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六日,星期二的上午,韩宁正在教室的座位上,望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我说韩宁,你这是怎么了,今天不在状态啊。”
施文来到韩宁面前,看着没有精神的韩宁。
“我看啊,八成是彻底被甩了吧。”
刘洋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你这话说得也太过分了,小心施文一会揍你。”
“鸿儒,希望下次你能在她揍我之前就说出来阻止我,肚子好疼啊。”
靳鸿儒走到捂着肚子的刘洋身旁,说着为时已晚的话。
“是你自作自受吧,赖不着人家鸿儒和施文。不过说真的,韩宁你到底是怎么了?”
一直坐在韩宁身后位置的言华,摇了一下韩宁,他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了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啊,不好意思,我在想事,刚说到哪了?”
韩宁完全没有注意周遭的状况,围在一圈的众人,都有些担心的看着韩宁。
“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烧了,都已经糊涂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施文弯下腰,与刘洋等高视线。
“没有啊,我很精神。”
施文站直了身体,看向其他一干人等,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时上课铃声响了,言华只好对众人摇了摇头,坐回了各自的位置。
韩宁看到其他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视线再一次看向天空。
“果然,无乱如何都要保护他们啊。”
一个人的自言自语没有传到任何人的耳朵里,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1
下班后的韩宁,跑回了自己的家中,严阵以待的贞德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剧,一旁的莱娜则是看的津津有味。
贞德与莱娜注意到韩宁回来后,没有直接要求他做晚饭。当然,两个人也吃了不少的汉堡,现在才七点,不会饿也很正常。韩宁认为两个人吃了不少汉堡薯条,所以自己也在店内吃了工作餐,没有直接奔向厨房。
“可以说你的想法了吧,到底怎么办?”
贞德先打开了话题,莱娜明白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拿起刚刚学会的遥控器,关上了电视。
“说真的,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根据詹姆斯的说辞,那个神有点强过头了,根本无从下手。”
韩宁慢慢走进客厅,将书包放到沙发上,自己也顺势坐了下去,贞德叹了口气。
“唉,真名不知道,能力也是未知数,就连什么时候会发生也还是个迷,但又不能不尽快采取行动,就像你说的,根本无从下手呢。”
贞德无奈的瘫软了身体,将整个身体交给了沙发。
“其他的先不管,你难道不能从穿着跟能力,还有头发颜色来判断出那个神的出处吗?”
韩宁将两臂放到膝盖上,支撑住整个身体,身体前倾的问着贞德。
“实在是太统括了,符合形象的神明太多了,单就能力先不说,那头发的颜色也可能会因为自身的能力而有所改变的。”
韩宁将双手攥拳,闭上眼思考了一会。
“对了,既然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一定是知名度很高的神才对。”
贞德瞥了韩宁一眼。
“会发展成那个惨状,不一定是那一匹神的能力,谁也不能确定那是怎么样发生的不是吗?那么就这么草率的决定来筛选某位神明,是不是太过无谋了?”
韩宁垂下了眼睑,贞德也只能仰望天花板,而莱娜发表了意见。
“……找……那…个……情……报屋……ne……”
贞德露出了苦笑,抚摸莱娜的头发。
“就算找那帽子混蛋,也不可能知道是谁干的,那家伙并不是全能的,他也就是能感知到神明的存在而已。”
莱娜失落的低下了头,韩宁有些心疼这样的莱娜。
“说真的,如果这个时候那个带翅膀的笨蛋和那只笨狐狸在就好了。”
莱娜听到贞德的话,疑惑了一下,她只听说过路西法的存在,并不知道笨狐狸指的是谁。
“没办法,谁让那两个人都是喜欢自说自话的存在。不如说自私到让人想生气都生不出来的地步,也不是小瞧她们的实力,那样无非就是多两个牺牲者而已。”
贞德嗤笑了一下。
“那样说也没错呢。”
整个房间回归了平静,都在想着对策。但是某人却一直存在着某个心结。
“喂,说真的,韩宁。”
韩宁扭过头看向贞德。
“什么事?”
贞德有些欲言又止,咽了口口水,把头扭向韩宁的反方向。
“就那个叫詹姆斯说的,说最后你把我扔了出去,如果那真的是我跟你,你当时那么做的原因,会是什么?”
韩宁眨了下眼睛。
“哈?”
贞德脸红的喊了起来。
“别管了,快回答啊,你那么做的动机,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莱娜也有些兴趣的探出头,韩宁则是笑了一下。
“如果真是我的话,那肯定是因为,想让你活下去吧。”
贞德把头扭了回来,有些悲伤的看着韩宁。
“为什么,要那样做?”
韩宁有些无奈。
“不,都说了那是因为……”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问的那个。”
贞德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韩宁稍微吃了一惊。明明是这样的状况,莱娜不知道为什么却温柔的笑了笑。
韩宁跟刚喊完的贞德一样,都垂下了头,互相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我想,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吧,一直以来,都是你陪着我,可能就是因为,不想你比我先死吧。”
贞德依然保持着垂下头的姿势。
“笨蛋,我可没求你那么做。”
韩宁笑了出来。
“这可不是求不求的问题,当时那个情况,肯定就是什么都没有保护成,悔恨自己的无能,至少最后,想在你面前耍一下帅吧。”
贞德怒的抬起头看向韩宁,眼角浮动着泪珠。
“别自作主张的耍帅,我没要求你这么做,就不许那么做。”
韩宁看着那样的贞德,只能说是非常罕见的,能看见贞德露骨的露出自己的真情,韩宁也就是用灿烂的笑容对贞德说道。
“嗯,我不会那么做的,不如说,我们要防止那样的事情发生。”
贞德听到韩宁这句放心话,揉了揉眼睛,一副怒气的看着韩宁的眼睛。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管有没有遇到那种情况,都不许,丢下我一个人先走。”
韩宁只能苦笑的点了点头,而莱娜坐直了身体,温柔的注视着两人。
“如果,自己真的无法保护这些人,我想我是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韩宁鲜有的对贞德展示出了自己没有信心的话语。
“你还真是不自量力呢,不对,应该说大言不惭吧。”
对于恢复到一如往常毒蛇的贞德,韩宁也只能默默的苦笑着。
“你就别得意忘形了,难道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英雄该有的形式了吗?”
韩宁慢慢回忆起小的时候,贞德对韩宁说过的话。
“我记得好像是,英雄不是强大才能算是英雄,而是被众人接受才会被叫做英雄来着?”
贞德点了点头,莱娜像是受到了启发,也不断的在点头。
“英雄,既不是仗剑之人,不是举盾之人,也不是持杖之人,更不是治愈之人。保护挚友,拯救红颜,赌上自己,反抗真理,对抗世界,敢于牺牲自己生命的人,才有资格称为英雄。没关系,尽管懦弱吧,尽管哭泣吧,毕竟,胜者永远都是从败者当中诞生。”
听到了曾经听过的对于英雄的阐释,韩宁有些感动,但还是提出了疑问。
“虽然当时我还小,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错,如果是女英雄,那么就不是保护红颜了吧!?”
贞德挑动了下眉毛,莱娜也是大眼盯着贞德。感受到炙热视线的贞德,认为自己不得不做出解答了。
“你还真是喜欢问一些歪理呢,再说这句话我也是从路西法那里得知的,女英雄我记得是有其他的名称的。”
韩宁靠在沙发上。
“那是什么名称?”
贞德不屑一顾,翘起腿哼了一声。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明明是你先提起来的。”
贞德惊了一下身体,咬牙看着韩宁,后来发现莱娜拉动着自己的衣角。
“……我……也想……知…道……”
贞德只好叹口气作罢。
“我没记错的话,是叫女武神,自古以来神的试练,只会让那些英雄们去挑战。而女英雄则是特例,直接被召上天界,被冠以女武神的名号。”
苦笑的韩宁说出了嘲讽。
“还真是男女主义分明的天界呢。”
“有怨言去跟路西法说,我又不是很了解那些英雄的事。”
“……但……是……很……浪……漫……”
莱娜笑了笑,贞德像是“真拿你没办法”一样的表情看着莱娜。
“看来哪个国家,都存在着不少的英雄呢……英雄!?”
韩宁像是想到了什么,对贞德喊道。
“贞德!”
“干、干嘛?别吓我啊,你看,把莱娜都吓了一跳,没事没事,乖。”
韩宁为先前的失礼而道歉。
“对不起,不是说那个,贞德,我想到了。”
贞德狐疑的看向韩宁。
“想到什么了?难道是一家人带着行李逃走吗?我是不反对,不过你还有多余的钱去租房吗?”
“现在就别说那么让人心痛的事了,可恶,想到你今天的花销,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贞德爆出青筋。
“喂!别什么事都怪到我一个人身上好吗,莱娜也有份的,你要歧视我到什么地步才甘心啊!”
故意掏了掏耳朵的韩宁无视了贞德的喊话。
“那个不重要,我想到办法了。”
“竟然说不重要,你这家伙,算了,什么办法。”
贞德泄气的问向韩宁,莱娜就像事不关己一样,坐正了身体。
“咱们就去找情报屋。”
2
昨天虽然就那样顺势说出口了,不过那也能算是山穷水尽之后的桃源乡了。
韩宁今天一天都没有把心思放到学习上,周围的几位好友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韩宁这样。
都认为是韩宁一个人为家计太过于辛苦,有些疲劳,所以一致决定,当韩宁那个样子的时候,多给他一些休憩的空间。
想着放学后去找情报屋的韩宁,脑中就一直盘旋着放学时间怎么还没到,就这样度过了漫长的时间。
终于等到了放学的铃声,因为今天是星期二,所以放学时间比一般要早。三点整响起铃声的那一刻,韩宁迅速的跑出了教室。
当堂的同学们,甚至连老师都感觉到了韩宁的怪异。但是他已经没有闲工夫去管那些了,打工时间一直都是五点,所以还有两个小时可以自由度过。
韩宁跑到家中,换上常服,贞德跟莱娜早就做好了外出的准备。
韩宁准备好了以后,三人来到了商业街外面周围的街道,去那间韩宁常去的网咖。他在前台刷了下自己的会员卡,前台的网管非常的疑惑,甚至都用怀疑的眼神去看韩宁。
那也算是常情,三个人来到网咖,只有一人刷卡上机,肯定会让人感到困惑。
如果是以前的贞德,肯定会大吵大闹,奚落韩宁的不对,但这次两个人都没有主动互相攻击,而莱娜是第一次来,甚至来回的看着周围一亮一闪、画面跳动的屏幕。
三人走到韩宁常去的那个角落,很可惜已经有人了。虽然有些头疼,但毕竟那个网站还是有结界保护的,不会让人轻易的发现。三人只好找了间里面没人,还有屏风的包间,虽然有些挤,但那也只是忍耐一小会的时间。
韩宁调整好自己的位置,打开空白的网页,输入InformationHouse的单词,按了下回车,再来就是等着时间到整点。
不过,现在才是三点二十分。
对于还有四十分钟要度过的三人,都感到了不耐烦。
“喂!这种状况要怎么办?”
贞德忍耐着拥挤的空间,质问韩宁。
“失策了,我竟然没想到时间会太过富裕了。没办法,只好等着了。”
“你就不能先播放个电影动画什么的吗?”
“你别闹了,万一错过了时间又要等一个小时,这种时候一定要慎……为什么界面跳出来了?”
一直发牢骚的贞德,要求韩宁先找点事干,韩宁想要谨慎的面对这个事态。但万万没想到,时间还没到整点,那黑色又渗人的界面跳了出来。
“别管了,韩宁,点进去吧。”
“嗯。刻不容缓。”
边说边点击鼠标的韩宁等人,被光线吸收了进去。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哎呀,我正好没什么事情做,又感知到了你们有急事找我,所以我就破例了一回,小姑娘,不用谢我哦。”
三人一瞬间就身处在一间没什么装潢的酒吧内,不断的眨着眼来缓解强烈光线的交替。
“谁要感谢你啊,不如说我们都大驾光临,还不快点好好招待我们。”
贞德对着那名插有羽毛的礼帽男呛了回去。
“哎呀哎呀,还真是嘴上不饶人的大小姐啊。不过我心很大,嗯嗯,没错,我就是这么优秀的男人,你们要想夸奖我的话我可不一定照单全收哦。”
每次跟情报屋说话都会觉得很麻烦的韩宁,露骨的皱了皱眉。莱娜则是非常新奇这样的空间,四处张望着。
“你们两个别说相声了,办正事要紧。”
“哼!”
贞德不甘心的撇过头,情报屋一如既往的在吧台内擦着酒杯。有的时候都在想,那些酒杯明明没什么人用,真的有必要每次都擦吗?
“那么,这次你们想要什么情报呢?嗯?等一下,这位小姐就是那个……还真是不可思议呢,嗯嗯,着实不可思议。”
情报屋上下打量着莱娜,像是看透了什么不断的点头。而浑身察觉到那不舒服的视线的莱娜,紧抓着贞德的衣服,躲到了她后面。
“喂!你这个变态,把你那色眯眯的眼神从她身上移开,我要报警了哦。”
情报屋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苦笑着面对贞德的磨难。
“虽然你那样做我是没什么损失,不过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要避免麻烦的。那么韩宁啊,这次想来点什么?”
被叫到的韩宁依然是皱眉的状态。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喝你这的任何东西。就别耍宝了,我们是来请求你的。”
“哦?”
情报屋眯细了眼睛,用手稍微抬开了礼帽。
“请求?还真是新鲜的说法呢,我一向都只是卖情报的,没想到会被委托人说请求什么的。也好,我就先姑且听一下你的请求好了,不过会不会答应就是我这边的事了。”
“真的没办法堵住他那张废话连篇的嘴吗?”
按住眉头的贞德,像是忍耐着头痛问向韩宁。
韩宁认为这时要是与贞德搭话,那种耍宝的状态就会没完没了的。而且说实话,也不想让莱娜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
“我就直奔主题了,你应该从詹姆斯那里听说了我们那里即将发生的事情吧。所以我希望能得到你,不,如果能得到其他有实力的天敌帮忙,那就太好了。”
情报屋来回抚摸着下巴,直直盯着眼前的韩宁。
“嗯,嗯,原来如此,这确实也是个解决办法啊,真亏你想的出来。我确实从詹姆斯少年那里听说了那惨状,虽说天敌同志之间没有不互相帮助的条例,但是好像也没有会主动去帮助其他天敌的义务吧。”
韩宁、贞德、莱娜都将视线集中在眼前的情报屋。
“虽然也有那种所谓的老好人,不过还真的是挺少的呢。再说如果我去征求其他天敌的意见,一定会把那件事完整的说出来才行,毕竟我不能不负责任的就送他们去送死啊。”
韩宁闭上眼睛,皱起了眉头。
“那没关系,就算只有一个帮手也好。”
情报屋听到韩宁的话,嗤笑了一声。
“你还真是不明白啊,决定权不在你的手上,而是在我这边。”
“啊?”
“你的意思是,不想帮助我们吗?”
韩宁发出了不明白其意思的疑问,贞德则是怒气冲冲的瞪向情报屋。
“不不不,请千万别误会,那样的人间地狱我也不想让它发生啊。可是各位有没有仔细想过,詹姆斯少年所看见的未来,难道就没有众多的天敌对抗那位神明,并引发那些人间惨状的选择吗?”
韩宁与贞德哽住了喉,这句话不无道理,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还会有这种可能性。
莱娜却站了出来,直面正对着情报屋,而情报屋也是兴趣索然的看向莱娜。
“……如果……只有……我们……肯定会……是那样的……未来……但是……如果有人……肯……愿意主动……帮助我们……说不定……可以……避免……呢……”
莱娜很艰难的说完整句话,并且没有错音,也不是断的很厉害,韩宁和贞德都为莱娜的好转以及鼓励的话语有所感动。
“哎呀哎呀,我还真是被当成坏人了。如果引起各位的误会我道歉,我没有说不帮助各位。请各位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我创造这个空间散布情报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解决世界各地发生的事态吗?”
三个人都稍微的震惊了一下,其实想来也是,如果他真的是那种不给予援手的家伙,那么这个空间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才是。
情报屋看到三人各自不同的表情,有些悲伤的摇了摇头。
“看来各位对我的误解还挺深呢。嗯嗯,那个就先不提了,其实我刚才的意思是,即使有那样的可能性,我也会替各位问一下有实力的天敌们。但是前提条件就是,包含那种可能性的未来,我一定要毫无保留的对他们全盘托出。毕竟,这可是关乎生死的大事,总不能让他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去你们那里送死吧。”
情报屋说的头头是道,全部都在情理当中,如果随便说句,能不能去帮助某个地方的天敌打倒神明呢?什么情报都没有,连敌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么就算有强者,也未必不会全军覆没吧。更不用提还有不少刚刚诞生的天敌,鲁莽、无知、自大、年轻、冲动,一股脑的只剩热血,这种人永远都是第一个送命的。
听到了这有理有据的说辞,就算是拒绝也没什么话好说,但是情报屋答应了韩宁他们会询问一下,这让三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惭愧。
即使知道自己有些鲁莽,什么都不去了解就冤枉别人的韩宁,对自己感到了深深的耻辱,但同时也知道了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学习、了解。
刚才困难的说出那么多失礼的话,莱娜有些歉疚,只是因为对方在打量自己,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不是好人,这种想法都快让莱娜吐了出来。
贞德一直都在跟情报屋不合,其实那只是贞德的自大而已,自己在禁书库待了五百年,了解的知识比单单只有八十年的人类多不少,所以就顺从心底的抗争意识作祟,她想要说声对不起,却被情报屋挥了挥手打断。
“各位也不用那样怀着什么愧疚抱歉的心情,不如说我挺开心的。为了能让更多的天敌,不,为了能让更多的人类活下去,我才选择情报屋这条路的,早就受够了冷眼跟怀疑,如果连你们这点冷漠我都承受不住的话,那我还不如回老家的河边去钓鱼呢。”
情报屋就像完全不在乎,没什么事一样,整理了下自己的礼帽,继续擦起搁置在一旁的高脚杯。
“在这里待的时间有些过于长久,一部分也是因为我的代价所致就是了。不过能有个人过来跟我说说话,我就能感受到活着的至上乐趣,这怎么说对我也是件好事吧,要不然我早就到街边去自杀了。我的装扮这么奇怪也只是一时兴起,不如说希望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吐槽我才是正确答案吧。”
没有装潢,没有店面,只有一个吧台,一个酒柜,还有几个圆凳,后方只有三个软座沙发,只有一位穿着酒保服,带着插有羽毛礼帽的男人在活动。
对啊,只要想要情报,这里无时无刻都会有人在,那么他到底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呢,他又一个人承受着什么样孤独,什么样的心情才能够继续这样坚持呢?
【为了能让更多的天敌,不,为了能让更多的人类活下去,我才选择情报屋这条路的。】
心中不自觉回忆起了这句话,那么,究竟理解了这句话多少的含义呢?
“哎呀哎呀,我竟然让客人们露出这样的表情,看来我的工作还是做的不够到位呢。不过各位请放心,我一定会询问一下几位有实力的人的,近期应该就会有人到达你们那里吧。”
听到这句话,韩宁三人面面相觑了起来,还真的是,有够过分,对于情报屋来说有些丑陋的表情呢。
“那,你都想好要问谁了吗?”
贞德问出了这句话。情报屋苦笑了一下。
“本来应该算是情报的,不过算了,毕竟我还是很欣赏韩宁的,免费告诉你们吧。我这里的常客有不少强者。靠一己之力克服无数困难的诈欺师;一位天生拥有战斗才能,只为女性辩护的律师;游走世界各地,解决了不少神明的魔术师;不喜欢群聚,只是享受战斗的疯子,我跟这家伙很合不来呢;性格很懦弱,但是能力确实强的一塌糊涂;一位非常的怪胎,思想也很古怪,而且只有遇到自己想守护的事物才战斗的怪家伙;一种能力有两种使用方法的人格分裂症者;只为给家人赚钱,人生悲惨,悲惨到不忍直视的超级大笨蛋;还有一位就是只享受杀戮,曾经是轰动一时,身份却出乎意料的杀人鬼。”
“……”
“……”
“……”
整个空间只剩下情报屋擦酒杯的声音,贞德经受不住这种——某种意义上各种各样——折磨,终于爆发了出来。
“就没一个正常的家伙嘛!”
韩宁阻止了贞德的怒气。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就这样吧,那么交给你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情报屋嘴角露出笑意。
“欢迎你们下次的光临。”
随即打了个响指,韩宁等人消失不见,回到原来的地方。
『没有算上你自己吗?』
三人消失的同时,整个空间响起了一个声音,非常的温柔,光听声音就能知道其主人是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还真是问了个无聊的问题。”
『哼,也是呢,想必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吧。』
“啊!如果那个未来真的是属实的光景的话……”
『虽然我这么说不合适,你的能力也可以创造那样的场景吧。』
情报屋停下了工作的双手,皱起了不悦的眉头。
“你的意思是,那个未来是因为我的参加吗?”
空间想起了一声笑声。
『你想得还真是多,我知道你已经决定该怎么做了。只是,你真的已经原谅自己了吗?』
“……”
空间回归寂静,只留下了摩擦酒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