜滚动停止的地方……正在秦守在打击前画出的那个圈子里!菊地下吧掉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手上捡球的动作因为惊讶的缘故也停了下来。
呆呆的看了一眼秦守,菊地只觉得后脊梁冒冷汗,明明是一阵柔和的春风吹过,他却感到如寒冬般刺骨的寒意。
这种球太诡异了!
联想起刚才秦守不断唱着的恐怖儿歌,这球场分明就是有鬼!
“得分有效!”
裁判的吼声惊醒了还在发呆的菊地,他这才想起自己忘记捡球回传了,但他这时心气已经被夺,根本没有在打下去的心情。心里头惴惴不安的想着:这球场有鬼!如果不是鬼的话,这种球怎么能够恰好停在圆圈里,靠触击?这话连鬼都不信。
菊地想明白这点,心里已经彻底胆怯了。
心里给自己下了结论,总而言之,和鬼神战斗是不可能赢的,这场比赛谁爱打谁打,反正他不想和能够驱使鬼神的阴阳师作对了!
这时候,菊地看向秦守的眼神不再是看正常人,而是充满畏惧,能够驱使鬼神的人谁不怕,对了,他是中国人,不是说中国有种古老的职业可以驱使厉鬼的嘛,似乎叫道士?那个打击区里的男人,绝对是个道士!
“我不打了,我要离开,谁愿意打谁就打吧,我不玩了!”自认为想明白秦守身份的菊地很快就做出了选择,把球扔回本垒,也不和队友说话,径直和裁判说道。
说完之后,还用哀求的眼神看了一眼秦守。
“菊地,你在干什么?”神谷气冲冲的冲了过来一把揪过菊地的衣领。
菊地反手推开他,撇过头去:“神谷,这场比赛我不打了,棒球部我也不会继续参加的,我弃权。”
说完不再理会挽留他的队友,脱下棒球衫低头出了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