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是轮番了吐,趴在地上吐,这些小虫子还在扭动,有几条掉在了地上,更是要往他们的身上爬,你想想从陆向北的身体里突然就出现这么一些虫子,换了谁谁不害怕,能够保证这些小虫子不进自己的身体里去吗?这一点谁都没法保证。
到容易的时候,两个人根本不敢看,你想啊,陆向北的表皮看不见任何的伤口,都能给整出如此恶心的东西来,容易这一身就是看着都起满身鸡皮疙瘩。再加上容易的大半边身子都在流脓,那让人恶心的味道,就像是一个香瓜放了许多天里面已经烂透了,突然被人打开,里面烂掉的水流出来,那种滔天的臭味,也像是有什么肉腐烂的味道。
总之配上一条条白色的蠕动的小虫子,就更加的恶心骇人。
“怎么?不是让你们进来观赏学习的吗?不是想要看我们到底是如何弄的?回去报告来着的嘛,怎么?好看吗?精彩吗?是不是永生都难忘?”
艾娃碧绿的眼睛,清澈馥静,带着一些寒光飘过。她的眸子里起初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张妖冶的脸靠的两个人越来越近,若是他们的后面是一个陡峭的悬崖,那艾娃现在就是想要将两个人推下悬崖。
他们是故意的,故意让这两人亲手剥开三枚鸡蛋,就是要让他们害怕,要摧残他们的内心,击溃他们。
艾娃的心思也不得不佩服,她能够洞察苏伦无论如何都要安排两个人在里面看着的缘由。
开始还能半蹲着吐的呢,被艾娃逼迫的不得不往后闪躲,地上已经爬满了白白的黏腻腻的小虫子,比起那些蛆虫更加的可怕,你仔细看这些小虫子的脑袋,都有一张张的小嘴,虽然并不显眼,但是张开时都可以见到很小很尖锐的撩人牙齿。
像是怪物,这在医学界是从来都不曾见过的可怕小虫子。
被吓的嘴巴都在颤抖,要是荷枪实弹在眼前,都不至于怕成如此模样。
“不,我们只是来盯着保证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其中一个磕磕巴巴的说着。
艾娃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她的脸逐渐远去,但看在两个人的眼中依旧觉得可怕,越是漂亮的女人真是越骇人。
“既然不喜欢看,那就把眼睛遮起来,接下来的东西不是你们想看到的。”艾娃的嘴巴朝躺在病床上衣服上已经被流脓沾满的容易。
想想也知道有多可怕,两个人实在是没用勇气看。
苏伦下达的命令他们想要完成,这四个心腹可不是用钱收买来的,他们都或多或少的欠苏伦人情。
人情债最是难还,其中一个稍微大胆些的,掩着眼睛,还是悄悄的露出了一道缝隙。
当一股恶臭传进他的鼻子,一股酸水直逼喉咙口,吐出的污秽喷洒了一地。
那种恶臭简直无法形容,他亲眼看到山山医生用刀将那些猩红色的鸡皮疙瘩割破,流出来的起先还是那种乳黄色的脓,当脓流进就是黑红色的鲜血,像是喷涌而出似的。
那血带有的不是铁锈的血腥味,而是一股恶臭,比臭水沟里的水还要让人无法忍受,简直无法呼吸。
艾娃就是要他们看,而看到这一切的艾娃,仿似是看电影,看着再正常普通不过的场景,只是捂着鼻子,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要知道这两个吐得胆汁都吐出来的可是学医的,解剖尸体什么没做过,看到这场景都受不了。
能够带着兴味冷眼看着一切的艾娃,可见这女人是有多恐怖可怕。
她还不打算放过这两人,光是吓是不够的。
“我想你们也该听说了吧,容易是怎么中奖的,他不服我,当然要让他受到一点小小的惩罚,他们都以为我出手放过他们,就可以想办法对付我了是吗?”
果然她说的一点儿都不错。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要是艾娃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她也不可能在奥里克斯家族中摸爬滚打到今天这个地位。
两个人不断的往后退,不敢拿眼睛直视眼前的女人,纵然美艳的面容,在他们看来堪比魔鬼和巫婆。
见他们不说话,艾娃红唇微扬,张合间这一张丰润的唇吐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茉莉香味,该是美好的,却因为她嘴巴里吐出来的话,让这张本该美艳的嘴变得狰狞。
“既然你们是跟我处在对立场,我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的让你们出去,苏伦明知道你们进来会有危险,还特意让你们进来,不过就是想要利用你们两人,他自己倒是可以免遭皮肉之苦。刚才我让他自己进来,他倒是不敢,没想到他一牺牲就要牺牲两个。比起我,他视人命还要草芥。”
艾娃的心机果然非常人能够比的。
这种时候她竟然想到用心计去蛊惑苏伦派进来的两人,进行威逼利诱,先礼后兵。
她的话跟苏伦对他们说的完全是两个版本,如果不是跟苏伦在一起久了,真真正正了解苏伦性子的人,很轻易的就会被艾娃给骗了,真的就相信了苏伦是怕和容易一样被下了毒,而让他们两个来做代罪羔羊了。
两人的嘴巴依旧如被封住了般,无论艾娃如何说都不曾发出一点声音,就算身体是惊恐的,他们也不会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只会让艾娃越发得意,到底跟在苏伦的身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再说也是学医的。
对这种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起初会有惊讶害怕和莫名的恐惧,可是时间久了,慢慢的就能适应,这点心理素质他们还是有的。
见到这两人抖得越发厉害,艾娃找了话题。
她纤长骨络分明的手指,带着一枚镶有鸽子蛋般大小的钻戒的手指,轻轻的从其中一个男人的脸上划过,她细长的指甲像是锋利的刀从他的皮肤上深深的划了过去,带着一种刮破皮肉的疼痛。
“你叫什么名字?”
艾娃突然话题的转变,让已经趴在地上的陈众献先是一愣,后来感觉到的就是脸上一道像是被刀片滑过的疼痛,有腥热的血液从他的脸庞滑落。他知道自己的脸被割破了。
幸好不是女人,如果是女人脸上划出这么一道伤口,只怕是要伤心欲绝了。脸上的伤疤可不容易祛除。
“陈众献!”比起身边的人,他显然要更大胆一些。刚才就是他敢透着一道细缝看。
艾娃当然是要从这个胆子稍大一点的开刀。
“很好!”
她扭头,冲着山山医生招了招手。
此时的山山医生已经用准备好白净的湿布擦手,他顺着艾娃手臂看过去,山山医生擦手的那块白毛巾已经被染黑,隐隐的还能分辨出一丝红色来,那是从容易身上留下的污血。
再往仪器台上看,一个脸盆大小的不锈钢器械里,装着满满一盆污血。
血的颜色几乎看不清,整个脸盆被黑色浸染,很粘稠,哪种血像是血浆一样的粘稠。
陈众献也是学医的,他知道那些血不一定就是容易身上流出来的,如果一个人的身上流出这么多的血而不进行补给的话,人是会很危险的。
反而现在看过去,容易的面色已经好了很多。
他身上那些可怖的鸡皮疙瘩,刚才还让人不敢直视的手臂,已经如正常时一般,看不出任何的不同。
别说是脓了,就是血都见不到。唯有一道刚才被这个山山医生用手术刀开的一道小口子,用纱布包着,那道伤口大概也就三四公分长,并不是很长。
在他的视线所经之处,山山医生的手已经擦好,他扔掉了那快已经被擦黑的白净的毛巾。
踏着步子朝陈众献这边走了过去。
陈众献被苏伦叫过去一起商量过容易和陆向北身上到底是被下了何种毒,所以他知道容易中这种可怕的东西只是瞬间,就被他握了一把。
所以对于山山医生的靠近,陈众献很是防备。
“你想干嘛?”
陈众献屁股坐在地上,他的双腿在地上蹬了两下往后退着,后退了几步,山山医生已经朝他逼近。
“现在知道怕了?”
陈众献脑袋因为恐惧反而越发冷静,他知道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首先艾娃肯定不会让他们死。
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陈众献此刻知道自己要顺着艾娃来,就是死他宁愿自己被子弹穿破胸膛,也不远被这两个怪物折磨成陆向北和容易这般模样。
艾娃的手指还在陈众献的脸上逡巡,像是情人间的爱抚,只是所到之处都感觉到刺骨的疼,脸上的肌肉因为她的手指带着微微抽搐。
“绕过我,我不想这样,太恐怖了!”陈众献看到山山医生的手已经伸到他旁边的人身上,此刻他身边的人已经有些呆若木鸡,眼神绝对不正常,像是没有了自己的心神。
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让陈众献更加的害怕。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哼,只是在他的身子里放了几只虫子,啃噬他的大脑而已,不是想要搞学术研究吗?没有了脑子我看你们还怎么搞,放心这个开始的时候是不会疼的,脑子会越来越少,身体里的营养物质都被吃掉而已。”
说的轻巧,陈众献已经不敢动弹。
“愿不愿意帮我做事?”
“愿意,我愿意!”头点的犹如捣蒜。这个时候没有第二个答案让他回答,不愿意就注定要跟这个人一样。
就在陈众献点头时,山山医生的手已经触及到了他的身体。
像是针扎般的痛,很轻,也很快就消失。
陈众献的眼睛瞪得极大,现在他感觉不到什么,可是陈众献知道,他现在虽然感觉不到身体有何不适,他的身子里很可能已经有了无数恶心可怕的虫子了。
这种愤怒让他抬眼怒瞪着艾娃,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只怕艾娃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可恶的是陈众献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放心,你身上的虫子只要你不背叛我们,自然会帮你取出来。我现在要你做的事,你必须要很好的完成,免受了皮肉之苦,知不知道?”
艾娃蹲下身子,在陈众献的面前微笑说道。
“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陈众献的眼睛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陆向北,他的眼里闪过愧疚,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人大概都是这样,在自己的生命面临着危险的时候,只怕是都会选择自己。就算陆向北和苏伦对他有恩又如何,自己现在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恩情。
陈众献的眼神没有逃过艾娃的眼睛,她要的就是这样。
如果陈众献轻易的就答应了,艾娃还真的没有办法相信他,越是不忍心越是他彻底背叛了陆向北。
对于人性的琢磨,艾娃是深得其中门道。
这就是上位者,想要成为人上人,最重要的不是你真的会拿枪打仗,不是你的功夫有多好,而是你能够洞悉人心。古今中外多少帝王将相是真的会打仗的。
毛爷爷可是连打枪都不会的。
“好,很简单,你只需要误导他们我们的救治方法就成,就说是动了隐形手术了,是用了无色无味无形的毒药。按着我告诉你的说,你不会受到任何皮肉之苦。”
艾娃就是要误导苏伦,不是想要找到方法就除掉她嘛?永远都找不到方法,就不可能懂的了她艾娃。
就算恨她入骨也只能够眼睁睁看着她在世上活的潇洒。
艾娃是真正的狠啊。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哪个不是恨她入骨,被她整的要多惨就有多惨,在奥里克斯大当家的面前,还要看着她威风,对她笑颜以对,那种只能够憋屈在心里头的恨,真正是能把人给折磨疯了的。
“还有呢?”陈众献思索了一会儿,继续问道。
“还有你可以如实相告,容易和陆向北身上的余毒没有清干净,只要他们想动我一根寒毛,我哥哥受到任何的损失,我的力量被打击了,陆向北和容易的下场可比这次要难捱的多。”
艾娃的面色带着狰狞。
“没有其他的要我做的了吗?”陈众献继而接着问道。
冷冽的眸子,带着悠悠暗芒,因为是碧绿色的,更像是一头等待猎食的野狼。
这是一头可怖的母狼,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怎么?你还想为我做更多的事吗?”
艾娃明显对于陈众献的多嘴有些不满意。
陈众献立马垂下头去,连声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一定办到,办的好,你不要杀我,不要惩罚我……”
身子都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抖得犹如康筛,身体的颤抖代表着他内心的恐惧,语言可以骗人,肢体语言绝对不会。
艾娃很满意陈众献的表现,他越是害怕,这个人就越是好用。
挥了挥手,“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艾娃的脸上带着一抹深深的鄙夷。
她要用这个人,可看到此人的胆小怕事又觉得恶心。
陈众献跑出去可以说是吓得屁股尿流的,艾娃眼中的鄙夷更加的深了。
“你这样是想要坏了我的计划?”山山医生已经挡在了门口,挡住了陈众献要出去的路,艾娃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嘲讽和不满,甚至能够听出点杀机来。
摇头,狠命的摇头。
“不不不,我绝对不敢!”
“既然不敢就给我放聪明一点,镇定些,还有带着这个蠢材一道出去,到时候还要靠你的手除掉这个傻瓜。”艾娃用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往已经趴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男人背上狠狠的踹上去一脚。
尖细尖细的高跟鞋啊。这鞋跟跟钢钉似的,一脚下去都能够刺穿皮肉似的。
只听到闷哼一声,疼痛的男人趴在地上,即使目光呆滞他的眉头也紧皱着,显示了疼痛。
陈众献回身,在躺在地上的兄弟身上留恋,这可是朝夕相处的,顶尖数一数二的医师,轻易间就让艾娃等人给毁了,没有了脑袋,这跟让他去死还有什么区别。
心中生出一丝怜悯。
他走过去,搀扶起地上的人,才刚开始,地上的人看着就像是受到了惊讶,话比较少,其他的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陈众献知道,这人已经废了。
苏伦间大门打开,抓住陈众献,目光从他们两人的身上扫过,发现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看不出其他来。
“先下去休息吧!”
因为急于看到容易和陆向北的身体状况,所以苏伦忽略了他们身上那一点点的不同寻常,让陈众献先下去休息,就是要问,也不是这时候。
艾娃含笑坐在陆向北床边,她那跟带着硕大钻戒的手指在陆向北的脸上留恋,像是抚摸着稀世珍宝般。
她的眼里有一种疯狂的讯息。
一点点往下,当看到陆向北无名指上的钻戒,钻并不大,粉黄色的小钻,切割并不是最好的,因为是章小念这个不懂切割的外行人一点一点切割的,切割面都不平滑。
可这枚钻戒在陆向北心里的意义却是截然不同。
艾娃的眼睛盯着戒指不愿离去,她的手指从陆向北的脸庞一路向下滑到了带着戒指的手指。
纤长的手指在戒指上流连。
苏伦的目光更加的冷冽了,章小念已经被这个女人逼到如此地步,她竟然还想要打这枚戒指的主意。
果然不等苏伦说什么,艾娃的手指就已经去抠陆向北手指头上的戒指,生生是要把这枚戒指从陆向北的手上取下来。
这举动苏伦是绝对看不下去的,谁知道艾娃取下这枚戒指会用去做什么。
“你似乎越矩了,老大手上的东西纵使是要取下来也不该由你动手,不是吗?”苏伦的面色很不好看,声音听不出情感。
艾娃的手顿住,没有离开陆向北的手指,看来对于苏伦的话不以为意。
“怎么,他的命都是我的,拿掉一枚戒指又算得了什么,再说章小念都死了,我只是不想让他睹物思人而已。”语调里都带着得意的笑,这个女人此刻是真的很得意呢。
“艾娃小姐我们老大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苏伦抬起头,不去看艾娃那张得意的面容。
这张脸笑不了多久了,他不允许有人在他的面前得意得忘了形,这就不大好了。
艾娃见苏伦还算是识相,看了山山医生一眼,这个男人佝偻着背,身上的衣服看着都不是很干净,像是没有人为他打点整理的一样,乍一看就像是个江湖术士,谁能够想到他会有那么恶毒的手段。
“最多不超过两个小时都会醒过来,不过不要妄想失去控制,余毒还未清呢。”
山山医生也是老奸巨猾的角色,就算不要了他们的命,也不可能就这么解了,他也是怕陆向北痊愈后要了他的命啊。
苏伦剑眉上挑。
“艾娃小姐,有时候做的太过了反而会适得其反,你还是请吧,不要让外面落了口实,说成我们禁锢了你才好。”明显已经在下逐客令了。
而艾娃只当听不懂。
“我看不到你们的嫂子下葬我如何能够安下心来呢。”嘴角那抹诡异的笑,配上她的红唇真是有些骇人的疯狂。
“不要忘了,如果你真想跟我们老大合作,一味的强势逼迫是不可能的,你难道真想让他醒过来知道你在他昏睡这两天的恶行吗?其实如果爱我小姐你够聪明的话,锋芒在我们面前露就好了,老大面前还是收敛些的好。”
苏伦这句话有分量,这句话才是让艾娃进行深思的话。
果然,艾娃的得意掩去了不少,碧绿色的眸子里都不再是精光乍现的。
“那行,到时候你们嫂子的葬礼通知我,不过在你们老大醒过来的时候,我要陪在他的身边,现在就请你先出去一下吧,他醒过来后,我自然会离开的!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你们嫂子的家人可万万不能缺席了,如果你们不愿意去请,那就只有我去亲自上门了。”
艾娃提醒着苏伦。
心有不甘,现在也只能够任由艾娃为所欲为,只是她得意的时候不会太久了。
……
苏伦走出房间,陈众献已经在密室等着他了,另外一个被陈众献安排先睡下了,他实在是不适合出现在苏伦的面前。
这个密室是陆向北来到这里后命人花了十二个小时改造的,就是再精密的仪器和辐射都无法穿透到这个密室里来,所以是绝对安全,他也不担心艾娃会耍什么手段进行偷听。
陈众献垂首站在书桌前,苏伦径自走到书桌后的老板椅上,重重的坐下,双手捏住作为的手把。
张示着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他同样也是心高气傲的人,自从跟了陆向北之后,就再没有吃过这种憋,在艾娃那里受到的这口气,要不是看在陆向北和章小念的面上,他是绝介不能就这么算的。
艾娃还真有本事,能把心理素质超出常人的苏伦气成这幅模样。
“怎么样?看到什么门道没有?用的是什么手法解的毒?”苏伦就直接开门见山了,这种时候已经不需要再来客气的那一套。
陈众献早就明白苏伦问什么,在苏伦的话出来之后,他整个人‘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这举动着实把苏伦给吓了一跳,要说这陈众献虽说是他的得力助手,可他们之间也更像是朋友,就如他和陆向北那般亲密无间的朋友,没有道理跪在他的面前。
苏伦是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书桌走到陈众献的面前,出手要将他扶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你说就是。”
陈众献推了推苏伦伸过来的手,“你听我说,我求你,在我说完那些之后直接在我的胸膛上来上一枪,让我也死的痛快。”
一听陈众献这么说,苏伦就知道不对,肯定是艾娃耍了手段。
“站起来说吧。”他的面色改了改,变得更加的冷了,敛了怒气,是一种让人胆寒的冷。
从来没见过苏伦这般,陈众献依旧不肯起来。
“我怀疑他们用的是一种古老的巫蛊术,我看过一些似真似假的记录,说这世界有蛊术,在遥远的村落,苗族还有着这种古老而又骇人的蛊术,唯物主义的我是如何都不相信的,今日一见我觉得定然是那种无辜术,你是没有看到,没有动任何的手术器具,仪器都没有用,只用了几颗白煮蛋,那个山山医生的手臂上纹了一个硕大的蝎子,只怕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陈众献陷入了可怕的回忆,他没打算能活,苏伦信任他让他进去,他就会很好的完成任务,苏伦对他的恩情,区区的一条命又算什么,他现在求的就是能够死的轻松些,不要像容易那样被折磨,那实在太可怕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痛苦的。
“什么?”苏伦也不敢相信,这种苗蛊他是有听说过,可是学医的哪里会相信那些玩意儿。
就跟科学家偏要他们去相信那些鬼神一样,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确定?”
“我也不确定,只是猜测,要不然身体里怎么会无端的多出那么多虫子,简直不可思议,而且刘伟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思维,据他们说是在他的脑袋里种下了虫子,会一点一点吞噬他的脑浆,到时候整个脑袋里就空了,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的折磨死他。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放过我,大概是需要一个传话的,那个女人让我误导你,老大他们是中了毒,还在我的身体里也布下了虫子,说只要我照着他们说的办,就会放过我。我现在只求你能够给我一个简单的了结,不要那么痛苦就行,还求你在我死后一定要为我和刘伟报仇,我要他们的脑子也一点一点呗啃噬掉,要他们也体会一下那种痛苦!”
陈众献说道最后双眼通红,近乎疯狂,那是一种压抑着的恨,刚才一直无法发作,此刻要发挥的淋漓尽致。
苏伦听着,眼珠子里迷上了一层雾气,点点汇聚,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就连陈众献和刘伟一个都不放过。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已经对不起刘伟了。”苏伦伸手就将陈众献扶起来。
艾娃真是太小看他了,能那么好骗的人会安排进去吗?有时候把人性想的太简单也不是好事,这世界上不光是只存在背叛的,也有真真实实用恐吓和金钱都没有办法对付的一种关系。
他苏伦好歹在心理学上也是有造诣的,怎么能不会看人,如果轻易就会倒戈的人,他敢当亲信放在身边吗?
艾娃还是太骄傲,越是骄傲的人就会低估了对手,这就是她的一个最大弱点。
“你听好了,你就当这些都没有跟我说,我会让他们有错觉,你误导了我们,只要找到苗族真正的蛊毒高手,山山医生都对付不了的,他们就奈何不了了,无往不利的原因就是没人知道他们到底用的是什么法子。在他们完全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苏伦安抚着陈众献,看他面色赤青,看来真是被吓到了。
“谢谢!”
陈众献抬起眼,又要跪下去道谢,被苏伦生生扶住。
“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放心,刘伟我也会想方设法的医好,现在刘伟还需要你照顾啊。”
苏伦扶着他,将他放在椅子上。
……
这边林平一路照顾着章小念,不能动用私人飞机,动静太大,艾娃肯定回去查。
所以干脆就坐客机,只是身份证件都是伪造的,就冲着陆向北如今拥有的那些实力,想要帮章小念伪装出一个假的身份来,还是轻而易举的。
章小念此次是要去美国纽约与郭政汇合,她身上的枪伤需要很好的医疗设备医治。
郭政亲自去机场接机,章小念到之前,郭政收到了苏伦那边打过来的电话,说是要准备举行章小念的葬礼,让他也去参加。
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听到这个消息郭政依旧愤怒。
章小念坐着轮椅被林平推出机场出口通道的。
郭政还不能直接在机场出机口接机,就怕艾娃会派人盯着,这个女人的疑心病很重。
推了出去,车子已经停在了出口处,章小念被林平搀扶着上了车,郭政的车子紧随其后的一同离开,就连接机都要如此隐蔽,何曾憋屈过。
不过到底郭政年龄要比其他几个大些,忍耐性也要好,他知道韬光养晦这个词。
一栋位于海边的小别墅,别墅不是特别大,但很清静,各个房间都安排了护卫保护着章小念,一路颠簸到这里,伤口似乎又有裂开的痕迹,就这么折腾法,这伤口不容易好啊。
“嫂子,既然我收到了电话,那么章家肯定也接到了,只怕现在他们都已经你……”郭政看着躺在床上的章小念,面色灰白,一点点血色都没有,苍白的很,嘴唇已经干涸的裂开,有一个口子处血凝固住了。
章小念舔了舔一股铁锈味钻进嘴里。
这是章小念预料得到的,就是要做得逼真,可实在是不忍心叫闵谷雨他们伤心,特别是这个母亲,从小最宝贝的就是老二,要是老二出了什么事,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不得跟着过去。
“有没有办法联系到他们?”
章小念眉头紧皱了下,那是林平在给她挂吊针扎针呢。
她的静脉本来就细,她的小手肉肉的,属于肉手背的那种,就因为手背上的肉厚实,平常挂水都不容易找到静脉。
现在每天都在挂水,两只手都已经被扎的真是千疮百孔了,想要找出一处好扎针的地方都难,没办法已经只能去脚背上找了。
还是想要先给章家人打个预防针,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理解这混乱的局势。
嫁给陆向北,他们都只当陆向北是京城里的权贵之后,自己也就是做做生意的商人,有争斗最多是家族里头为了财产,这些枪林弹雨的事还没法直接跟他们说。
若是说了,只怕闵谷雨是立马拉着章小念回去,马上要她跟陆向北离婚了。
你想啊,有哪个母亲愿意看到自己女儿每天跟子弹炮弹打交道的。
郭政挥了挥手,闲杂人等都走出了房间,他这才摇了摇头。
“不行,之前我们想办法联系,不过那女人太狡猾,监控了章家所有的电话,就连公司的都不放过,他们已经派人去中国监控章家人的一举一动,毕竟我们的派去保护的只能在暗地里,不能出面。他们虽然不敢动手,如果我们进行联络只怕会暴露。”
郭政娓娓说道。
深深的吸了口气,其他的章小念都不在乎,可是关系到家人的,她就没法很淡然了。
“有几成把握可以除掉艾娃?”
章小念咽下去这口气,当务之急就是除掉艾娃,不然就连她的家人都会受到危险,这是章小念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哪怕是让他们伤心,都好过让家人受到危害。
“现在是五成,可是一旦安尔在苗族找到了会蛊术的神婆,那就是十成!”
郭政比划着手指。
“多带着物品过去,少带些人,进入苗寨后一定要有礼貌,不该碰的东西不能碰,不该看的人都不能随便看,一定要做到谦逊,一般这种少数名族他们的森严等级规矩都是很重的,我听说尤其是苗寨里,会蛊术的更是厉害的。一定要记得叮嘱安尔,他们那地方物资缺乏,你带钱过去给他们未必有用,带些稀奇八怪的东西,我觉着才能真正吸引到那些人。”
章小念叮嘱着郭政。
这些男人的心思都比较粗,尤其是这些细节方面的东西。
而且郭政他们都是习惯了用金钱去办事,可这世界上有许多东西是金钱办不到的。
这一点章小念就比他们清楚许多,上学的时候章小念对正儿八经的数学语文什么的不感兴趣,对那些野史啊杂书啊是看的起劲。她看过关于描述苗蛊的小说,小说里写的都是神乎其神的,苗寨里最是规矩森严,外人进去很少有活着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小说的真实度有多少,但当心一点总是好的。
“是,我这就去跟他说!”
郭政第一次用这种接受命令的口气应承章小念,以前可都只是把他当做陆向北的女人,仅此而已。
现在他从苏伦那听到一些,再从自己眼前看到的。
这些东西,就是他都想不到的,章小念却能考虑的如此周到,要郭政如何能不佩服章小念,对她生出了一种没来由的敬重,是真真正正把章小念当成了他的嫂子来看待的。
“嫂子,你用这个电话按拨出键就可以打通老大,他已经醒了。这电话是接听不到的,绝对安全。我先出去了。”
郭政在出去前,把一个手机放到了章小念的枕头边,这个手机可以说是最最老式的款,就跟最早的大哥大差不多类型的。
这种电话就只有打电话的功能,键盘上除了接听键和挂断键就只有几个数字和键*键。
跟用惯了的触屏智能手机是没法比,就连发短信的功能都没有。
恰恰就是这种手机,它所用的网络都不是现在通用的制式,跟以前用的无线电报差不多的技术类型,所以这种电话想要去监听是不可能的。
这才放心拿来让章小念和陆向北通话。
看着紧闭的门,手上又插上了管子,因为长途飞机坐的伤口又裂开还有些发炎,无能动,轻轻一个翻身都疼。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人似乎就特别的脆弱,要是有人在旁边,就像刚才郭政在,商量着事情,还不觉得。
现在独自躺着,章小念特别想陆向北,特别的想,听到郭政说陆向北已经醒了,章小念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
坐上车子离开基地开始,章小念就觉得胸口特别闷,还找不到原因。
现在突然松了下来,才知道,原来就是担心陆向北的身体状况,醒过来就好,就好。
抓着手机,章小念‘咳咳…。’的咳嗽了好几声。
苏伦的导师说这可能是用了那个可以让人假死药的后遗症,总觉得肺部痒。
这些章小念都不在意,她现在只想要听听陆向北的声音,就算两人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抱着电话,听听筒里传来的对方的呼吸声也是好的。
连号码都不需要自己剥,按下了绿色的按钮。
电话就通了,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她静静的等待着对方接听。
开始还略带紧张,随着一声一声的嘟……嘟……嘟……
没来由的就平静了下来,很静很静的等着,极有耐性,她的脑海里已经在想想,想象着对方接起电话时的样子。
肯定在听到电话铃声时眉头会微皱,旁人不会发现的小动作,章小念都知道。
可能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就连陆向北自己都不知道呢。
在看到她打过去的电话是,嘴角会出现上扬的弧度,一定是这样的。
章小念的嘴角在不自觉中微微上扬,这种等待的过程也是一种幸福,她要的幸福其实真的很简单,很容易就可以满足。
“宝贝!”
接通了,那头清润的声音,带着温冽熟悉的味道,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上了一块小石子,泛着潋滟的波澜,一圈圈的在章小念的心头荡漾开去。
这一声让章小念安心,让她满足。
就算相隔千万里,他们的心还是在一块儿的。
宝贝这个称呼,谁都没办法从陆向北的嘴里拥有,只为她一人。
点头,有些傻傻的,她都忘了,隔着电话,陆向北没有办法看到她点头。
“我想你!”
而对方像是知道章小念的一举一动似的,她点头过后,陆向北带着宠溺的夹杂着他无限感情的我想你就被抛了过来。
一声声的都能闯进章小念的心窝里去。
盛世二婚105_105宝贝,我想你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