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珥,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卫兮晚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问,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是一点儿也记不得了,在圣央殿醉倒这可是大事,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酒后发疯的习惯,如果有……她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
“大人,昨晚是陛下亲自送您回到国师府门前的,然后张公子将您送进了房间。”玉珥笑着回答。
“陛下亲自送我回来?”这个答案让卫兮晚心中一喜,一双眼睛顿时亮晶晶的,“怎么送?扶着我走回来的?”
“大人~”玉珥有些无奈,“您昨晚醉得不省人事,是陛下抱着您回来的。”
“然后呢?”卫兮晚坐在床上抬起头,期待地看着正在一旁帮她整理被子的玉珥。
“然后张公子把您送回来这儿呀。”玉珥无奈地重复着,不过自家主子似乎对张公子抱她回房间一事自动忽略了,而一心都在陛下抱她回来那儿。
“没有发生什么吗?陛下有没有说什么?我有没有说什么?”卫兮晚仍旧不死心,她怎么总感觉能发生点什么。
“陛下没说什么,您睡着呢更不会说话了。”玉珥一边认真地叠着被子,一边说到,眼睛却不敢看向卫兮晚。
昨晚陛下第一次抱着国师大人回府的时候,那时府里的人都在后院,看见的人并不多,而她却是一直待在门口那边等着主子回来的。
自然看到了自家主子对着严肃不已的当今陛下又是撒娇又是咬的,还缠着要去城墙看星星,吓得她一句话都不敢说,没想到陛下倒是没有责怪下来,既然没有责怪下来,又下令不准提起此事,自家主子又忘得一干二净,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这样啊……”卫兮晚万分失望地瘪嘴,脸上却还有着酒后未曾褪去的红晕,在斜射进来的阳光映照下显得娇艳无比。
“张公子也是有心了,昨晚还特意在府上门口等您回来呢。”见卫兮晚一直处于自动忽视张景哲的状态,想起昨晚张公子对自家主子的关心,她都忍不住替张公子说一句了。
“嗯,有心了。”仍旧处于失落中的卫兮晚敷衍一答,王承宸怎么就不直接顺便把她抱进房间呢?卫兮晚原本还有些懊恼自己竟然一不小心喝醉了,到了如今却是有些不甘心了,不是说醉酒胆子也会变大吗?她怎么不趁着这么好的时机做点什么……
“幸好大人您今日起得早,今儿个是初一,您还得进宫向陛下请安呢。”玉珥收拾好了被褥,便开始准备给卫兮晚换衣梳洗打扮了。
“我是被吵醒的。”卫兮晚不满地开口,她现在头还有点痛呢……想想昨日自己醉倒在圣央殿,就觉得特没面子,如今还得进宫请安。
“唉,去就去吧。”认命了,醉了尴尬不说,之后还没干出什么有实际性进展的事情,真是失败!见玉珥已经准备好衣裳,卫兮晚便从床上站起身来,小脸上除了一直未退的红晕,还有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西岳国皇宫。
热闹不已的将军府,在大年初一就迎来了皇帝的第一道圣旨,众人整整齐齐地跪在将军府大堂上,等着陛下特意派来的公公宣读圣旨。
将军府承蒙皇帝恩宠多年,按照往年的案例,这第一道圣旨都是一些赏赐,今年想必也不例外,以申屠苍为首跪下接旨,身后则是跪一众亲戚与妻妾。
公公的态度仍旧如往日一样恭敬,圣旨的内容也与往日的一般无二,只是最后一条,让跪着的所有人都陡然变了脸色。
“……因此特派申屠大将军前往三关边境镇守,初三之前择日启程!钦此~”
公公拉长的声调都没能让申屠苍回过神来,年关未过,皇帝就如此着急将他派离这皇城,这究竟是为什么?又是谁的主意?
“许羿。”除了他搞的鬼还有谁,申屠苍握紧着拳头,有些咬牙切齿地在口里咀嚼这个名字,倘若他一离开皇城,去到了遥远的三关边境,那么届时这皇城和这皇宫,不就是许羿的天下了。
“大将军,接旨了。”见申屠苍迟迟未动,太监公公向前一步倾着身子提醒到。
申屠苍抬眸,一双带着冷冽的眼睛看向太监公公,脸上的伤疤也因神色而显得可怕了几分,吓得公公不禁后退了几步。
“末将接旨。”他终究是开口了,浑身散发着的肃杀气息却丝毫没有减弱,从太监公公手里接过圣旨,目送着太监公公的离开,手上的圣旨却早已因力度而褶皱。
“大将军。”总管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大将军,书房再议。”
羿王府。
“陛下今日下旨让申屠苍前往三关边境?”许羿踱步在书房,眼神不似之前的怒色与慌张,而且神色凝肃,若有所思。
“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的陛下似乎变了,以往调大将军离开皇城这种事,都是要同我们商量的,而这一次却丝毫未曾与我们提过此事,就如此轻易地下旨了。”许羿停下了脚步,目光看向了书房里同样在思考的吏部尚书。
“王爷这么一说,似乎……这确实不是陛下往日的行事风格。”尚书抚着长长的胡子点点头,陛下往日做事毫无主见,凡事都要过问他们,这一次确实有古怪。
“本王先前一直都认为,我们是同申屠苍在斗,如今看来,似乎事情并非如此。”许羿沉声地开口,“就拿这件事来说,申屠苍前往三关边境,圣旨上并没有写明归期,这对于申屠苍和本王而言,都没有任何好处。他一旦离开皇城,婚事必然一推再推,还有之前他杀了郡主一事消息的透露,也同样不会是他会做的蠢事,更不会是我们做的事。”
“那会是谁……”尚书亦觉得这样一分析下来,似乎颇有道理,冷静下来一想,事情或许并非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本王前几日收到一封密信,心中内容或许就是答案。”提起这一封悄无声息出现在他枕边的信,许羿面色愈发凝重,能趁着他睡着进入王府,且来到他枕边而他丝毫不曾察觉的人,身手绝非一般。
这个人传信非要传到他枕边,这无非是给他一个提醒,提醒他的项上人头时时刻刻都可以被轻易取去,每每想象自己夜晚睡着的时候,床边站着一个拿着长剑的黑衣人,他后背就冷汗涔涔。
“密信?信中是何内容?”
许羿眼中敛去惧意,转而冷冷地开口:“南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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