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双脚悬空,他感觉江宁的手指,力大无比!
自己就算是拼尽全力,都无法挣脱开!
大脑,已经有些缺氧了,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再要几秒钟,自己就要死了!
而江宁,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就算直接拧断龙飞的脖子,他都不会有丝毫情绪变化。
“庞家……他是庞家的人!”
龙飞忍不住了,剧烈咳嗽一声,奋力说了一句。
刹那间,空气猛地灌进肺里,龙飞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如获新生。
江宁松开了手,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龙飞:“庞家的人?”
“没人知道主上到底是谁,就算、就算是我爸也不知道,但……”
他剧烈喘着气,面色涨红,眼神里,更多的是对死亡的恐惧,“但我猜测,他就是庞家的人!”
“证据呢?”
龙飞胸口起伏,抬头看着江宁,咬牙道:“没有证据,只是推测,但我有七成的把握!”
他看着江宁,依旧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江宁到底会不会杀自己!
这个可怕的男人,真的让龙飞恐惧了。
让自己在生死边缘挣扎过的人,江宁还是第一个!
他知道,在江宁面前,自己的命根本就没有价值,除了回答他这个问题。
“隐门中的人,彼此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有的人不管再小心,多少会露出马脚……”
“一个能掌控隐门的人,会如此不小心?”
江宁根本就不信。
隐门隐藏得极深,在不同的圈子里,都有他们的人,尤其是江湖圈子,连死去多年的人,都能“活”过来,让谭兴忌惮不已,能掌控这个隐门的人,恐怕会隐藏得更深!
“北方风雨浮沉这么多年,顶级豪门家族改名换姓多次,这庞家,却始终屹立不倒,”
龙飞道,“尤其,此番你在北方,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你见庞家有反应么?”
“到今天,我龙家衰败,几近陨落,庞家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你不觉得蹊跷么!”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都是他的怀疑和推测。
事实上,这不只是他的猜测,也是龙翔的猜测,因为龙翔说过,他感觉主上有些熟悉,肯定是以前常见过的人。
而龙翔会常见的,不就是几位顶级豪门家族中的人?
龙飞喘着气,面色依旧涨红,靠在墙上,脸上有一种绝望。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要是不信,那就杀了我!”
“我不杀你。”
江宁道,“一个废人,连杀的意义都没有。”
说完,他转头就走,气得龙飞真想冲过去,逼江宁杀自己。
“你不必装疯卖傻,没人会杀一个毫无价值的人,别让灵儿一个女孩子,承担那么多。”
江宁的声音传来。
龙飞浑身一震。
他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你到底……是不是他!”
“我只是我,不是他。”
说完,江宁的身影便消失了,而龙飞呼吸愈发急促,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古怪,最终忍不住苦笑起来。
他总算确定了,江宁到底是谁。
但更确定,龙家从一开始,就惹错了人。
龙飞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龙家大门上,巨大的牌匾,龙飞凤舞的两个打字,还是他曾祖父亲手写的。
而如今,却是要龙灵儿一个女孩子,独自去承担。
“啪!”
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一言不发,转身就进了龙家。
彼时。
江家。
薛凯在这住了一晚,不是因为太久没见自己的姑姑薛宁,想跟她多聊聊天,而是没有从江道然手中,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不肯走。
一大早,薛凯就醒来了,准备等江道然起来,再去找他问问。
大不了,他就开门见山,直接说了,反正在他眼里,就算是江家都是沾了他薛家的光,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要的?
在他心里,从来就没看得上江道然过。
“薛少,夫人请你过去吃早饭。”
下人过来,恭敬喊道,“‘她亲手做了早点,就等薛少起来了。”
“知道了。”
薛凯有些不耐烦,觉得自己这个姑姑,恐怕真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而有些魔怔了,自己只是他的外甥,可不是她的儿子,非得缠着自己做什么。
随便洗漱了一把,薛凯到了餐厅,饭桌上,已经摆放着好几种糕点。
“起来了?”
薛宁正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水饺走来,“还跟小时候一样,贪睡!”
“平时太累了,可不是在姑姑家,才能偷懒多睡一会儿,你可别告诉我爸啊。”
薛凯笑笑,坐了下来,一点都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才吃一口,他脸上不禁有些诧异。
“这都是姑姑做的?”
在他小时候的印象里,薛宁可是薛家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做这么多精致的糕点,就连厨房都没有进过。
这十五年过去,薛宁就像换了一个人,变得如此贤惠。
“好吃么?”
薛宁脸上依旧挂着笑,这些东西,可都是她费尽心思,学着做给江道然吃的。
只可惜,江道然从来不跟她一起吃早餐。
这些东西,她做了,江道然也不会吃。
“姑姑,委屈你了。”
薛凯没有夸好吃,而是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满是心疼地看着薛宁,“当年你下嫁给给姑父,我爸就不同意,你是我薛家的人,什么时候需要做这些事情了?”
这都是下人才要做的事情!
“没什么委屈的。”
薛宁很平静,只是眼神有些暗淡,“我自己选的,不后悔。”
“姑姑!”
薛凯皱着眉头,“你无所谓,可姑父什么态度?他理解你了么?我都为你感到不值得!”
薛宁没说话。
“他心里肯定还想着那个女人,哪怕她已经死了,”
薛凯不满道,“现在呢,那个杂种又回来了,难道你就不担心,那个狗杂种回来抢江家的产业?”
“薛凯,别这样说话,你姑父听了会不高兴。”
薛宁微微皱眉,她不喜欢听到别人说江道然的坏话,任何人都不行。
以前是这样,现在,一样如此。
“我都不知道,他?扒零地西侍侍拂西?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薛凯摇头,叹气道,“好,我可以不说姑父,但那个狗杂种呢?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回来争夺江家的产业?”
“那江道然这么多年,不肯跟姑姑要个孩子,不就是为了等那个狗杂种长大了回来!”
“薛凯!”
薛宁表情严肃起来,“你说够了没有?”